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貴得師

一行人匆匆回到止止庵後便各自忙事去了,其實就是給供奉的神像上香,日常打掃之類的雜事。

“不知道我有什麼能幫上忙的?”

“蕭居士如果方便,可以跟老道聊聊後世之事嗎?”白玉蟾朝蕭瑤詢問道。

蕭瑤點點頭,這也是他這幾天來一直好奇的事,這幾日白玉蟾都在後山崖洞清修,蕭瑤也不敢冒然打擾,對於此時白玉蟾的詢問,自然是求之不得。

兩人一路來到起初留長元所指的那座亭子,往向望去,是一片很陡的樟樹林,鬱鬱蔥蔥的。

“蕭居士想要知道什麼現在便可以問,就當做是我與你之間的交換。”白玉蟾挑了個向陽的位置做定,看向蕭瑤說道。

蕭瑤知道白玉蟾作爲道教南宗祖師定然修爲高深,也有些不可思議的法門,卻不成想,早在自已中箭昏迷不醒時,眼前這人便看穿自已的來歷。

“小子的確是來自距今一千多年的後世之輩,不知玉蟾道長如何得知?實不相瞞,小子爲此已經困擾好幾天了!”

“後世難道沒有佔算卜卦之人了嗎?”白玉蟾疑惑問道。

“額,有,只是沒有聽過能一眼看穿他人來歷的大師。”蕭瑤尷尬的撓着頭。

“術以顯道,以道馭術。這並沒什麼,大抵上修爲不錯的人都能做到,你的氣不在生門中,不入死門內,超脫於這方世界,可又確切,真實存在着,我便料定你身上有秘密。”白玉蟾解釋着說。

“跟我講講後世之事吧!”

蕭瑤沒有作答,只是凝望着遠方籠罩在大霧之中的那輪紅日,像是陷入了極端痛苦的回憶。

白玉蟾也不着急,坐在長倚上靜靜等着,一抹光亮灑在那蒼黃的臉上,照去了一絲暮氣。

過了半晌,蕭蕭才遲遲開口道:“後世,出現了一場災難,我的父親,親友,還有很多人都埋葬在了原本的生活裡。”

巨大的哀傷使蕭瑤的面目都有了些扭曲,雖然事情已發生許久,但還是很難釋懷。

“飄風不終日,驟雨亦不終日,過去了的,就讓它過去吧!”白玉蟾來到蕭瑤跟前,輕撫着他的背,出聲安慰道。

“我觀你身上有武將的殺伐之氣,也是你在來這裡後發生的嗎?”

蕭瑤點點頭,答道:“我來到這兒之前,原本所處之世爲紹興三十二年,金人入侵,四處百姓揭竿起義,我便在山東義軍當了一個小頭目。戰場上,人心險于山川,難於知天。如果不防範着一些,怕小子我恐已成了萬人坑中的一具枯骨了。”

“這殺氣恐怕就是那會子攢下的,那時玉蟾道長您還隨師在羅浮山修行呢!”

白玉蟾從懷中掏出一個玉淨瓶遞了過來,蕭瑤用手接過,瓶身晶瑩剔透,裡面似乎裝着水,上面用樟木塞子封着口,瀰漫着一股淡淡清香。

“這是?”

“你每日取幾滴印在自已眉心,可除你身上那股殺伐之氣,這樣也能睡個好覺!”白玉蟾介紹道。

蕭瑤剛想起身答謝,只見白玉蟾連連擺手,示意他坐着就好。

“蕭居士覺得我們這些個人生活的朝代如何?”

“很美!”

“哈哈哈,樸素而天下莫能與之爭美,任何朝代,皆該如此!”白玉蟾笑着講道。

“不知蕭居士對後世道教了解多少?”

