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天頡擡頭看看天空,果然一架武直運輸機低低地從後面飛了過來。機艙門還坐着持槍的士兵,一腳踩在外面的支架上,有的乾脆雙腳搭在機艙外,很隨意地挎着機艙門。
“絕對不是來追殺我們的。”常天頡笑了,“是救護陣亡士兵的,你看,這些人都是死了的。”
“嗯。沒想到一上午就有這麼多陣亡了?”南爲仁驚訝地說。
“新兵恐怕損失更多呢。能進入第二關的,不會太多的。”常天頡感嘆一聲。
他們順利地開進補給點,那裡搭建有帳篷,設有空調,供給散佈在沙漠裡的各種士兵們躲避酷暑。如果沒有這種補給點,整個軍演的損失可就大了。不過,作爲新兵們的代價,休息時間算是執行任務的時間。
在裡面帶到4點鐘,兩個人才出來,車子已經被人偷走了,只好徒步向c區走去。步行一個小時,電子地圖顯示,兩個人已經進入到c區靠近中心區的地方了,可是還沒有看到c去的指揮中心。
“老大,你要抓的舌頭是什麼人?有沒有要求?”南爲仁問。
“當然有!隨便抓一個士兵,那還不容易!裡面有一個參謀專門充當舌頭呢,還要審問他,不知道要費多少口舌呢!”常天頡舉起望遠鏡,“地圖上顯示出指揮中心了嗎?”
“向東北走走,可能那裡就是了!”南爲仁剛說完,便死命地一拉常天頡,“臥倒!有情況!”
兩個人剛剛趴下,似乎是在沙漠的盡頭。天地之間的連線上。竄出幾臺巡邏車,向他們來的方向搜索過去。車子後面揚起的塵沙,隨風飄蕩。
兩個人快速地向前面跑去,跑近才知道,剛纔巡邏車竄出來地地方,也是一個沙山地山脊。爬上山脊,兩個人不約而同地舉起望遠鏡向前面看去。
在沙山山脊下的谷底裡,稀稀拉拉地擺設着幾個路障,還有紅白相間的標誌牌。寫着雷區兩個大字。再往前,就是一個隱藏在沙山裡的地堡,露出地面纔有一米多高,建築在沙山的山凹裡,四周沙山上都有警戒。在地堡的周圍。建有帳篷,披了僞裝衣,不仔細地看,根本就看不出是個帳篷。幸好有南爲仁這狙擊手,他學習狙擊手的課程中,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學習如何僞裝,如何識破僞裝。
“我的目標很可能就在那些僞裝衣裡,我要想辦法潛入。炸掉那個寫有軍火庫的房子。老大,我們就此分手,祝你順利完成任務。”南爲仁說着,悄悄地往後退去。
“好。再見。祝你好運。”常天頡點頭。根據規則,現在是不能組隊完成任務地。
常天頡仔細地看看外圍建築,在對面的沙山上也建有一個簡易地僞裝地堡,要不是南爲仁的提醒,他還真看不出來。常天頡退後。沿着山樑向左繞去。
當他出現在對面的沙坡上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常天頡還剩下半個小時地時間來執行任務。
他端着槍。傻乎乎地隱蔽着向沙山坡爬來,他似乎是想將僞裝碉堡當成掩體,來偷窺指揮中心的情況。碉堡裡只有一個班的兵力駐守,很早的時候,他們就發現了鬼鬼祟祟的常天頡,班長看着雙手持槍,有板有眼地走着鴨步的新兵,笑呵呵地說:“弟兄們,你們看那傢伙,真逗!整個一雛兒!那走步的樣子,死十回都有了。”
“是啊,新兵都這德性。我那剛軍訓的時候,也被老兵笑過。新兵蛋子,都這樣。要不,怎麼讓我們來打磨他?班長,待會兒,我去搞他算了。”一般五大三粗地是士兵說。
“木根,你想得美。是不是想立功,爭取考試名額?”班長笑呵呵地說,“木根,就這樣,還考軍校?像個北極熊似地!”
