蒿子回頭看向九尾狐,突然道:“你居然沒死?”
她這一回話,衆人才知道,原來這兩個詭異的存在,居然還彼此認識。
這種情景簡直讓人有些發狂,吳飛更是有些驚奇的發現,這蒿子的臉和九尾狐的臉,居然如此神似,只是蒿子的臉多了幾分清冷,而九尾狐卻滿臉的媚意。
九尾狐搖頭失笑道:“你是人,我是妖,你尚未死,我怎會死在你前面。”
蒿子清冷的小臉已經變得更加木無表情。
九尾狐似乎毫無所覺,擺出顛倒衆生的笑臉,輕聲道:“或許,你該幫他們一個忙。”
蒿子冷道:“爲什麼?”
九尾狐擡頭看着天上淡淡的雲彩,一臉嚮往,隨即道:“我需要這個小姑娘幫我去南疆尋找瀟湘的半仙之心。”
話音剛落,蒿子渾身巨震,不能置信,脫口道:“瀟湘?”
衆人看到這裡,終於腦海裡浮現出一個情景,看來這個蒿子與九尾妖狐,全都對那個鬼谷門人有着不可捉摸的感情。
九尾狐回頭看了看她,淡淡道:“當初送你這張臉,你可還欠我個人情。況且你放走了陳爻,他毫無留戀的逃出去,所圖者必然是瀟湘的半仙之心,我不允許任何人褻瀆他的心。”說完,眼神竟而變得冰冷無比,並且泛着淡淡的銀光,盯着蒿子。
蒿子似乎有些無法承受九尾狐的目光,雙眼微微眯起,縮在寬大的袖子裡的雙手,不自覺的緊緊握在了一起。
突然,九尾狐眼光轉柔,嘴角逸出一絲笑意,頓時如春回大地一般,看着蒿子淡淡道:“瀟湘的事,你想必不會推託。”說完,明媚的雙眼緩緩閉了起來,隨着雙眼合上,身形亦漸漸變虛,最終消失不見了。
直到這時,所有人才猛地大口呼吸起來。
只有蒿子,一如既往的神情,似乎有些迷茫,半晌,緩緩開口對衆人說:“走吧,進屋再說。”說完,自顧自的走進破屋之內,盤膝重新坐在蒲團上。
衆人再次環坐於鬼屋之中,滑稽的是,所有人居然全都坐在自己剛剛坐過的地方,這一切,簡直好像剛剛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般,不知是巧合,還是巧合,還是巧合。
蒿子清冷的神情似乎有一些變化,雙眼中蘊含着些許異樣的神情,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或許在追憶着曾經的什麼事情。
半晌,蒿子長長嘆了口氣,道:“迷而不惘,存孝於天。青巫一族,上承軒轅一脈,講求精神統御萬物,青巫秘術,盡皆來自於伏羲之法。青巫之秘,本不可爲外人道也,所以,這幾句話已經是破例告知你們,謹記在心即可。或許,你們終有一天會追查到青巫一族的根本,這幾句話會對你們有所幫助。”說完,看了一眼秦雨寒,卻又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姜媚。
頓了頓,對秦雨寒道:“陰煞七絕陣,以青巫七元爲引,即光明,黑暗,風,雷,水,火,土,僅有一入口,一出口,入易出難,七元六死一生,找尋生門不易。況且你七幻金鎖等於廢物,被鎖死了,毫無用處。”
吳飛突然插口道:“什麼叫六死一生?”
蒿子淡淡道:“陰煞七絕陣是活的,陣法之中只有一處生門,卻在不斷變幻。所以陷入陣中最重要的是去尋找生門。不過你們的情況例外,你們如果是去尋找東西,而不是誤入其中被困,恐怕勢必要進入陣眼核心處所在,唉,恐怕九死一生了。”
秦雨寒聽罷,臉色很是難看,大眼睛掃了周圍衆人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黯然,喃喃道:“陰煞七絕四方布,中氣磅礴見隨侯。我沒的選擇啊。”
蒿子看了看秦雨寒,突然道:“如果你能找到一件東西,或許能解開被鎖死的七幻金鎖。有七幻金鎖的幫助,破開陰煞七絕陣或許尚有一絲機會。”
秦雨寒一聽,連忙追問:“什麼東西?”
蒿子的眼神似乎再次有意無意掃了一眼姜媚,接着淡淡道:“深海之星。”
姜媚聽到這四個字,猛地渾身巨震,失聲道:“什麼?”
蒿子似乎早知道姜媚會有此反應一般,道:“你知道這東西?”
姜媚滿臉不能置信的看着蒿子,眼神漸漸變得凌厲,沉聲道:“你怎麼知道這東西的?”
秦雨寒有些莫名其妙,沒想到這件事竟然牽扯到了姜媚。一旁吳飛和發仔更是意料不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子?
秦雨寒伸手拉住姜媚的手,突然發現姜媚的手好冰涼啊,而且手心全都是汗。秦雨寒大感奇怪,什麼東西會讓有着極豐富的野外求生經驗的姜媚如此緊張,不禁開口問道:“深海之星是什麼東西啊?”
姜媚沒看秦雨寒,只是一直盯着蒿子,深深呼吸了兩次,纔開口道:“我媽留給我的遺物。”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這種東西,怎麼會從一個唐朝時期的不知道是不是鬼魂的東西的嘴裡說出來。現在不光是姜媚,甚至連秦雨寒等人都大惑不解。
蒿子似乎眼中閃過一絲釋然。
姜媚又接口道:“深海之星本身沒什麼奇特的,是我媽媽年輕的時候,從國外帶回來的。小的時候,媽媽把深海之星當生日禮物送給我,說是寶貝,是迷失的大陸,亞特蘭蒂斯帝王國的鑰匙。長大以後,當我知道什麼亞特蘭蒂斯都是一些傳說中的東西的時候,我就不再相信它是真的了。只是現在,我仍然把它當寶貝一樣。”
秦雨寒愣住了,這種東西,怎麼會跟七幻金鎖扯上關係。
所有人都懷着疑惑,又看向了蒿子。
蒿子似乎身體越來越透明瞭,只是表情還是一貫的清冷,淡淡道:“深海之星,原本的名字叫做月鉤,本就是中國之物,來歷神秘,即便青巫一族如此悠長的歷史,亦沒追查到它的來歷,但是月鉤第一任主人,就是青巫一族中人。”
衆人一時無語,這件事越來越複雜了。
秦雨寒關心則亂,此時腦子遠不如平時靈光,秀眉緊皺,似乎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吳飛在一旁看到臉色複雜的姜媚與不知所措的秦雨寒,不禁皺了皺眉,看向蒿子道:“您就直說吧,這月鉤怎麼能解了七幻金鎖,解了七幻金鎖又怎麼能破了陰煞七絕陣。”
蒿子輕輕閉上了雙眼,輕聲道:“月鉤是一種小巧的機關器物,凝聚了遠古先民的智慧,如果你能找到月鉤,當會發現月鉤如月,鉤分陰陽。天地混沌時,將月鉤陰陽兩極鉤住七幻金鎖黑白兩色之處,禁制自解,很簡單,但切記,陰陽分別對應黑白,不可對錯,否則七幻金鎖會自行銷燬。之所以我知道月鉤可以解開七幻金鎖的禁制,是因爲這禁制便是鬼谷術法。”
吳飛愕然道:“瀟湘?”
蒿子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