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寒聽完發仔的話,沉思了一會,隨即擡頭看着他道:“這次去雲南,不要讓阿飛跟着了。你把盧劍鋒的聯繫方式給我,我和姜媚直接找他,你留在這裡照顧阿飛和萬顯吧。”
“不行”,“不行”,姜媚和發仔竟然異口同聲的開口反對。
秦雨寒頗有些詫異,發仔反對她還能想到,可是沒想到姜媚竟然也反對。
發仔先開口道:“我的意思是此去雲南一路兇險,盧劍鋒畢竟不是自己人,我怎麼可能讓你們兩個女生就這麼孤身犯險。”說完,一把抓住自己坐着的椅子的靠背處,這種醫院的椅子的靠背都有金屬桿連接着。發仔也不說話,眉頭一皺,右手猛一用力,就那樣生生把金屬桿給擰成了s型。緊接着在秦雨寒和姜媚的目瞪口呆下,又將s型擰了回來。
發仔眼見秦雨寒和姜媚雙眼都透露着難以置信,知道效果已經出來了,笑道:“猴哥也知道這件事。這或許是吃了那蟒蛇肉的後果。難道你們身體沒有異變麼?”
秦雨寒有些艱難的嚥了口唾沫,搖頭道:“至少我身上沒發現任何異狀。”
姜媚亦搖頭道:“我也沒什麼異狀。”
發仔笑道:“怎麼樣,這總該算是探險的本錢了吧。”
秦雨寒看了看他,轉頭看向姜媚。
姜媚有意無意的避開她的眼神,看向病房裡面的吳飛,道:“我說不行,是因爲這次,我不能陪你去雲南了。”
秦雨寒頓時一愣,姜媚自從知道了一些自己的事後,一直都是盡百分百的力量幫助着她,秦雨寒感激之下,也傾盡自己的所有以回報姜媚。兩人之間無數次生死之間建立起來的友誼,早已超越了一般的親姐妹。如今聽到姜媚說無法幫忙,竟然一時愣住了。
發仔也奇怪,爲何姜媚這次打起退堂鼓了。
姜媚頗有些爲難的咬着自己的嘴脣,卻沒有做任何解釋。
秦雨寒突然覺得自己的鼻子有些發酸,雙眼有些溼潤,心中頗有些難過,連忙低下頭,輕輕道:“好吧,死鬼,你在北京,幫我多照看着點阿飛和萬顯,發仔,把盧劍鋒的聯繫方式給我。”
發仔一皺眉,道:“如果姜媚不能去,我更不能置身事外,放你一個人去跟着盧劍鋒闖雲南,如果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跟阿飛交代?”
秦雨寒猛地擡頭,深吸了口氣,微微抿嘴一笑,道:“我知道你們是好心,但是你真的不適合再捲進這件事裡了。你現在雖然身體有些異變,可那都是蠻力。我問你,你的力氣對上盧劍鋒,你覺得你能在他手底下活着麼?”
發仔張了張嘴,腦海中回想起下午盧劍鋒和吳飛的交手,自己空有一身力氣,可是真的能與那些怪人對抗麼?
秦雨寒站起身來,走到病房門口,並沒有推門進去,只是輕輕推開了一個縫,遠遠的看了看尚躺在牀上的吳飛,眼中閃過一絲溫柔的神色,旋即轉身,頭也不回的走開,只留下斬釘截鐵的一句話:“發仔,聯繫方式短信給我。我去做準備。”
看着越走越遠的秦雨寒,發仔有些不明所以,奇怪姜媚怎麼突然臨陣退縮了,便開口問道:“美女?你爲什麼不能去啊?”
姜媚看着遠去的秦雨寒的瘦弱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疼愛,淡淡道:“我有些不得以的苦衷,不想跟盧劍鋒碰面。”說完,雙眼突然閃過一絲森冷的殺機,冷道:“重要的是,我要趁此機會揪出姓齊的。替雨寒除去這個隱患。”
發仔愕然道:“你知道齊金在哪?”
姜媚皺眉道:“齊金?”
