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劉安只能老老實實地與那些賓客們相互敬酒,每一次只是喝少許的酒,也沒有人怪罪,反而會有一些大臣們還會盯着他的酒杯,在一旁提醒着他要控制酒量。
楚恪見事情已經成了,便立刻換了衣服面孔,向着趙箬討賞道,“箬兒,你看看,這樣可還讓你滿意?”
趙箬輕哼了一聲,方纔她還沉迷於楚恪那英勇的樣子,現在居然又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看着就讓趙箬感到心煩,她別過臉去,小聲說道,“這還稍稍過得去一些。”
楚恪看着趙箬那傲嬌的模樣,心中滿是甜蜜,他不由得大手一揮,便將趙箬摟進了自己懷中,趙箬憤憤地想要掙扎,卻聽聞楚恪在她耳邊說道,“別鬧了,這麼多人看着呢,總得給我些面子。”
聽楚恪這樣說話,趙箬才安靜了下來,她在楚恪懷中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將楚恪當成了一個人肉墊子,十分愜意地喝着酒。
賓客中有幾道目光正緊緊地盯着趙箬,其中有幾道帶着極爲嫉妒與狠戾的,則是來自與楚括身邊的那幾個皇子妃,顧敏滿是鄙夷地看着趙箬的模樣,也不由得抓起了一旁楚括的手臂,楚括卻並沒有這樣的心情,他只是稍稍看了顧敏一眼,而後,無情地將顧敏的爪子從自己的手臂上擼了下去。
顧敏十分不快地看了楚括一眼,而後又極爲氣憤地看了看身旁的兩個皇子妃,故作高傲地別過臉去,滿心滿腹都是嫉妒。
而另外兩道極爲明顯的火辣目光則是從趙莞與大夫人的方向發來的,她們早已對趙箬是恨之入骨,最見不得趙箬的好,現在看着楚恪與趙若竟然如此恩愛,心中自然是煎熬萬分,恨不得衝上前去就將趙箬撕得稀爛。
還有一道極爲隱匿的目光則是從這兩人的中間微微阿合過來的,時有時無,像是在不經意間瞟到,又像是在故意隱藏着什麼,十分謹慎地看着趙箬,目光中帶着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讓趙箬覺得有些令人難受曖昧之意。
趙箬被自己會產生這般的感覺嚇留一條,連忙朝着那目光的方向看去,卻見楚城正用他那雙絕美的眼睛看着自己,他看見趙箬也在看他時,倒是也不躲也不閃,還順勢朝着趙箬微微笑了一下。
那笑容是何等的刺眼奪目,配合着他那張豔麗無匹的盛世美顏,趙箬也看得有些恍惚了,半晌後,趙箬才清醒過來,隱隱有些難爲情地看了一眼楚城,見楚城正在朝着她笑着,似乎是在笑方纔趙箬那一瞬間的失態,趙箬不由得有些羞惱起來,不再看向楚城。
楚恪可是個極爲敏感的醋罈子,趙若愚楚城的眉來眼去,他可是看得輕輕楚楚,他滿是怒氣地看了一眼楚城,這個已經被他心中完全當成“紅玉樓”樓主的皇弟,可是如今他最大的仇人!
這樣想着,楚恪的眼中不由得閃出一抹殺氣,他看向楚城的 神情與不像往日的那般溫和了,而是帶着一種極度危險的
警告之意。
楚城也自然發現了楚恪的變化,如今楚恪的模樣就像是一隻護犢子的野獸,齜牙咧嘴,渾身都是令人可怖的危險 氣息。
然而楚城卻並未對楚恪這樣的氣勢產生任何多餘的神情,他依舊溫和地笑着,十分淡然地看着楚恪,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似的。
看着楚城如此神情,楚恪的心中微微一驚,這楚城究竟是真正的單純,還是已經城府深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即便是眼前人對他如何態度,他也依舊是一種毫不知情的無辜模樣。
楚城看着楚恪對待他的態度變化,心中也隱隱對楚恪有了一些懷疑,他那雙絕美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然而臉上的笑意卻是始終未變。
楚城對於這位兄長並沒有惡意,只是恰好這位兄長的身邊多了一個自己所珍惜的東西,因此,他也不得不爲了那樣東西,從而做出一些關於競爭的事情。
趙箬也一直將目光落在楚城的身上,這位皇城中可以是堪稱最完美的皇子,做事也是追求到極致,任何事情都被他處理得清清爽爽,不留任何痕跡。
