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客棧,覺得懷裡銀子也用得差不多了,便先去了一趟錢莊把昨晚荊雲龍給我的二十兩黃金以一比十一兌換成銀子,爾後又到成衣店買了一身少年穿的衣裳,買了頂帽子和一個布袋。
最後去租僱馬車的地方找了一輛馬車,我同五十左右年紀的馬車伕說:“老師傅!一會我僱你的馬車去一趟廣州,多少銀子啊?”
“公子哥,現在剛到下午,送你到了廣州天就黑了,我得在廣州過夜,第二天才回得來,本來是十兩的,現在得加二兩銀子。”
“嗯,價錢算公道。”我道。
“公子哥,現在走麼?”
“嗯!你現在到飛軒客棧門口等我,我上去收拾一下。”
“好叻!”
“對了,老師傅,麻煩你拿兩長凳放在車廂,再在兩條長凳之上放一塊六尺左右的木板。”
“公子哥,這是爲何?”趕車伕疑惑道。
“是這樣子的,我的弟弟因重病昏迷不醒,聽我廣州的一位親戚說廣州有一位名醫能醫治得好我弟弟,所以現在便僱傭你的馬車,帶着我們哥倆前往去廣州。”
“噢!是這樣子啊!那好!你去回客棧收拾,我這就去準備長凳和木板。”
我回到客棧,在櫃檯結算好了房錢,便回到樓上房間給小尼姑換好衣服,還好她夜行衣裡面還穿着僧衣,要只穿內衣的話,我還真還不好意思給她換。給她換好衣服,把黃公子放到剛買來的布袋裡挎到肩上,便抱着小尼姑下樓來到客棧門口,發現那趕車老漢已在客棧門口停留,便把小尼姑放到了馬車車廂裡的木板上,出發前往廣州。
廣州是海上絲綢之路的起點之一,是“南大門”,廣州自秦漢至明清,一直是對外貿易的重要港口城市。這是聽黃公子講給我聽的。
一下午沒有停留,到了傍晚已過了吃晚飯的點,才抵達廣州。
先讓馬車停在一家名爲萬福的客棧前面,我進到客棧訂好了房間,才結算工錢給馬車伕,我抱着喬裝成少年的小尼姑進到客棧的二樓地字二號房間。
把小尼姑放到了房間的牀上,把布袋裡的黃公子掏了出來,便問黃公子咱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你下樓吃點東西吧。然後再打聽一下林則徐大人現住的住宅在什麼地方,等你吃完了東西再與我一同前往林則徐大人的府宅尋找我兄長。”
“嗯!好!”我下到客棧吃飯時順便給店小二打聽到,林則徐大人是住在越華書院後,我上到樓把黃公子放進布袋,把門關上,下了客棧。
一路打聽來到越華書院,路途中聽一些熱心的人說起這越華書院是有些來頭的,說是乾隆二十二年所建,是鹽運司範時紀及商人爲培育寄籍廣東之商人子弟,而集資購布政司后街一所舊宅創建。院舍有四進:前座爲大門,二座爲大堂,三座爲講堂,後座爲書樓及先賢祠。兩廂長廊,另尚有堂、廳、室
等二十餘間。
我們站在越華書院門口,因裡面住的是禁菸欽差大臣林則徐,四周都有重兵把守。我按照懷中黃公子所指示的,走到越華書院門口一個護衛面前,道:“官大哥你好,麻煩你一下,你能幫我通報一下嗎?我想找一個人。”
這位護守瞄了我一眼,見我是個平民普通少年,不耐煩的問道:“你找誰啊?”
“我找林大人身邊的五品帶刀侍衛黃護華。”我聽黃公子說,他兄長這黃護華的名字是林則徐大人給取的,寓意護我中華的意思,趕走那些來我們中華賣鴉片的洋人。
“噢?你是黃侍衛的何人啊?”這護衛一看我是找五品帶刀侍衛黃護華,態度立馬和善了一些。
“我是他的親弟弟,從江蘇來到廣州探望他的。”
“噢!噢!原來是黃侍衛的親弟啊!你稍等片刻,我這就去通報。”這護衛立馬笑臉說道。
我站在越華書院大門口等着,半盞茶功夫,便見這位守衛後面跟着一位高大英猛穿着一身侍衛服飾的男子走了過來,這個高大英猛男子應該就是黃公子口中的哥哥黃護華吧。我以前在清林鎮是見過黃公子所化爲的人形的,卻沒想到他跟他哥哥黃護華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黃公子長得如女人般妖媚,而這當哥哥的陽剛味十足。
只見這男人被護衛帶到了我面前,這陽剛男人走過來遠遠看着我時,便一臉惘然,心想是這個人是誰?我不認識啊!
