柳青青根本就不在乎往哪裡去,只要常天頡在,到哪裡都是一樣,至於迷爾雅,她竟然已經忘了。和常天頡兩人,邊走邊玩,漸漸走到了衚衕的深處。忽然,柳青青一聲驚叫,鬆開常天頡的手,向前跑去,常天頡跟過來的時候,柳青青的手裡竟然多了一個很精緻的紅色的皮夾。常天頡一愣,“哪裡撿的?”
“就在那兒!拐角地兒。”柳青青一指,竟然有個人急匆匆地從拐角處走來,一眼看到柳青青手上的皮夾子,臉上頓時露出高興的表情,叫了一聲,“在這裡!”
跟着那人的喊聲,拐角處呼啦一聲出來七八個留着長頭髮的年青男子,一見柳青青和常天頡,尤其是看到柳青青,一個個地嬉皮笑臉起來,漸漸地圍上來,上下打量着兩個人。
常天頡15歲出道江湖,又是江湖世家,這種騙人的小把戲自然早就聽說過。就是柳青青也感到不對了,趕緊把錢包丟在地上,向後躲進常天頡的身邊。
先出來的那個,一頭紅頭髮,男不男女不女的,右眼眉梢處有一道很清楚的刀疤,兩眼賊兮兮地看着柳青青,笑呵呵地撿起錢包:“小妞,你把它丟在地上就沒事了?我這包裡有5000塊錢,你給弄哪裡去了?!”
柳青青吃驚地看了常天頡一眼,常天頡笑了笑,拍拍她的手,“沒事。不就是錢嗎?給他們就是了。”常天頡說完,竟然慢慢地將箱子平放在地上,擡眼看着幾個人,“5000塊,是吧?”
“對!我們作證。”有人喊着,又逼近幾步。
“你們還用作證?!”常天頡笑着坐在皮箱上,“誰能告訴我,5000塊錢應該有多厚?”
“這麼厚!”一個年輕人上前比了一下,被刀疤眉毛在後腦上敲了一下,罵道:“操,他在耍我們,這都聽不出來!”
顯然,5000塊錢,放在這個精緻的紅色皮夾裡,是放不下的。
“嘿嘿嘿……”刀疤眉毛嘿嘿地一陣冷笑,將紅色皮夾隨手丟在地上,“小子,別說老子要5000,就是1萬,你也得給!沒聽過老子的名頭?”
“給!我說不給來?你們到底要多少?”常天頡笑呵呵地說。
“1萬!拿來!”刀疤眉毛冷森森地說,“1萬,就放過你這小美人。”
“好!我這小寶貝兒才值1萬?!有眼無珠的東西!”常天頡猛地將箱子打開,裡面整整齊齊地碼着50萬人民幣!令偷眼向箱子看的幾個小混混一下子呆住了,久久說不出話來。
連刀疤眉毛都傻楞楞地不能動了!
“這是50萬,哥兒幾個隨便拿!能拿多少拿多少!老子要是眨一眨眼,就是你孫子!”常天頡笑呵呵地看着刀疤眉毛,將箱子轉向他們。
有幾個小子終於明白過來,伸手要拿箱子裡的錢,卻偷眼看常天頡,只聽他慢慢地說:“拿到錢的,都回家把錢交代好。這可是你們的賣命錢,別忘了告訴家裡人一聲。”
他的話雖然很清淡,聽到這些人的耳朵裡,簡直如同驚雷一般。伸向箱子的手,一下子停住了。
“兄弟也是道上的?”刀疤眉毛傻愣愣地看着常天頡問。
“沒什麼。雷子找這些錢正跟發了瘋似的,哥兒幾個行行好,多拿點,老子也好溜條子。”常天頡一說話,刀疤眉毛嚇得臉都綠了,雙腿抖抖,不由得向後要退。
“別走!”常天頡一聲斷喝,驚地幾個小混混一哆嗦,混在道上的,都知道像常天頡這樣的,都是行家,殺人不眨眼,而且喜怒無常。
猛然,衚衕口傳來一聲驚叫,接着就是嘭地一聲,有人被扔進衚衕,人摔在地上還喊:“快跑!雷子!”
刀疤眉毛一聲招呼,扭頭就跑,卻被常天頡上去拳打腳踢,轉眼間將這幫混混放倒在地上,一個個地鼻青臉腫,不是抱着胳膊就是扶着腿,哼哼嘰嘰的傻傻地看着常天頡,這傢伙並不怎麼壯,怎麼這麼快的手腳?!
