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接了兩個電話,都是同樣的回答:“嗯,辛苦了。”他把電話交給鎮南方,然後輕輕地說道:“帶走!”一干人等被押往基地指揮中心,陸濤和鄭健領着幾個軍官早已經等在了基地指揮中心的大門口。
見到舒逸他們過來,陸濤上前一步:“舒處,辛苦你們了。”舒逸搖了搖頭,扭頭望向閻峰,陸濤的目光也跟着望了過去,看到閻峰,陸濤很是痛心,他沒想到閻峰竟然真的與這起案子有牽連,他嘆了口氣:“老閻,這到底是爲什麼?”
閻峰沒有說話,他的頭埋了下去,不敢去面對陸濤的目光。舒逸輕輕地說道:“陸指揮長,我想抓緊時間進行審訊,希望能夠給我安排個地方。”陸濤說道:“就在他們反間諜處吧,那兒有現成的審訊室。舒處,這的事情就勞你多費心了,我有點累了,先去休息了。對了,還有什麼需要,你直接找鄭副指揮長吧。”
舒逸點了點頭:“好的。”
望着陸濤離開,鄭健對閻峰說道:“老閻啊,你太讓人失望了,你知道你有多傷陸指揮長的心嗎?”舒逸拉住了鄭健:“鄭副指揮長,我還有件事情想請你們配合一下。”鄭健說道:“什麼事?說吧!”舒逸說道:“黃田村那邊我們省國安的同志還抓了幾個,我想讓小鎮去把他們先暫時帶到基地來。”
鄭健點了點頭,叫了孫正威:“孫連長,這件事你和小鎮一起去辦吧。”孫正威應了一聲便跟着鎮南方、小惠走了。
舒逸這才說道:“先把他們帶上去吧。”
反間諜處的審訊室裡,舒逸埋着頭抽着煙,坐在他旁邊的是反間諜處的雷副處長和葉清寒。
而坐在他們對面的便是晉元。雷副處長陰沉着臉:“晉元,你真的準備頑抗到底嗎?你到反間諜處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你覺得你真能夠扛得住嗎?”晉元還是不說話,他的眼睛望着自己的足尖。
雷副處長狠狠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晉元!你真以爲你不說話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舒逸輕輕地說道:“老雷,坐下。”雷副處長望了舒逸一眼,氣呼呼地坐了下來。舒逸滅了手中的菸頭,望着晉元淡淡地說道:“其實你說不說對我們都沒有太大的影響,而且就算你不說也總會有人說,不過到時候你可就被動了。”
晉元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舒逸說道:“你在維護誰?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是麗莎,對吧?”晉元突然擡起了頭:“你,你怎麼知道?”舒逸說道:“我猜的,不過我也有我的依據,四年前你是在雲都省的一個雷達站服役,而恰好四年前麗莎還在雲都大學讀書,你們的雷達站好象離雲都大學並不遠。我就想,這一定不是巧合。”
舒逸說到這裡重新點上支菸:“四年之後,麗莎出現在黔州,然後和馮逸兮突然就一見鍾情,我聽說這件事後,心裡覺得有些蹊蹺。當然,我並不是不相信一見鍾情,但一見鍾情卻不太符合麗莎的性格,特別是當我見到麗莎和馮逸兮在一起的時候,我總覺得什麼地方讓我覺得彆扭,後來想想,是麗莎和馮逸兮之間的那份感情。”
舒逸的話也勾起了晉元的興趣:“爲什麼?他們之間應該很親熱的。”舒逸笑了:“對,她對馮逸兮真的很好,不過那樣的親熱程度已經昇華於戀人了,明白我的意思嗎?”晉元搖了搖頭。舒逸繼續說道:“於是我猜測這馮逸兮與麗莎之間不應該是情侶,而是親人,這一點剛纔在你的反應裡也得到了證實。”
晉元不解地說道:“什麼意思?”舒逸淡淡地說道:“看得出你很在乎麗莎,但當我說到麗莎與馮逸兮之間的關係時,你竟然沒有表示出應有的妒意,也沒有絲毫的怒火,那說明你早就知道麗莎和馮逸兮之間的關係了,因爲他們是親人,應該是兄妹吧?所以你根本不會因爲他倆在一起而有半分的脾氣,你更好奇的是我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
舒逸望着晉元:“說說吧,你是怎樣被他們拖下水的?”晉元嘆了口氣:“既然你都知道了,好吧,我說。”雷副處長望向舒逸的眼神很是佩服,舒逸對他淡淡地一笑,遞過去一支菸。
“這得從我參軍入伍的第二年說起,那年雲都大學新生入學的軍訓,我被抽調去擔任了軍訓的教官,距離現在差不多六年了吧。”晉元回憶道:“就在那時,我認識了麗莎,她是我班上的學員,這個女孩人長得漂亮,而且給人一種冷若冰霜的感覺。彷彿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是漠不關心的。雖然那時候我在心裡悄悄喜歡上了她,可卻不敢對她說,怕她拒絕。”