當他走近我身前,抽鼻子聞了聞,又看向我揹着那鼓鼓囊囊的布袋,似乎明白了什麼,隨即一笑道:“弟弟你來了啊!哥哥好生牽掛你們,快隨我進去吧。”說着,便領我進了越華書院大門。左轉右拐帶着我進到一間房子,應該是他的住宿所在房間。一進到房間,我把布袋放到了地上,黃公子從布袋子裡竄了出來。
這黃護華一見弟弟這般模樣,料想他已不能化爲人形。雙眼已是有些溼潤,哽咽道:“吾弟,你爲何搞得這般模樣?”
黃公子嘆了口氣,道:“哥哥!一言難盡啊!多虧了這位小哥,他叫小天。要不是他,我可能已經是命喪黃泉了。”
“啊!是麼?那多謝這位小天公子了,我黃某必定重謝於你。”
“呵呵!我和黃公子是莫逆之交,現在也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的。要不,你們哥倆今晚慢慢聊,黃公子你把經過同你兄長細細道來,我先回客棧,那位小尼姑還昏迷不醒在客棧,長久扔下她一人在客棧恐怕也不好。”
“小尼姑?”這黃公子的哥哥黃護華皺眉疑惑道。
“一會讓你弟弟解釋給你聽,我先回客棧了。到時有事明天來客棧找我吧。黃公子知道我在哪家客棧的。”我說道。
“嗯!那好!你曉得剛纔進來的路麼?要不要我帶你出去?”黃護華道。
“記得,不用了,你們聊,我先告辭了。”說着,我出了房間,沿着來
路走到越華書院大門口,剛纔那位護衛看到我,驚訝道:“小哥,這麼快就走了?”
“不是呢,我有同伴還在萬福客棧,我的行李也在客棧,我明天上午再來!”
“噢!原來這樣,那你慢走。”
一路回到客棧,天色已暗,來到房間,點上蠟燭。現在房間沒有了黃公子陪我說話了,頓時覺得有點無聊。雖然房間裡還有一個小尼姑,但在她還昏迷中呢。一想到小尼姑,我便舉着蠟燭走近牀前,看着小尼姑,燭光下她現在的樣子像是正在做美夢一樣,面目安詳,呼吸均勻。
“她既然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卻怎麼還在昏迷當中呢?”我自言自語道。
她吃了的那雙頭白蛇的內丹,這雙頭白蛇的內丹雖然救了她的命,但會不會這內丹有副作用啊?她以後不會就此昏迷不醒了吧。那我不成要照顧她一輩子……
想到這裡,我不禁愕然。
突然,想到這雙頭白蛇的內丹,讓我又想起來一件東西來,我懷中還有這雙頭白蛇的蛇膽呢。
蛇膽是大補之物,現在喂這小尼姑吃了應該能對她起一些作用罷。想到這,我便立即從懷中掏出卵圓形有如蘋果大小的蛇膽。應該怎麼喂這小尼姑呢?這如蘋果大的蛇膽,總不能直接塞她嘴裡吧,況且這蛇膽外面的這層囊衣似乎頗爲韌性。現在又沒刀子針之類的給這膽囊扎個洞擠出膽汁來喂她。
思來想去,好吧,只有用我的牙咬破這膽囊,再擠出膽汁來喂她了,拿着這蛇膽放到鼻子底下準備咬,便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腥味,這股腥臊之味讓我直接呼吸難受起來。沒法了,捏着鼻子輕輕用牙齒咬破囊衣,這一咬破鼓囊的蛇膽膽衣,一股濃厚的汁液便噴到了我嘴裡。
啊!又腥又苦。張嘴想吐出來,一想到這蛇膽是雙頭白蛇的蛇膽,心想這雙頭白蛇也應該修練數載了,這蛇膽肯定對身體有益,我吐了豈不是浪費了?
一閉眼強忍着這苦腥之味,讓這膽汁混和着唾沫吞了下喉去。又趕忙一隻手拿起房間桌子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漱口。
連喝了幾杯茶,口裡苦味才淡了許多。
再看另一隻手拿着的蛇膽,剛纔鼓囊的蛇膽已經癟下去了,似乎裡面的膽汁有一半已噴入了我嘴腔之中了。
我拿着只剩下一半膽汁的蛇膽,走到牀前,一隻手捏着小尼姑的下頜,另一隻手把膽囊裡的膽汁擠進了她嘴裡。
只不過一會的功夫,便見這還在昏迷狀態的小尼姑眉毛擰了起來。
“哈哈哈!”我不禁一個人樂出了聲,你也知道苦呀!“哈哈哈!”不禁有些幸災樂禍的味兒。
便又去桌子上倒了一杯茶,一隻手扶起她,把茶灌進了她嘴裡。
過了一會,我感覺口中那淡淡的苦腥味已經消失,隨之感覺口中有一種回甘的味道,再看向那小尼姑,她擰着的眉頭也舒展了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