常天頡慢慢地合上箱子,又一屁股坐在箱子上,伸手撿起地上的紅色皮夾,在手裡拎了拎,“老子這皮夾子裡,可是有5000塊錢呢,你們誰給老子拿去了,都乖乖地給我放回來,要不然,一個鼻子100塊,你們想想身上還有什麼地方值錢!”說着,將皮夾子往刀疤眉毛的面前一扔,“你,負責給老子填夠5000塊!”
刀疤眉毛被常天頡一腳踢在腿上,到現在還不能動,見常天頡竟然反過來搶他們,強忍着疼痛,跪在地上,“這位大哥,不,大爺,對不起。原諒小的有眼無珠,不識泰山。小的該死!您就饒了弟兄們吧。我們上有……”常天頡一腳踹在他胸膛上,罵道:“操,別跟老子來這一套,拿錢來!”
衚衕口猛然傳來一陣轟鳴地汽車聲,刀疤眉毛輕聲地說:“雷子來了。”
常天頡沒有回頭,“欠債還錢,到那裡都是一樣!給老子湊錢!”
“操,阿頡,你怎麼跟這幫小子玩到一塊了。”豹子頭林沖生的話從車子裡傳來。
“他們欠我錢,不還,老子要帳來了。你等等。”常天頡還是不回頭,盯着刀疤眉毛,“小子,我數十下,再讓我看不到錢,你們都往醫院裡玩去吧!”
“一,二,……”
刀疤眉毛自從聽到軍車裡的豹子頭那麼跟常天頡說話,就知道完了!眼前的人肯定***黑白通吃!扭身找人湊錢。
常天頡數到十的時候,刀疤眉毛趕緊將手裡的錢送上,諂笑一聲:“大爺,您就行行好,我們只有這麼多了。家裡的錢都拿來了。”
“多少?”常天頡接過來,在手裡掂掂。
“3000.”刀疤眉毛低聲地說,不敢再看常天頡那邪邪的臉,從開始到現在,常天頡的臉上一直都笑呵呵的,但是刀疤眉毛的心裡卻冷地直抖,眼前這人,下手夠狠的,也夠毒的,吃起來沒完!
“好。你給我打欠條!老子什麼時候有空了,再來跟你要!”常天頡看着刀疤眉毛,一本正經地說。
“我沒筆。”刀疤眉毛這話一說完,就後悔的只想抽自己大耳刮子!
不知道常天頡的刀子在什麼地方藏着,只見他手一翻,一把很薄的小刀出現在手上,“你還要寫血書?”
“不!我有!”刀疤眉毛驚恐地跪在地上,跟身後的人要筆,顫巍巍地寫了一張欠條,遞給常天頡。看到常天頡手上的刀子,他算徹底地死心了,剛纔常天頡的刀子出手,有一點點眼光的他,清晰地感到常天頡的武功是他見過的最厲害的!
心裡暗罵倒了八輩子黴頭了,竟然碰上這麼一個邪性的高手跟自己過不去!
看着常天頡將欠條隨手扔進軍車裡,將箱子拋到軍車的後座上,帶着柳青青鑽進車子,車子一陣爆鳴,急速地向後退去,刀疤眉毛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唉!今年老子流年黴運啊,怎麼找怎麼個人玩!哥兒幾個,扶我一把。”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有人輕聲地說:“這人不是特種兵吧?”
“特種兵?”有人輕聲地說,“我看準他孃的是特種兵的頭兒!要不能有軍車接!”
“他纔多大?那小妞多大!能是頭兒?”有人跟着猜測。
“別胡說了。都他孃的想想法子,我們以後怎麼辦呢?!這裡是不能待了!”刀疤眉毛輕聲地說。
常天頡一上到車子上,手很不老實地摸撫上了柳青青的腿,柳青青用力地扭了他一下,然後看看林沖生。
“豹子,你怎麼找來了?”常天頡問道。
“我帶你去看文靜傳。”林沖生沒有說怎麼找到他的。
“豹子,你老實說,是不是在我身上有什麼竊聽器之類的?”常天頡感到不可思議,自己和柳青青走到這裡,竟然還是被他追蹤到了!
“沒有。不過,我要是想找你,有很多的方法。最簡單的一種,即使利用衛星定位,只要你用手機,我就能知道你在什麼地方。”豹子似乎並沒有隱瞞他,實際上,還真讓常天頡說對了,常天頡的身上還真有他們的儀器,不是竊聽器,而是紅外定位儀,微小的如同針尖,被安放在常天頡的項鍊裡。用肉眼幾乎就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