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天頡在稍微一愣的時候,李影懷裡的寶寶看到草坪上的歡笑的人們,竟然咯咯的笑出來。很清脆的兒稚笑聲,在歡樂的人羣聲中聽起來並不是很大,可是柳青青和司馬詩云她們還是停止了玩笑,扭頭看過來。
李影懷裡的寶寶,努力地伸展手臂,要掙着到草地上去。李影見衆人都看過來,看了常天頡一眼,微笑着向她們走去。李秀玲顯然並不知道李影和常天頡已經有了孩子,第一個跑過來,笑着將李影懷裡的嬰兒接過去,邊問:“姐,這是誰的孩子,你怎麼和阿頡在一起呢?”司馬詩云也過來,看看常天頡和李影,她立刻發現了兩個人的不自在,吃驚地看着他們,指了指寶寶,“這個,是你們的?……”
正走過來的柳青青聽了司馬詩云的話,見常天頡微微點頭,只感到心口一痛,頭上一暈,腳下一陣踉蹌,差點摔倒,勉強走到常天頡的面前。 wωω⊙ tt kan⊙ ℃o
此時柳青青的異狀,衆人都發現了。一時有些發傻。
而柳青青心裡,卻只有一個聲音,“他竟然跟別的女人有了孩子?!有了孩子!”眼睛裡只有一個越來越大的常天頡,一股無比巨大的氣團從腳底直衝上來,被她強強地壓着,憋在胸口。^^,泡,書,吧,首發^^柳青青喘息着,一步一晃的走到常天頡的跟前,呵呵呵冷笑幾聲,“阿頡,阿頡,阿頡!----啊---我!……”
常天頡伸手來扶柳青青,不料柳青青手上的力道奇大,一把將常天頡的手打落,擡手狠狠地扇了常天頡一巴掌,哇地一口鮮血,噴出老遠。柳青青身子搖搖晃晃,腳下發虛,跑到自己的車子裡。“青青!”常天頡急忙追上來。被柳青青兇狠地看了一眼,張嘴又是一口血,咳在他的身上,腳下油門一踩,車子歪歪斜斜地衝了出去。
常天頡急忙上了旁邊的車子。司馬詩云從一邊上來,遞給常天頡鑰匙,“青青不行了。快了----”
李影傻傻地看着他們的背影。眼淚吧嗒吧嗒地落下來。她真的不想搞成這個樣子!可是,常天頡那句撕心裂肺地“青青”。讓她的心一下子被刺穿。淚滴在心裡,回聲咚咚,卻只有悲痛者一人獨咽,才知道世間的最大苦痛是什麼。^^,泡,書,吧,首發^^
李秀玲抱着孩子,扶李影慢慢地坐下。小琪兒勉強地笑笑。拉起小寶寶的手,逗了逗。
老媽王秀梅走過來。邊坐在李影的身邊,邊輕聲地問道:“李影啊,這真是你跟阿頡地孩子?”
“嗯。”李影輕聲地說,“可是,阿姨,我真的不想搞成這個樣子。我只是想讓你們看看孩子。阿頡說你和伯父,都很喜歡小孩子的。”
王秀梅拉住李影地手,“李影,我沒有怪你呢。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能來。我高興着呢。跟我進屋。讓老爺子看看孩子吧。”
李影看王秀梅溫和地笑,心裡稍微寬鬆了一下。站起來,跟王秀梅進屋子。李秀玲抱着孩子和小琪兒兩個跟在後面,旁邊管晶晶和劉佳平兩個也跟着進屋去。
這些女孩子,都是來給王秀梅拜壽的。其實,王秀梅的生日,還要過幾天,靜雅園裡忙碌過生日的事,讓他們知道了,都趕過來看看湊熱鬧,沒想到竟然鬧出這麼一場。
常空象正在畫一張太極拳譜,是他結合自己的感受寫地太極詳解。^^,泡,書,吧,首發^^見王秀梅帶人進來,放下筆。
“空象,你來看,這個孩子像誰?”常空象看了看李影,又看看王秀梅,“你,這個,不會吧?”
“你也看出來了?是李影跟阿頡的骨肉哪。我們常家又添枝加葉了,真是多子多福啊。”王秀梅高興地說,一邊慢慢地坐下,讓李影等人都坐下。
“我想,等阿頡回來,是不是給他們補辦一個婚禮?也好讓我們地孫子,認祖歸宗啊。”王秀梅看着常空象,又看看李影,滿意地說。
常空象點點頭,“只要你能說服兒子,我沒有意見的。”
“說起來,兒子還是怕你的。你給兒子說,最好了。”王秀梅看着他,“你看小寶寶,多可愛。長大了,一定能把你的功夫全都學會的。”
常空象卻沒有接話,只是站起來,“阿頡不是今天要回家的嘛,怎麼還不來?”
