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江平還是拿不定主意,他望着強子:“可是你知道嗎?如果報警的話馮琳可能就會被他們撕票!”強子咬着嘴脣,他知道就算是換成自己這也是一個兩難的選擇。他和劉江平的感情不可謂不深,馮琳對於劉江平有多麼重要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強子嘆了口氣:“大哥,我聽你的,如果不是你,也沒有我強子的今天,你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劉江平拍了拍強子的肩膀:“強子,哥知道你的身手好,所以才請你來,不過這件事情我不會告訴任何人,如果真有什麼罪責,我會一力承擔,這次真的麻煩你了。”強子從劉江平的話裡已經清楚地知道,劉江平做了決定,他決定還是要帶走曾凡,拿曾凡交換被綁架的馮琳。強子微微一笑:“大哥,別說了,我去!”說完,他拉開了車門。
曲靜走到了曾凡的房間門口,看到曾凡已經睡熟了,她關掉了房間裡的燈,然後回了自己的房間。曲靜並不擔心曾凡會跑,一來曾凡根本就沒有地方可去,二來這別墅看上去雖然沒什麼戒備,可她卻知道雅子早就已經在暗中安排了幾個高手,所以她纔會這樣的放心。
曲靜躺在了牀上,然後掏出電話撥了出去,電話裡傳來雅子的聲音:“小姐!”曲靜問道:“你們那邊情況怎麼樣?什麼時候動手?”雅子忙把情況說了一遍,曲靜疑惑地問道:“什麼?你說非研局的人在盯錢鍾越的梢?”雅子回答道:“應該是的,錢鍾越的車剛到,非研的人就跟着到了,錢鍾越沒有走,非研的人也還在那兒守着。遠超的那些小混混我們倒不足爲慮,可是非研的人能不招惹儘可能不招惹,不然很難脫身。”
曲靜“嗯”了一聲,她也同意雅子的看法,畢竟這個時候去招惹非研局的人是很不明智的,哪怕就是被人家給惦記上也是一件噁心的事情,曾凡還在自己的手上,這萬一有人把自己給賣了以後的路就會走得很被動。
“你小心一點,既然今晚不行那就明晚吧,我就不相信錢鍾越會一直呆在那女人的身邊。對了,你就不能想想辦法?把錢鍾越和非研的人都給調開?”雅子說道:“我想過,但是再想想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曲靜問道:“爲什麼?”雅子回答道:“多做一件事情就會多出一些線索,不可能做到不留下一點痕跡的,與其讓他們抓住我們的把柄倒不如等待機會。”
曲靜笑了:“雅子,你可是越來越成熟了!”雅子也微笑着說道:“小姐過獎了,和主人與小姐相比,我這也只能算是小聰明而已,算不得大智慧。”
曲靜掛了電話,打開了牀頭的一個小CD機,聽起了舒緩的音樂。聽音樂是曲靜的最大愛好,只要聽到音樂,她的整個人都覺得清爽了很多。
強子慢慢地靠近了別墅,強子的心裡是做了準備的,通過劉江平把自己知道的整個案子的大概的描述,強子已經感覺到這個案子並不簡單,而對方既然能夠做出這麼多的事情來,那麼背景一定很恐怖,自然也不會缺乏高手,所以強子不敢大意,在對敵的時候一點的疏忽都會讓自己死得很慘。
強子是退伍兵,曾經是某特種部隊的尖兵,可惜他是農村出來的,退伍後是沒有工作安排的,但他卻不甘心再回去過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就來到了滬市,可是象他這樣的人除了能打就要什麼沒有什麼了,想找份工作談何容易,最後他不得不和社會上的一些小混混滾到了一起,最後犯了事,卻意外地認識了劉江平,劉江平原本就有軍人情結,也好在強子犯的事情也不大,劉江平花錢替他擺平了,還讓他跟着自己做正行混飯吃,這以後強子就成了他的得力助手。
別墅看上去很是平靜,可越是這樣強子的心裡卻越不踏實,打死他也不會相信,對方會沒有一點的戒備。只有一種可能,對方埋伏得有高手,自己根本察覺不到人家的存在。他有些犯難,到底是繼續還是放棄?繼續很可能會把自己給折在這兒,可是如果放棄那麼自己怎麼對得起劉江平?而且就算自己放棄了劉江平會放棄嗎?他會不會自己往這兒闖?自己闖,真出了什麼事情,以自己的本事還有一線逃脫的可能,但劉江平卻是根本就不可能逃脫的。
劉江平對自己有恩,這個時候自己能退縮嗎?強子在內心輕嘆一聲,咬了咬牙硬着頭皮闖了進去。
不過他還是挺小心的,作爲特種部隊的尖兵,他的反偵察意識很強,很快他便輕鬆地進入了別墅,這時他才鬆了口氣,他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高看了對手。他並不知道,自己早就已經被人發現了,暗處,兩個黑影也閃到了別墅的樓梯口,兩人對望了一眼,然後悄悄地進去了。
強子直接摸上了二樓,憑感覺,對方一定會把曾凡關在二樓,因爲這樣更便於保護,強子的感覺沒有錯,而且他也確實到了曾凡的房間門口。他並不知道這就是曾凡的房間,不過這個房間的房門是虛掩着的,他存着碰運氣的心態決定從這個房間開始搜索。
進了房間,藉着微弱的光線,他看到牀上果然是個孩子,強子的心裡不禁欣喜若狂,這也太***簡單了吧?強子有些不相信,是自己的運氣太好,還是對手太垃圾了?他一把抱起了牀上的曾凡。曾凡猛然間被人從牀上抱了起來,忙睜大了眼睛,強子“噓”了一聲:“別叫,我是來救你的!”可曾凡哪裡肯信?不過他還是沒有亂叫,他知道自己的小命可就握在人家的手上。
可就在強子離開房間下完樓的時候,別墅的燈光亮起來了,強子的面前站着三個黑衣蒙面人,而一個女人的聲音在二樓的走廊上響了起來:“把孩子放下!”強子當然不會放,他望向樓上的曲靜,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這女人好美!
