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雲緊緊地抱着秦姝蓉,“傻瓜,今日趙箬早就給我寫了信,讓我別擔心,她會保護好你的,即使是聽到了你的死訊,那也是他們故意放出來的,與我說,我們晚些時日便會碰面。”
“果然,他們是最將原則,最信守承諾的的人,我們沒有託付錯人,真是太好了。”秦姝蓉眼中滿是感激的淚水,現在想起在楚王病牀前的那一幕,秦姝蓉便舉得很是害怕,若是自己沒有了那些幫助,定已經在西方極樂世界了。
宮中全然是慘叫聲,那成堆的屍體都被運往了帝王陵作爲了陪葬,與此同時,還有許多的活葬品,牲畜、酒水之類,以及一些被直排進去伺候皇帝靈魂的下人,有一些是活着放進去的,墓穴中十分危險,需要看守,便又放入了侍衛雕像等各類機關。
那些活着進去的宮人,也都在裡面呆不了幾日了,他們沒有辦法知道墓穴中到底哪兒有機關,只要稍不留神,便踩到了陷進之中,被機關活活射死了,另外一些倖存者,靠着墓穴中的東西勉強維持了幾天,但終究抵不過身體的疲乏,患病死去了。
這一個皇帝死去,那些無辜的宮人死去的更是多,這簡直就爲楚朝人口的減少做出了巨大貢獻。
趙箬雖然上一世也看過楚王的葬禮,但遠遠不如現在這般瞭解,當時楚括完全沒有告知她這一切,也不讓她參與此事,因此她只是聽說陪葬的具體數目,卻不知道這究竟是個什麼概念。
現在移開,不由得連連搖頭,一個人死去,卻要拉着這麼多人墊背,着實是十分不公平,那些死去的人,大多說都是在最好的年紀,有些甚至還沒有嘗過多少人生的樂事,就這樣被一代君王的死所牽連,白白丟了性命。
現在趙箬有些明白爲何那些被派進墓穴中的士兵是那麼戰戰兢兢了,寧可在戰場上戰死,也不願意給君王陪葬,與這陪葬想必,戰死是一個士兵的義務,是光榮的使命,即使是死,也是毫無遺憾,但現在卻只是爲了一代君王而去做陪葬品,沒有任何貢獻。
說明白些,就是白死,對楚朝也好,對自己也好,對家人也好,沒有半點好處。
然而,這又能有什麼辦法,這樣的事情楚恪阻止不了,至少現在的除了事完全沒有能力阻止的,畢竟現在的楚恪的根基還沒有打穩,不能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這些事情,要等到以後穩固了才能夠廢止,現在纔剛上任,這樣的風險太大了些。
趙箬明白楚恪的爲難之處,她現在是皇后,就要有個一國之母的風範,凡事都要向着楚恪靠攏,這樣才能夠穩固楚朝的根基,在朝中不引起混亂。
那些大臣們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一個個地都盯着楚恪與趙箬看着呢,只要他們二人路出了什麼破綻,必定要被他們抓住好好做一筆文章。
楚恪早就知道做皇帝是見十分艱辛的事情,但如此貼切的感受,那還是頭一次,那些一直對他別有防範之心的大臣們,現在更是將他步步緊逼,凡是他希望推行的計劃,這幾個大臣便會從中作梗,挑出一大堆的毛病,讓人望而生畏。
楚恪
從紅玉樓的事件中知道,楚朝的一些疑難角落中,還有許多的人忽視了朝廷的命令,依舊有着販賣奴隸的買賣,楚恪堅決抵制這樣的作爲,便爲此立下了奴隸保護法。
奴隸們聽聞楚恪的這項政策,心中十分激動,但這個法卻被那些老臣們詬病,認爲奴隸若是有法可以保護,便會越來越大膽,不會聽主人的命令,就是因爲性命在主人手中,因此纔會乖乖臣服於自己。
許多大臣麼都同意此觀點,一點也不希望楚恪會將這個列舉在楚朝的條律之中,楚恪的廢奴制度第一步就走得極爲艱難,每家每戶都有奴隸,也每家每戶都靠着奴隸來做些粗活,奴隸是最底層的階級,生活的極爲不容易。
現在這些大臣們以及那些用慣了奴隸的富人家,完全不贊成這個主意,幾乎滿朝全是範翠之聲,沒有任何的支持。
“皇上,這可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傳統,這些奴隸本就是出生奴籍,是註定一輩子不能出人頭地,只能給人幹粗活的,他們生存的權利只有牢牢髒我在主子手中,才能馴服。”那些老臣們一個個都搖着頭,認爲這個計劃實在是太荒謬了。
只要上朝堂上沒有商議成功的法規條例,都不能夠用於民衆,也就是說,這麼多日子的努力,楚恪是白忙活一場了。
楚恪對此十分失望,他原本想要不顧那些大臣反對,強硬地向着全國辦法這個瀕臨,但仔細一想,若是次種舉動惹怒了那些楚朝的富商官吏,定會引起全國的慌亂,好心辦壞事,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楚恪看着朝堂上那些低着頭,表面恭恭敬敬唯唯諾諾的大臣們,簡直就是一個個在扮豬吃老虎,看來想讓楚朝的人民真正解放還有很長很難的一段路要去走了。
楚恪下了朝,有些垂頭喪氣地來到了趙箬的宮殿之中,趙箬看着楚恪那疲憊的樣子,便知曉楚恪定是早朝堂上受到了挫折。
趙箬連忙問道,“怎麼了?今日不開心嗎?那些大臣可是在欺負你這位新王?”