“誰知道在軍訓結束後的沒多久,一次我在街到看到幾個流氓正在調戲一個女孩,出於軍人的責任感,我便衝上前去制止,這時我才發現那個女孩竟然就是麗莎。我和戰友與幾個歹徒展開了搏鬥,最後我們把流氓給打跑了。之後麗莎對我產生了好感,我倆的感情也迅速地升溫了。”
晉元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甜蜜,他沉浸在了自己的回憶之中。
雷副處長見晉元不說話了,正想開口催他,舒逸攔住了他。隔了兩分鐘,晉元才繼續說道:“那兩三年,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我們甚至開始設計我們的未來。不過我只是個義務兵,而且是從農村來的,退伍以後還不知道自己能夠做什麼。麗莎就告訴我,她有一個哥哥,在黔州省體校工作,不過她哥哥還是黔州省軍警的搏擊總教頭,在軍方也很有能力。”
“她的意思是讓她哥哥想辦法走走門路,讓我提幹,然後再調到黔州省來,進保密單位,一來是在這樣的單位容易提升,二來能夠得到她哥哥的照應。這是天大的好事,所以我想都沒多想便答應了。於是我順利地提了幹,然後又順利地調進了706基地。”晉元說道。
舒逸冷冷地笑道:“你真以爲憑馮逸兮能夠有這麼大的能量嗎?”晉元的臉紅了起來:“我後來才知道,真正促成這一切的人並不是麗莎的哥哥,而是閻峰。”舒逸淡淡地說道:“他們是什麼時候告訴你他們的目的的?”
晉元說道:“就是在我調到706的調令下來之後,那一晚麗莎和我在春城賓館度過了一個美麗的夜晚。也是那一晚她把一切都告訴了我,乍聽到她說的話,我嚇了一跳,說真的,那時候我很害怕,很恐懼,我甚至想等天一亮就去揭發他們。不過看到麗莎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我又不忍了,後來她告訴我,只要完成了任務,到時候我就能夠帶着她遠走高飛了。”
“我看讓你動心的不僅僅是麗莎吧?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也得到了一大筆的錢,對嗎?”舒逸問道。晉元點了點頭。舒逸又問道:“你們的任務到底是什麼?”
晉元說道:“綁架基地總工程師,啓動緊急導彈發射程序。”舒逸皺起了眉頭:“基地不是隻爲導彈發射提供基準數據嗎?還能啓動導彈發射程序?”雷副處長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基地在平時確實只是爲導彈發射提供基準數據,但在發射主系統遭到破壞的情況下,基地可以啓動備用發射系統,進行導彈發射。”
舒逸倒吸了一口冷氣,如果真讓他們的陰謀得逞這還了得?舒逸說道:“把他帶下去吧!”晉元被帶出去了,馮逸兮被押了進來。
他在被審訊席上坐下後,一雙眼睛冷冷地望着舒逸。舒逸微微一笑:“早在我離開林城的時候我便想到了我們再次見面的時候很有可能會是這樣一種情形,看來我還是想得沒錯。”馮逸兮冷哼一聲,並不答話。
舒逸說道:“你有一個很好的掩飾身份,甚至騙過了所有的人。就連我,也差點讓你矇混過關了,還好,我這個人有個很壞的習慣,不太相信巧合,因爲在我覺得太多的巧合的出現就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了。”
舒逸見馮逸兮沒有說話,他繼續說道:“小惠出事的時候,很巧合的你就出現在了鎮南方的視線你,那時候鎮南方身邊正好沒有人能夠保護他的安全,而你又恰好是黔州軍警搏擊教頭,軍方,警方,甚至我們國安裡面都有你的學生,你的這一身份自然很快博得了我們的信任。”
馮逸兮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兩下。
舒逸說道:“其實起初我只是覺得太巧了,但所謂無巧不成書,很長一段時間內你的表現也可圈可點,我漸漸地也放鬆了對你的懷疑。不過你卻做錯了一件事情,這件事情讓我徹底想明白了很多,也正因爲這件事情,我纔開始能夠肯定你,馮逸兮一定有問題!”
馮逸兮擡起頭來:“什麼事情?”舒逸嘆了口氣,點上一支菸,深深地吸了一口,並沒有說話。馮逸兮望着舒逸,他很想知道舒逸憑什麼斷定自己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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