“他,回來了。又去追青青姐了。”小琪兒過來,“青青姐吐血了。”
“怎麼回事?”常空象問道。
小琪兒剛要說,被王秀梅攔住,“沒事。青青是累了。阿頡送她回去,很快就好的。”
柳青青的車子開出去沒有多遠,就眼睛恍惚,把握不住方向,一頭撞在旁邊的山體上,頭一暈,死了過去。
常天頡隨後趕到,將柳青青送進醫院。司馬詩云和常天頡兩個人一直忙到深夜,纔算停住腳,坐下來休息。看柳青青基本平穩了,兩個人坐在旁邊的沙發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阿頡,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表態呢?青青已經受不了任何地刺激了。我決定,移民歐洲發展。只要大哥逼我,我自己單幹也能養活自己。可是青青不一樣地,你一直是她的精神支柱。她說過,她能活下去地唯一理由,就是還有你在啊。可是,今天,你竟然帶着女人,還有孩子來刺激她。你是不是要她死才高興啊。”司馬詩云眼淚忍不住掉下來。
“詩云,你……”常天頡握住司馬詩云的手,“謝謝你。詩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其實,我,逃避了很久,也沒有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麼。我搞基金,到底救助了多少人,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說幫助劉佳平,可是到頭來,還是她幫我照顧父母。我說愛柳青青,可是每次都傷害得她那麼深。我到底能做什麼呢。除了打打殺殺的,我還能幹什麼?真想死在戰場上算了,無聲無息的,無名無份,誰都不知道,暴死街頭的人,來自哪裡,叫什麼,爲什麼要死。可是我很怕,很怕自己就那麼死了,再也看不到你們……再也看不到我老爸老媽……我不想死……”
“我選擇誰,一定會傷害更多的人。我逃避,還是會傷害人。我不想你們爲我受折磨,我只想大家都快樂幸福。可是,還是逃不過的……你說,我該怎麼辦!”常天頡的眼淚掉在司馬詩云的手上,令她也只有哭的份。
“這樣吧,我帶青青移民走。要是幾年之後,她還是放不下你們這段孽緣,我希望到時候,你能給她一個交代。怎麼樣?”司馬詩云收起眼淚,“我們都是大家彼此生命中的一個匆忙過客,或許,時間會讓我們陌生很多。我不想,有小孩子沒有爸爸,你自己好自爲之。你走吧,等青青醒了,我會告訴她的。”
常天頡傻傻地跪在地上,看着柳青青的蒼白的臉,手緊緊地握住柳青青的手,“青青,青青……”
“你走吧,她不會怪你的。我想,她吐血的時候,就已經知道結果了。我們在運作基金的時候,統計過很多單親家庭,他們的生活,很---悲慘。青青哭過不止一次,我想,她也不希望那個孩子從小就沒有爸爸的。”司馬詩云慢慢走到柳青青的身邊,用手摸着她白皙的臉,“青青很善良,越是接近她,我越不忍心傷害她。緣分天註定,強求不得的。我去歐洲,或許能找到我自己的,至於青青,我想,還是讓老天來選擇吧。”
柳青青的嘴角忽然動了一下。常天頡激動地握起她的手,連聲叫着:“青青,青青……你醒過來啊,快醒啊,別嚇我啊,青青……”
柳青青還是沒有醒,只是嘴角上揚,慢慢的形成一個微笑,很美的微笑。
常天頡回到靜雅園的時候,常空象還在畫那本太極拳譜,並沒有出來說什麼。只是老媽說了幾句,就催着兒子洗澡休息去了。常空象慢慢地將筆放下,將桌子上的圖像拿起來吹吹,讓墨跡乾爽些。他還是習慣用毛筆寫字畫圖,這個習慣,他曾試圖薰染常天頡,結果失敗了。
身後的王秀梅,看着常空象,欲言又止,輕聲地嘆了口氣。
“怎麼,你想說什麼?”常空象沒有回身,他也知道王秀梅有話說的。
“你勸勸兒子,讓他拿個主意啊。總不能耽誤了那麼多的女孩子的,造罪的!”王秀梅坐在常空象的面前。
“勸?我們都制裁他了,管用嗎?兒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也想開了,隨他去。你來看,這一招,我寫的怎麼樣?”常空象將手裡的拳譜遞給妻子。王秀梅接過去,扔在一邊,將身子扭向旁邊,不理睬他。
“勸!勸!我去勸他!行了吧?”常空象撿起拳譜,很小心地放在桌子上。跟着王秀梅去兒子的房子。
隔了房門,常天頡的聲音傳了出來,“好。你通知西門慶他們,我立刻趕到軍營。”夫妻兩個頓時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