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電筒的光束從樓梯下面照上來,同時腳步聲響起,於燁坐在樓梯口旁邊的角落裡,沒有被光線照到。
這個角落是監控攝像頭死角,就算不用青腰蠱去遮擋鏡頭,也不會被攝像頭拍到,不過要是有人從下面走上來的話,倒是第一時間就能看到他。
順利的潛到了這裡,要是被人發現就有點可惜了,要真打起來於燁自己倒是不怕,怕的是對方的人死得多了拿鐵籠裡的人出氣。
躲進一個房間用神識看着,這七個人全部上來後纔開始說話,而且故意壓低了聲音,似乎是爲了避免聲音傳到下一層。
他們都戴着過濾式防毒面具,來到樓上後才爲了開口說話而把面具拿下來,每個人都拿着槍,穿着深藍色的統一服裝,臂章上繡着“SA”的字樣,兩個字母半重疊在一起,十分簡單,不出意外的話就是輝煌同盟的標誌了。
眼看這些人就要走進那間放滿了武器、同樣有七人在內的房間,於燁搶先一步移了進去。
這個房間最裡面放着一排櫃子,就是米國高校裡給學生準備的那種雜物櫃,大部分的門都開着,反正裡面都是放衣服的,也不怕人來偷;屋子中間散亂的放着幾張桌子,桌上的槍倒是放得很整齊,突擊步槍、霰彈槍、微衝、手槍都有,每一種佔一張桌子。
艙門先前就被渣渣推開了,一直沒有關上,大概是聽到了過道里的說話聲,裡面的人都看向了門口。
這爲於燁提供了很大的方便,他立即移到了櫃子旁,從一個開着門的櫃子裡抓出一堆深藍色的衣服和防毒面具,抱着衣服又移到了一張桌旁,抓起一把突擊步槍和旁邊的彈匣,又移出房間。
由於事先已經觀察過櫃子裡的衣物情況。在腦子裡模擬過行動步驟,因此偷衣服和拿槍的過程還不到兩秒,於燁已經回到了隔壁的房間裡。
此時他還保持着木乃伊的形象,把這些衣服穿上去之後,只要將防毒面具往臉上一扣,對方就很難認出他來了,而且戴着防毒面具不方便說話。也不怕在對話時露餡。
現在要做的只是混進接下來的巡邏隊伍,一直跟到下一層,就可以放心的觀察環境了,可要混進去並不容易,每組巡邏小隊的人數應該是七人,將排在最後的人拎進房間裡打暈或殺死之類的事。於燁在遊輪裡已經練得輕車熟路了,但遊輪裡沒有安監控攝像頭,而這裡有,如果跟在最後的人突然飛到了某個房間裡,那是一定會被發現的。
……
此時渣渣正拿着借來的手槍和電筒,哆哆嗦嗦走在回臥室的路上,手電筒的光很亮。但畢竟是成束的,光束越亮,周圍看起來就越暗、越嚇人,每當光束照在某個凸起物上時,渣渣都會嚇一大跳,急忙把手槍對過去。
但畢竟不是普通的平頭老百姓,害怕、緊張到了極點,他卻沒有失誤開槍。就這麼顫顫巍巍的回到了寢室,將門上的鎖全部鎖好,鑽進被子裡瑟瑟發抖去了,想來,這應該是一個難得的不眠之夜。
……
走廊上不能動手,於燁就打算在樓梯上動手,這是一個真空區域。樓上和樓下的監控攝像頭(如果樓下也有的話)都拍不到樓梯上的情景,而下面的空間格局比較高,中間是有個轉折平臺的,只要在下樓梯的時候動手。把最後一人弄暈或擊殺,放在平臺上或直接扛下去扔到角落裡,就能混入巡邏隊伍。
這樣打算的,他也這樣做了,只不過在計劃好之後又等了一段時間,原本在大房間裡娛樂休息的那支隊伍才排隊走出來,原因就是某個傢伙的衣服和防毒面具不見了。
沒有外人進來過,這一點已經確定,唯一有個渣渣來到門口,但也沒有走進室內,借了槍和手電後就離開了,那些衣物沒有被偷的可能性,而交接班又不能耽誤太久,那個倒黴蛋只好借別人的衣物來穿。
衣服褲子都是熱乎乎的,防毒面具裡還殘留着先前那人呼出來的口水,這傢伙渾身不自在,端着把槍,扭扭捏捏的端了把槍跟在最後,幸好不適感很快就消失了,才下了五階樓梯,突然感覺到有人碰了自己後頸一下,就徹底的失去了知覺。
防毒面具會導致視線被窄,這些傢伙又是每天巡邏,都已經輕車熟路了,於燁在樓梯轉角處無聲無息的放倒那個倒黴蛋,並扛着他的屍體走下樓梯,都始終沒有被前面的人發現。
從樓梯下來後,於燁立即就明白了這些人要戴防毒面具的原因,這個空間裡充斥着一種有害氣體,不會把人毒死,卻能讓人失去力氣,應該是專門用來對付籠子裡那些人的。