楚恪皺着眉頭,點了點頭,便撒嬌着藥王趙箬的懷中鑽去,“箬兒,你說得對,這些大臣着實是十分難搞啊。”
趙箬看着楚恪那不正經的模樣,不由得提醒道,“你可要注意身份了,現在你可是皇上,怎麼還是這副痞樣?若是被夏恩看到了,豈不變成了笑話?”
“笑話?”楚恪疑惑地擡起頭來,那雙丹鳳眼中滿是壞笑,“誰敢笑話我?再說了,這後宮可是隻有你一人能讓我這樣,難不成箬兒不肯如此?”
趙箬被楚恪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挑了挑眉毛,對着楚恪說道,“怎麼?你可還想再納妃納後啊?”
“撲哧——”楚恪那原本鬱悶的心情全被方纔趙箬那一句話給趕走了,立刻輕聲笑了起來,他擡起手,親暱地捏了捏趙箬的鼻子,壞壞地說道,“箬兒這可是在吃醋了?”
趙箬的眼睛躲閃着,嘴卻依舊不依不饒地說道,“我怎麼可能會吃醋,我可不像你,是個一碰就裂的醋罈子。”
楚恪聽聞此話,依舊是笑得極爲燦爛,“箬兒就放心吧,我楚恪今生今世就只有你一人,也永遠只有你一人,即使我做皇帝,後宮也絕對會爲你空着,絕對不會再納入一個妃子。”
趙箬聽聞此話,心中別提有多溫暖了,她那雙清亮的眼睛中閃爍着光芒,倒影着楚恪的身影,顯得極爲甜蜜。
“若真是如此,我此生便也了無遺憾了,你可要記得你說的話。”趙箬神情地看着楚恪,嘴角微微上揚,顯出一個暖暖的笑意。
楚恪怎麼受得了如此情形下的趙箬呢,他現在恨不得將趙箬的溫柔全部都放入心中,滿心滿眼滿腦都是趙箬那柔情似水的眼眸。
兩人相應,用一個甜蜜而又溫馨的吻慢慢迎接黑夜的到來。
過了不久後,不知是從何處邪路的消息,楚恪那明明沒有通過的奴隸保護法,竟然在奴隸圈子中傳開了,奴隸們只覺得是久旱逢甘露,終於等到了出頭的那一日。
然而,即使有一個爲他們請命,爲他們着想的楚王,他們的主子們卻是沒有半點憐憫之心的,這個條例剛一出來,就都被奴隸主子們給嘆了回去,認爲不符合規矩。
“規矩難道就一定是對的嗎?同樣是人,爲什麼我們一出生便是註定沒有出頭的命,爲有些人一出生就可以含着金湯匙,就能夠一輩子衣食無憂不能勞動?”
一個奴隸站在一口井沿口上,大聲地向着低下的那些奴隸們說道,他的神情極爲激動,連臉頰上的肌肉都在微微顫抖,語氣中的憤怒與感激以及委屈之意相互交叉,有着一種很強烈的干擾效果,不一會兒,那些圍着他的人便都開始大聲應和起來。
“絕對支持楚王!支持奴隸保護法!”那些奴隸們用着極爲高昂的聲音訴說着,就好像是在山洞中個人們看到了出口的光。
然而,這光只是稍稍閃了一會兒,便被一旁奴隸主家的侍衛的一聲呵斥給澆滅了,“大膽!你們在說些什麼?還不趕快乾活兒?”
說罷,那個侍衛便從腰間抽出鞭子,一下子打在了那個帶頭喊着口令的人,那一鞭子下去,那站在井口沿邊上的人便失去了重心,一下子栽進了井中,只聽得“撲通”一聲,便再也沒了影子。
那些奴隸們見有人落到井中去了,便立刻忙活着要拿繩子扔下井去,想要將人給弄出來。
你侍衛卻冷哼一聲,對着那些奴隸說道,“你們都給我住手,這該死的奴隸你們就不要救了,今日就讓你們看看,若是想要違背主人的命令,是一個怎樣的下場!” щшш¸ тt kán¸ ¢Ο
說罷,那侍衛便徑直走到那口井去,看着那個在井中十分慌張的影子,立刻拿出一把匕首,直直朝着那奴隸的頭上扔去,片刻間,進水被那人的鮮血給染得通紅,那人也無力地浮了上來,在井水面上悠悠飄着,似乎像是飄在了自己的血液之中。
那些奴隸就看着這樣的場景,不由得落下了眼淚,方纔他們還沉浸在那“奴隸保護法”的喜悅之中,現如今出現在他們眼前的便是赤裸裸的殘忍教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