“班長,你這話,可是……”木根眼珠子一轉,笑了,“可是太對了。不過俺更想替班長您立個功,您不是要……”
“去,亂說什麼!八字還沒一撇呢。木根,豆瓜,你們倆潛伏在後面,李德林,王明才,你們倆從兩翼衝。南猛和我,在前面捕捉這小子。其他人留守!”班長吩咐一聲,開始着裝準備,其他人都換成僞裝衣,悄悄地出了地堡。
幾個人埋伏好了,看看常天頡也漸漸地走近了埋伏圈,班長剛要下令發起進攻,猛然發現常天頡卻站住了,槍口好像很無意地指向了他這邊,到嘴邊的話硬硬地收住了。只見常天頡還是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將裝備包一下子從身上卸下來,看來他是要輕裝。
班長暗笑一聲,這小子,還真行,也知道輕裝了。
無巧不巧的,常天頡裝備包竟然一下子壓在埋伏在後面地木根和豆瓜的身上,兩個人都沒有想到,他的裝備包竟然這麼重,身子一沉,急忙硬硬地挺着。
放下裝備包,他竟然掏出一聽飲料,扭開狠狠地灌了一口,隨手丟開。飲料瓶子很無意地碰上了左邊李德林的腦袋,李德林唉吆一聲,從隱蔽的沙裡站起來。身子還沒有站穩,常天頡右手地加裝了消音器地手槍就響了,噗噗噗,跟着他的身子倒下,手裡地槍也很神速地將周圍的幾個人點了名,噗噗噗,槍聲過處,幾個人身上都冒出了白煙。常天頡雙手在地上一撐,身子一個前魚躍,撞破僞裝衣,從地堡的窗子裡竄了進去,身子在地上一滾,槍毫不猶豫的開了火,噗噗噗,留守在地堡裡的幾個人剛剛看到班長他們身上冒煙,還沒弄明白怎麼死的,就被撞入地堡的人開火擊殺了。
直到身上起了白煙,他們才明白上當了。常天頡也的確有自傲的本錢,基本上是一槍斃命,儘管是演習彈,可是打在腦門上也很疼,幾個士兵惱火地從地上爬起來,常天頡笑呵呵地拱手說:“哥們,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實在是你們防守太嚴密了,只好得罪了。”
“算了。把你身上的煙拿來犒勞犒勞我們吧。”“死”士兵無奈地笑笑,從地上爬起來,鑽進地堡。外面的沙子上還有些發燙,儘管太陽已經西墜,可是地面蒸騰更加厲害,弄得幾個人身上很難受。
“給。”常天頡將身上的軟中華掏出來,遞給他們,“不過,我還要借你們身上的衣服用用。”
“隨便你,反正我們都是死人了。”那兵很配合地脫了軍衣。
常天頡趁着黃昏的荒涼,抱着槍,徑直向基地的中心走去。他的身後,悄悄地出現了一個人影,笑嘻嘻地蹩進隱蔽地堡裡,將身上的東西逃出來遞給“死”士兵,輕聲問:“哥們,你們那寫着軍火庫的房子在什麼地方?”
有兵伸手向不遠處的僞裝衣一指。並不說話。
南爲仁笑呵呵地也借了一套衣服,溜出了地堡。
常天頡很順利地來到指揮中心附近,跳下戰壕,才發現這裡竟然是個永久性建築,地堡修建地絕不是僅僅爲了應付這個軍演,更多的應該是一種常規性的軍事基地。戰壕裡並沒有人,不過時不時有電子眼被鑲嵌在外面。常天頡走到地堡的門口,大聲地喊:“報告。”
“進來!”有人應了一聲。常天頡一進地堡,才發現裡面的警戒只能用恐怖形容,持槍的軍人,幾乎佔領了所有的角落,中間大廳的座椅上,有十幾個參謀正研究面前的沙盤地圖,他們身後的大屏幕上,有整個c去的軍事動態圖,不過並沒有多少內容。到處都是一片片的黃沙。
常天頡看至少有一個連的兵力,在地面到地下的一樓的各處站立着。鋼盔和鋼槍相互映襯着,很是威武。原來c區的單兵任務,還有一個就是刺殺這裡的團長。團長乾脆就將整個警衛連都調到地堡裡,一旦出現意外,立刻就能消滅進入地堡的人。
常天頡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要捉的舌頭,因爲他的胸前貼有一個飛鷹標誌,很明顯在左胸處。常天頡的眼睛並沒有看向參謀,而是徑直地前進三步,很標準地打了一個敬禮,大聲地喊道:“報告,列兵常天頡奉命向您報到!請指示!”
一個參謀看了他一眼,“誰讓你來的?”
“是他!”常天頡一指那個胸前有飛鷹標誌的參謀,身子瞬間到了他的身邊,手裡的槍一下子頂在參謀的腦袋上,身子一轉,拉住那參謀靠牆站立,喝道:“放下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