發仔解釋道:“就是齊老師,盧劍鋒知道他是什麼人。”說罷,將盧劍鋒跟自己將講的事情簡單描述了一遍。
姜媚聽過之後,眼神閃爍不定,秀眉緊皺起來。
發仔突然發覺,這個高大爽朗的美女,真的有一股難以形容的魅力,不由得呆呆的看着姜媚那緊緊皺着的眉頭。
姜媚想了半天,回過神來,看着發仔發呆的眼神,不由得噗嗤一聲笑出來:“喂,我臉上長花了麼?”
發仔猛覺失態,老臉一紅,呵呵笑道:“走神了,走神了。”
姜媚也沒放在心上,緩緩道:“你說的這些是非常有用的情報,我雖然知道這個人,卻一直不知道他的事情。原來如此。如果這樣就有意思了,雖然聽起來那個齊金身手恐怕不只我們在老君山地宮中看到的那樣,或許更難對付一些。”
發仔皺眉道:“你還想獨力一人揪出他麼?你怎麼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姜媚搖頭道:“我不知道,但是這兩天我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有人在跟蹤我。跟蹤手段非常高明,很難察覺。我幾乎可以斷定應該就是他,也只有他纔會對我這麼感興趣。恐怕在地宮時,他就已經做打算了。但是別問我具體原因,我不會說的。”
發仔恍然道:“怪不得你不打算跟雨寒一起了。”
姜媚嘆道:“就是這樣,如果我跟去了,恐怕這一路會更多波折了。”
發仔疑惑道:“那你直說不就好了。”
姜媚道:“如果我直說了,她不會讓我一個人對付齊金的。你明白麼?”
發仔突然笑道:“如果我知道你們倆的友情到了什麼地步,我就會明白了。”
姜媚和發仔同時笑了笑,原來一切盡在不言中。
朋友是做什麼的?關鍵時刻,會爲你兩肋插刀的人,纔是朋友。
兩人這般交談着,卻沒注意到,病房內的吳飛不知道什麼時候靜悄悄的站立在門旁邊,傾聽了整個過程。其實早在秦雨寒推開房門看她時,吳飛就已經驚醒了。只是秦雨寒奇怪的舉動讓吳飛心中詫異,爲什麼她不進屋來看自己呢。
帶着心中大大的問號,吳飛悄悄來到門口,偷聽到了姜媚和發仔的談話。
沉默了一會,發仔緩緩道:“美女,猴哥變成這樣,萬顯又躺在醫院,我不放心雨寒一個人跟着盧劍鋒去雲南,我必須得跟着去,即便我不是那種變態的對手,但是好歹會有個照應,北京這邊你幫忙照看一下吧。”
姜媚微微點頭道:“放心吧,衝着雨寒,這倆病號我也會照看好的,況且我還得在北京牽制着齊金。”
發仔點了點頭,道:“那我先走了,回去準備一下。”說完起身,衝着姜媚微笑點了點頭,順便吹了一下額前幾根頭髮,揚長而去。
姜媚頓時一臉黑線,喃喃道:“人倒是好人,就是自戀過頭了。”就在姜媚出神之際,耳邊突然傳來一陣低沉沙啞的聲音:“我到底怎麼了?”
這聲音突然出現在姜媚耳邊,並且聲音低沉暗啞,有些陰森森的,倒是把姜媚嚇了一跳,心中一激靈,“啊”的一聲閃身後退兩步轉過身來,看到吳飛面無表情,雙眼有些微紅的站在門口看着她。
姜媚看清是吳飛,頓時白了一眼道:“你要嚇死人啊?”
吳飛嘴角微微一咧,道:“抱歉啊,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渾身疼的要命?是被人揍了麼?”
姜媚看着吳飛的樣子,雖然他口中說渾身疼的要命,可是奇怪他的臉上竟然看不到一點傷痕,雙眼除了有些微微發紅之外,渾身上下哪裡都不像是個重傷的人。這跟發仔在電話中描述的不太一樣啊。難道他恢復的這麼快,這麼詭異?難道跟那蟒蛇肉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