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弱不禁風的病秧子,實在是沒什麼好擔心的。
殷飛白走了屋子,見着坐在椅子邊喝着熱茶的貴婦人。
她的斗笠已經摘下來了,而今看去,只見一頭墨髮梳成髮髻,不戴一樣首飾,一張臉如秋月,一雙眼如明珠,肌膚如同飄落的雪,無比美麗。
殷飛白瞧着淺笑,“都說紫薇夫人豔冠天下,而今看來,的確非是浪得虛名。”
紫薇夫人面上帶着淺笑,也看不出喜怒,而是叫侍女端了一杯茶給殷飛白。
殷飛白坐到椅子上去,接過茶,淺笑道:“夫人,是在等我?”
紫薇夫人點頭,“你將房間讓給我住,我就有點奇怪了,隨後,我給了你一千兩銀子,就算,你是要炒高價,一千兩銀子也不少了,你怎麼的,也應該推辭兩下,可是,你卻看了面額後,很直接的就收下了。”
殷飛白聽這話,淺笑道:“的確,我是在認出夫人身份後,才故意將房間讓出來的,多有冒犯,請夫人海涵。”
紫薇夫人喝了口茶,淡淡道:“好說,只是,你身邊那個紅衣少年呢?你是爲了避開他?”
殷飛白抿了抿脣,點頭,“算是吧!”
紫薇夫人淺笑,“我看你,也不像是被拐賣了求救啊。”
殷飛白失笑,“能認出夫人身份的,又豈會淪落拐賣。”
紫薇夫人輕笑,面前這個女子,真的是很會說話啊。
頓了頓,紫薇夫人道:“有什麼事,請說吧!若我能相幫,必不推辭。”
殷飛白抿了抿脣,心裡很是不確定。
可是而今,她似乎已經無路可走了。
來的那些江湖中人她都看過了,並不見得合適。
所以她也沒起什麼心思,倒是後來見到紫薇夫人,殷飛白心裡就有了計較。
只是……她也沒把握。
但而今,已經是絕境了,走到絕境的人,都有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
“在下,是有一事相求。”殷飛白有些不安說着。
紫薇夫人點頭,“請說。”
殷飛白抿脣,看了眼紫薇夫人身邊的侍女,又看了眼她的侍衛,開口道:“我想請紫薇夫人身邊的人,爲我快速送一封信到永定城。”
紫薇夫人疑狐的‘哦’了聲,“送去永定城,哪兒?”
殷飛白長長呼出一口氣,“宣蜀湘王府。”
紫薇夫人的目光閃了閃,最後,落到殷飛白手裡那把劍上。
隨之,紫薇夫人又笑了,“原來啊,我應該知道你是誰了,只是……真的是你麼?殷湛然的獨生女?唯一的血脈?”
殷飛白麪色有些發燙,尷尬的點頭,“是,是我父王。”
紫薇夫人淺笑,“我與你父王並沒有什麼交集,我似乎,並沒有必要爲你跑一趟。”
殷飛白麪色愣了愣,點頭,“是,我知道,只是夫人,我可以讓我皇叔,我淳于叔叔,都欠你一個人情,這,難道還不足以讓你動心?”
紫薇夫人面目間說不出的一種複雜,因爲殷飛白的條件,實在是太誘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