可越是這般完美的人,趙箬就越覺得他又問題,趙箬派人暗中調查過這位皇子,在所有皇子中,就他的資料是最少的,而且他的全部資料彙總起來都完美地體現了“不諳世事、淡泊名利”的特點。
那些資料中找不到半點有關這位皇子的缺點,倒像是一個崇拜者所寫的東西,令人分不清其中個真假,多多少少有些幻想的成分,也更像是一個人物的故意塑造,或許楚城的真正面目,完全不似資料所寫的那樣。
趙箬從進門開始就已經觀察着楚城的所有鉅額東,正如資料上所說,沒有半點的瑕疵,一切近乎完美,趙箬知道,楚城定是不會如此輕易地露出馬腳,即使楚恪與他相對,也只是平常的模樣,沒有絲毫的變化。
看着楚城如此完美的表現,趙箬決定不再在他的身上浪費時間了,畢竟在這樣額場合,若真是“紅玉樓”樓主那般的老狐狸,憑藉着他的那些計謀與智慧,是絕對不會再這種場合露陷的,否則,她趙箬也就真是太高看他了。
總之,楚城依舊是個值得懷疑的對象,他的嫌疑並沒有因爲這次沒有異常的行爲而擺脫。
楚恪看着楚城那毫無異樣的臉頰,心中也漸漸有些不耐煩了,罷了,近些日子對這個“紅玉樓”老闆過於放心上了,又要操心劉安額婚事,已經是夠勞累的了,今日就如同趙箬所說的那般,紅玉樓老闆定不會做出一些自投羅網的舉動,這樣做還浪費自己的精力,又是何必。
因此,兩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重新回到了劉安的身上,臉上的神情也漸漸放鬆下來,這些日子來,他們二人受到的不是令人悲痛的死訊就是令人難以解開的困惑與煩躁,今日可總算是促成了一件好事,自然是神清氣爽。
劉安差不多敬完了所有前來的大臣,也還是沒有被酒灌醉,只是臉頰稍稍有些發燙,意識卻是完全清醒的,他有些不安地朝着楚恪卡了一眼,想着若是楚恪不注意的話,他就再去喝一些酒,還讓自己醉醺醺的,完不成洞房。
然而,劉安一回頭,她心中的這個念頭就已經完全破滅了,只見楚恪與趙箬二人的眼睛正直直地落在自己身上,見他回頭,還特意地舉起手上的酒杯與他示意,劉安只好硬着頭皮給楚恪亮了亮空空如也放的酒壺,等着有人帶他進洞房去。
楚恪看着劉安那一臉如臨大敵的模樣,不禁笑出了聲,對着懷中的趙箬說道,“你看着小子,還想耍滑頭呢,還真如你所說,若是不讓他快些去洞房,這兩人是真有可能碰不着面了。”
趙箬從楚恪的懷中擡起頭,向着楚恪說道,“你可有派人去去保護那洞房中的新娘?”
趙箬點了點頭,十分得意地對着趙箬說道,“那是自然,我早就派了籬去新娘身邊跟着了,不僅如此鶴風一會兒也會裝扮成侍衛的模樣,跟在劉安的身邊,怎麼?箬兒也開始擔心起來了?”
趙箬拾起了盤中的一塊點心,輕輕咬了一口,緩緩說道,“我自然是不擔心的,拿歹人定不會留在今日動手,雖說他迫不及待地象牙陷害你我,但這次恐怕是沒有機會了。”
楚恪的嘴角彎起一絲淡淡的笑意,有了箬兒在身邊,這一切都似乎變得透徹了許多,也輕鬆了許多,真是令人安心不已吶。
劉安敬完了酒,便被大臣們推推搡搡地去了洞房前,楚恪與趙箬也自然跟着去了,趙箬的目光在劉安身邊的侍衛中搜尋着,果然,有一個身形極爲熟悉的人突然落入了趙箬的眼眶,趙箬一見,不由得抿嘴輕笑了起來。
也不知是誰幫着鶴風畫的裝扮,出了那一雙滿是平淡之氣的眼睛之外,大部分的面頰都被大鬍子遮住了,整個人着實老了十餘歲,若不是看身形熟悉,還真是難以辨認,那大鬍子的侍衛便是那個風度翩翩的劍客。
楚恪聽聞趙箬的輕笑,不由得驕傲起來,他低頭輕聲在趙箬的耳邊問道,“如何?這鶴風的專版還不算太差吧?可是出自於我的手筆哦!”
趙箬搖了搖頭,說道,“不差不差,或許就算是鶴風的親爹孃過來,也認不得這是他們那玉樹臨風的劍客兒子了。”
趙箬有時候很難明白,像鶴風這麼一個瀟灑無形的劍客,究竟是怎麼耐得住性子,能夠和楚恪這般的無賴待在一起,這樣的組合,簡直是一種奇蹟。
隨着人羣的一陣緩和,劉安便被送入了洞房之中,劉安慌慌張張地被退進了門,鶴風便十分敬業地順勢用身體擋住了洞房的大門,將門兒給關了個嚴實。
大臣們見洞房也已經鬧過了,便也仙姑說笑着散去,只留下幾個喜婆守在門口,看護着這對新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