曲靜淡淡地說道:“你是什麼人?誰派你來的?”強子這纔回過神來,他沒有說話,這個時候他什麼都不能說,多說多錯,自己想要離開幾乎是不可能的了,他不能夠再連累了劉江平,他的臉上竟然露出了微笑,接着他動了,一隻手夾着曾凡,另一隻手中多了一把長刀,在沒有任何徵兆的情況下出刀了,一刀劈向了離他最近的一個黑衣人。
那黑衣人根本就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強子還會奮起反抗,他沒有任何的警惕,於是他只能死。另外兩個黑衣人反應過來,同時掏出了槍,曲靜的槍也亮了出來。
曾凡此刻很害怕,同時他也醒悟了,曲靜他們看來也不是什麼好人,他們不是警察可卻都帶着槍。如果他們是警察根本就不用騙自己!曾凡很擔心子彈會不會打到自己的身上,他真實性閉起了眼睛。
強子撞向了面前不遠的兩個黑衣人,而曲靜先開槍了,強子把整個後背露在了曲靜的面前,曲靜想也沒想就開槍了。強子皺了下眉頭,他知道自己中槍了,可他的刀卻仍舊揮舞着砍向前面的黑衣人,強子的氣勢把他們鎮住了,而這時曲靜又說了一句:“不許傷了孩子!”也正是曲靜的這話,讓兩個黑衣人的動作頓了一下,而強子彷彿撿到一張護身符,他挾住曾凡硬是從兩人的夾縫中突了出去,兩人想要阻攔,卻被繩子用曾凡當了擋箭牌。
強子衝了出去,黑衣人反應過來後追了出來,對着強子又開了兩槍,強子憋着一股氣,他必須把孩子送出去,這口氣不能鬆懈,他知道自己只要一鬆懈,就會倒下,就再也爬不起來了。終於他努力地衝到了別墅門口,劉江平的車子也開了過來:“強子,快上車!”強子已經是一身是血,他哪裡還有力氣上車,他放下了曾凡,對劉江平說道:“帶上他,快,快走!”曾凡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上車,不過馬上他還是拉開了門。
劉江平望着強子,眼裡流下了淚水,槍聲還在響着,強子瞪大了眼睛:“快走!”他的雙手緊緊地抓住別墅圍牆的兩扇鐵門,攔在那兒。劉江平心一橫,終於發動了車子。
槍聲還在響着,一個血人從劉江平的後視鏡中越來越小了。劉江平喃喃地說道:“強子,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曾凡望着悲痛的劉江平:“叔叔,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劉江平沒有搭理他,如果不是爲了這個孩子,馮琳根本就不會被綁架,那麼強子也不會死!劉江平突然對這個孩子生起了莫名的恨意。
曾凡感覺到劉江平的目光不善,他有些恐懼,他想自己必須想辦法逃走。劉江平的腦子已經亂了,他閒雜玉沒有注意到曾凡的眼裡露出的那一絲狡黠。劉江平拿起手機,找到了那個陌生的號碼,打過去是關機的。他輕罵了一聲,可他剛放下手機,電話竟然就響了,他拿了起來看也沒看:“喂!”電話裡是那個陌生人的聲音:“你打電話找我?”劉江平說道:“人我弄出來了,說吧,我們在哪裡交換?”那人說道:“這樣吧,你開着車,到天文臺來!”
劉江平正想說什麼,突然曾凡竟然打開了車門,一下子跳了下去。也是劉江平在接電話,車速慢了下來,而路邊又是一個草坪,曾凡竟然沒有傷着,躍起就一趟子往着草坪中央跑去了,劉江平楞了神,已經顧不得電話裡的那人說些什麼了:“媽的!”等他反應過來,曾凡已經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