這一層超乎想象的大,監控攝像頭不計其數,大多都對準了中央的鐵籠,可以說無論鐵寵裡的人做出多少細微的動作,都會被立即捕捉到。
跟着前面的人默默的走在黑暗中,沿途遇到了兩支反方向走來的巡邏隊,在巨大的船艙裡繞了兩圈之後,於燁算出來巡邏隊一共有四支,兩支順時針繞圈,兩隻反時針繞圈,而且四支隊伍都來自不同的地點,大概是防止巡邏小隊被人一鍋端了做出的應對措施。
過道里的攝像頭、特殊的巡邏編制、荷槍實彈、不致命但會讓人失去戰鬥力的毒氣……這艘貨輪內部的防禦力量實在驚人。
籠子裡一共關着五個人,四男一女,都低着頭,像是在沉思,於燁知道那是因爲吸了這種毒氣後他們連擡頭的力氣都不可能有,儘管這些人他一個都不認識,但從他們的膚色、衣着上可以粗略判斷,他們就是被劫來的隱門中人。
那個女人大概四十多歲,從容貌上可以判斷她並不是信門的掌門,但離得較遠,神識掃不到,無法判斷她現在的樣子是不是經過易容的。
當然,按照冰冰的描述,她師父有着化妝成男人的本事。
繞了五圈後,最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來,幸好神識徹底放開了,否則於燁非撞在前面那人背上不可。
一隊人停下來後,突然來了個向右轉,於燁也跟着轉了,他的動作很快,雖然晚了零點幾秒,卻是和其餘六人同時完成動作的。
轉身之後,前面就是白色的艙壁了,看這架勢,很像是他們要槍決某人,可要槍決的人卻一直都沒有出現。
就這樣站了幾分鐘後,讓於燁極爲震驚的景象出現了,只見前面的艙壁突然出現了一條筆直的裂縫,接着裂縫迅速擴大,露出了後面的一條過道,原來這艙壁上有一扇大門,門是往兩側滑開的,滑動時無聲,由於光線不好,艙壁又被漆成了白色,很難發現上面的縫隙。
於燁驚訝的原因是,這間船艙寬度已經是貨輪的極限了,由此看來,過道是在遊艇外面的,入口應該是在水下,而過道顯然只是碼頭地下基地的一部分。
過道的高和寬都差不多是三米左右,很長,僅眼睛能看到的部分就超過了一千米,裡面燈火通明,有人走來走去,但很少交談,通常都是從一間屋子走到另一間屋子,來來往往,看上去十分繁忙。
仍是由剛纔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人帶頭,巡邏小隊一個跟着一個,又恢復了先前的隊形,往過道里走去。
於燁一直是閉着眼睛的,一直走進過道里才睜開,裡面很亮,他眼睛的黃光就不容易被人看出來,而正好,他的神識也被收了回來。
儘管對過道兩旁的房間很好奇,但於燁卻把神識收了回來,原因是他在這裡遇到了熟人——拉米雷斯。
拉米雷斯可不是普通的士兵,他正在低頭看着一份文件,纔剛被神識覆蓋就立即有了反應,皺着眉頭看了看周圍,再偏着腦袋感覺了一下,揉了揉太陽穴,又低下頭去繼續看。
輝煌同盟極爲神秘,裡面估計能人不少,於燁不敢再放出神識,打算只憑肉眼來觀察這個位於碼頭地下的神秘基地。
所有在過道里的人在巡邏小隊靠近後都會站到一旁讓路,這些人很大一部分都是十分瘦弱的,而且戴着眼鏡,看起來像是文員,往前走了百來米,巡邏小隊轉入了右邊的過道。
又開始逆時針繞圈子了,繞了一圈之後,於燁看出來這個地下基地是“申”字型結構,只是中間的方框更多而已,長長的過道一端連接着貨輪,另一端應該就是出入口了,想必那邊的戒備更加森嚴。
接下來於燁就開始思考要如何藏身了,無論巡邏小隊繞幾圈之後是原路回去還是在這裡找個地方交接班,他都不打算離開這個地下基地了,必須在這裡好好搜索一方,只要找個地方躲起來,等夜深人靜的時候就可以展開搜索了。
不過還沒來得及尋找藏身之處,旁邊一個房間的門突然打開,一隻手猛的伸出來,一把抓住於燁肩頭上的衣服,將他扯進了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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