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右念輕輕一笑,說:“我不得不承認蒼元的能力,不過血離什麼的我倒不怕,因爲……它現在就在我的手上。”
蒼牧臉色一變,下意識的問:“我父親他……”
“你覺得我會殺了他嗎?我怎麼可能會讓他死那麼痛快呢?跟你一樣,小日子過的挺豐富多彩的。”言下之意,她也對蒼懷銳下了咒。
看着那張神色淡淡,眼底一閃而過恨意的面容,蒼牧苦澀的笑笑。
“糜右念,我發現我小看你了,又或者我從來沒有了解過你。”
“因爲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不得不改變自己。”
要是沒有南糜鎮的這些事情她或許不會變得這麼冷酷無情,她也想過無憂無慮的生活,擁有天真爛漫的笑容和心思,但是命運弄人,如今走到這一步她沒得選擇。
“不管哪個纔是真正的你我都不後悔愛上你。”
“很抱歉辜負了你。”糜右念面無表情吐出話,從椅子上站起身說:“既然事情說完了那就這樣吧,哪天死了通知我一下。”她一定會去刨墳的。
蒼牧臉上掛着淺淺的笑容,沒有說什麼,目送糜右念她們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
才收回視線緩緩起身往相反的方向拖着虛弱的身子走去。
“糜右念,你真是我的剋星……”
他輕輕感嘆了一聲。
身爲蒼家當家的蒼懷銳已經入獄,蒼家現在無主,蒼牧自然成了下一任的當家。
“師父,幾位爺爺說讓你去祭壇看看,或許能找到解開你身上詛咒的辦法。”
回到家後蒼牧就一直坐在窗邊發呆着,就連池升進屋來都絲毫沒發現
。
見蒼牧沒反應池升又說了一遍,他這纔回神過來,淡淡應道:“我知道了。”
池升口中的爺爺是蒼家的老人,換句話說那是蒼家的長老們,個個都是身手不凡的驅鬼高人。
蒼家底下祭壇的入口是在蒼家的祠堂中,入口處設有強大的結界,只允許身上流淌蒼家血脈的人才能進入,要是不是蒼家的人強行進入必死無疑。
蒼牧站在入口處猶豫了好一會邁腳走了下去。
底下是個不大的空間,黑灰的巖壁,潮溼散發着黴味的土壤,沒有任何一絲裝飾,只有中央一塊巨大的黑色石頭擺放在那。
藉着四周巖壁上的燭光,蒼牧清楚的看到那塊黑色石頭上面躺着一個人。
是個八九旬白髮蒼蒼的老人,身穿復古的道士長袍,安靜的躺在那。
蒼牧緊緊盯着老人看了一會,心中已經瞭然那是誰。
這個所謂只能當家之主進入的祭壇,遠遠超出蒼牧的預料。
這裡之所以不讓外人進去,只能當家之主進入,真正的原因是蒼家的老祖宗蒼元沉睡在這。
劇痛再次襲來,蒼牧蒼白了臉色,緊擰着眉頭轉身要離開。
黑色石頭上,緊閉雙眸的老人悠悠睜開了眼,剎那,眼底戾氣涌動,隨意恢復了平靜。
“蒼牧。”
聽到聲音,蒼牧身子猛的一怔,不可思議轉身看着緩緩坐起身的老人。
“老祖宗……”
精銳帶着寒意的眸子打量了下蒼牧,黃影一閃離開了那塊黑色的石頭。
蒼牧只覺得眼前一花,沒來得及反應蒼元已經進入他的身體,鑽心的痛猛涌而來,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
在糜右念回到南糜鎮吃了晚飯後,也不知道爲什麼眼皮一直不安分的跳着,心中突如其來的不舒服
。
不是身體難受,而是似乎要發生什麼事情的預感。
“南蘊璞,我突然感覺不太好。”
糜右念洗完澡從旁邊的浴房出來說了一句。
“是不是沒吃飽?”南蘊璞瞥了眼那張紅光滿面的臉龐,排除她身子不舒服的可能性,既然身子沒有不適,那就是她在發牢騷了,所以他並沒有多大在意。
糜右念沒好氣的一個白眼丟了過去。
“別說的我是豬一樣。”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南蘊璞確實把她當豬在養,都肥了呢。
他笑而不語,似乎默認了她的話。
“你說這日子安靜了那麼久是該折騰點什麼事了。”糜右念又說道,自從蒼懷銳入獄後這日子一下子就安靜了。
“娘子是烏鴉嘴,說什麼應什麼。”
“你給我去屎。”
“這個不會應。”
看着側躺在牀上,耷拉着衣服露出白嫩誘人的肩膀和性感胸膛的南蘊璞,那蠱惑風騷的笑容完全就是在引誘她。
見這架勢糜右念確實有些把持不住,但是隻是那麼一點點而已。
白眼直翻,果斷的轉身走向軟榻。
“娘子,過來和爲夫睡牀上。”南蘊璞勾着嘴角笑容有些壞壞。
“不了,晚上分牀睡。”糜右念毫不猶豫的拒絕。
一般南蘊璞自稱爲夫,喊她娘子的時候不是深情款款告白就是想調戲她,按照目前的情況看百分百是後者。
“雖說現在暖春了,但是後半夜還是有點涼,要是凍着娘子了兩位老爺子不會放過爲夫的,會說爲夫怠慢了娘子
。”狹長的鳳眸中滿是趣味,不緊不慢的說道。
“他們要是怪罪下來我會替你擔着。”
“娘子可是嫌棄爲夫了?”
“嗯,不是一般的嫌棄。”糜右念很誠實的袒露心聲。
南蘊璞有些受傷,委屈的望着糜右念問:“可是爲夫沒有伺候好娘子讓娘子心裡不痛快了?”
話裡有話的話糜右念懶得和他耍嘴皮子,她可不想被他耍的團團轉,天知道那是一隻多麼腹黑的鬼。
俗話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此時此刻糜右唸的右眼以抽搐般的頻率跳着,第一次眼皮跳的這麼歡悅。
“南蘊璞,我眼皮一直跳,會不會出什麼事?”她語氣很是擔憂。
下一秒,原本在牀上的南蘊璞閃身到了她身邊,指腹溫柔的覆在她的右眼上。
“真不行我去請個大夫。”
“請什麼大夫,我不就是大夫。”糜右念不禁說了句。
指下的眼皮確實跳的厲害,這讓南蘊璞不禁皺起了眉頭。
“念兒,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心裡惶惶的,總感覺要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事,不要想太多。”南蘊璞溫柔的安撫着,抱起她走向牀鋪。“天色不早了,你今天玩了一天了早些休息,別多想,就算有什麼事還有我呢。”
他認真的說道,臉上早已沒有之前的戲虐之色。
糜右念點點頭,壓下心中不安的情緒依偎在他懷中睡覺。
或許真的是今天玩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