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前方不遠處有秦莊來人迎接。”
隨即,車前已是到了跟前兒,一身黑衣聲音沉冷。不等北堂無憂下令,已帶着所有鬼衛垂首跪下。
秋夜風暗暗皺眉,秦莊究竟是怎麼個神秘的地方,竟是值得北堂無憂帶着她和聶川一同前往。
“車前,護送馬車。本殿下去會會秦莊的人。”
北堂無憂如此說,讓車前不由一怔。
秦莊來人,絕非好事。殿下卻是將所有護衛都留在馬車這邊保護秋二小姐,而他自己隻身過去,這讓車前如何放心?
“……”車前一時驚呆無語。
“你是想本殿下賜你一根丁香紫藤,將你從嘴巴對穿至下懷?”
見車前站着不動,北堂無憂說着已經掀開車簾走下馬車
卻是丟給車前一句冰冷肅殺的威脅之語。
那寒瑟背影不怒自威,寒徹人心。
“殿下贖罪,屬下知錯。”
車前反應過來之後,已是驚出了一身冷汗。他不該在殿下保護秋二小姐的事情上有絲毫遲疑。
畢竟,在他們看來,殿下是將秋二小姐看的比他自個兒的性命都要重要。否則也不會鋌而走險的去秦莊煉丹。
而自家殿下說的丁香紫藤對穿嘴巴和下懷……可不是聽起來這麼詩意浪漫,而是相當於將一隻雞以藤蔓從嘴巴穿過屁股,架在火堆上來回翻烤,烤完正面烤背面,總之是務求一個外焦裡嫩,肉嫩多汁。
只不過是把雞換成了人而已。
車前已是將頭埋進了胸膛,莫名,菊花一緊。
北堂無憂下車之後,馬車前行,一路顛簸卻平安無事。
天色才亮,秋夜風看着窗外那一抹熟悉的身影,一時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馬車外,林蔭長道上,一抹煙青色身影背對她而立,不再是耀目紅色或是神秘紫色,不知何時鹿鳴喜歡上了深沉的煙青色黑色,此時此刻,他的深沉,就連眼神的接觸都難達到,靜默不動時,就連夜風都難吹動他如墨袍角。
秋夜風不說話,只是靜靜看身影。
他終於還是追上了,卻只爲了遠遠地看她一眼。
“你受傷了。”他動了動嘴脣,自是知道隔了這麼遠,說什麼她也聽不到,總不能用喊的。
如輕煙水墨一般流淌下來的寬大衣袖在空中劃過一道悠揚弧線,隔空丟過來一個藍白相間的小藥瓶。
藥瓶正好落入馬車,秋夜風接過,熟悉的味道,一如她之前泡過的千年雪靈芝的溫泉水,這一瓶金瘡藥便是價值連城。
她不由幽幽嘆口氣,用脣語迴應他,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無功不受祿呢,我總不能白白拿了你的金瘡藥。”
此刻的她她越是平靜,內心對於鹿鳴此時此刻的變化越是心驚。
煙青色長袍的頎長身軀,靜默於一旁,挺拔背影,透出的是冷酷孤寒的氣息。
抓不住,摸不着的感覺。
不着急開口,沉穩的感覺,完全不是她曾經認識的鹿鳴。
此刻,靜靜面對秋夜風的鹿鳴,身軀挺拔,靜默如山,面對她的疑問就像是擁有了傳說中的化骨綿掌一般,能以沉默便輕鬆化解她的調侃
但凡是他不想聽的,旁人說的都無法入他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