蕭瑤聞言卻是笑道:“若真要說起來,弟子蕭瑤還得給您老磕一個。”

原來在冰川元年還未到來之前,

蕭瑤所選的研究裡需要考證道教古建築歷史,不得不多次往返十大名山,接觸的多了,自身也對道教文化有了一定的認識,遂皈依在了正一天師一個老師傅名下。

聽完蕭瑤的解釋,白玉蟾滿意的點點頭,再看向蕭瑤時,眼裡全是讚許。

“可以張繼先老天師座下的正一雷法一脈?”

“回前輩,正是!”

“三山符籙,正一派隱隱有成爲江南符籙道派首領的勢頭,聽着倒也不錯!”

蕭瑤聽到不由得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倒也不錯?你是南宗五祖你說啥都對!

似乎是察覺到蕭瑤的心思,白玉蟾笑問道:“蕭居士可知老道我都擅長什麼?”

“後世史書記載,南宋百姓將道長您醫術與扁鵲華佗比肩,琴棋書畫詩樣樣俱會,還精通鍾呂道法,後修成地仙,升入洞天。”蕭瑤將他知道的一股腦兒說了出來。

“聽着不錯!”白玉蟾點頭稱讚道。

“不知蕭居士可願拜老道爲師?”

“噗通!”

白玉蟾一愣,再見時蕭瑤已然跪在了他跟前。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乖徒兒,快快起來!”白玉蟾連忙將蕭瑤從地上扶了起來。

“你初入山門,爲師先在這裡提點你幾句,你且聽好!”白玉蟾立在蕭瑤面前,負手說道。

“大道之傳,原自不難,是世人錯走路頭,修行起來便費力耗神,須知一念動時皆是火,萬緣寂處即生真,此守中之規也。進道之要,無如問心。”

“學道性要頑純,毋用乖巧。你長元師兄平時別看他性子毛毛燥燥的,卻是你幾位師兄中最接近本真的一位。其要總在將心放在何思何慮之地,不識不知之天,此大道之總綱也。”

“光景倏忽,魯戈難留,那還禁得執著。自一身推之,吾一身即天地,天地即吾一身。天下之人即吾,吾即天下之人。須要不分人我,方是入道之器。倘少分芥蒂,即差失本來。”

“以上三點,須得時時牢記!”

“徒兒記住了!謝師傅教悔!”蕭瑤答道。

“走,我們先回去,今日爲師高興,去讓你二師兄加個菜!”

“好咧!我這就去。”

止止庵的後廚裡,留長元正剝着春筍,嘴裡還不住的嘟囔着:“什麼嘛,他們一個煉丹的,一個畫符的,一個抄經的,一個養傷的,還有一個使喚不動的,活咋都讓我幹了!”

留長元一想到後面還有兩筐春筍,有些欲哭無淚。

“二師兄,你幹嘛呢?”蕭瑤悄摸上前一拍留長元肩膀。

留長元被來人嚇了一跳,定睛看去,見是蕭瑤,方纔喘了口粗氣,這要是不小心被師傅聽見了,又免不得一頓責罵。

“你不養傷去,跑來後廚幹什麼,若是繃開傷口,小心有你受的。”留長元關切提醒道。

“二師兄,師傅讓你晚上加個菜!”

“你叫我什麼?”留長元一愣,甩了甩手,掏掏耳朵,以爲自已聽錯了。

“二師兄好!”

……

統制王世隆歸去來兮以一屋而定天下人生一世間朱晦翁烽火揚州路少年握槊,氣憑陵初見白玉蟾學貴得師南下耿京被殺一片春心付海棠雨夜初見白玉蟾賣個順水人情南下插科打諢插科打諢辭家萬里戍少年握槊,氣憑陵辭別宦遊江湖坐而論道雨夜起於微瀾人生何處似共襄大舉烏臺詩案雨急山低迷烏臺詩案烏臺詩案朱晦翁楊萬里從軍人生一世間起於微瀾騎馬客京華坐而論道人生何處似耿京被殺破山中賊易,破心中賊難訴衷情燕館歌樓宦遊江湖賣個順水人情人生一世間坐而論道再臨草堂學貴得師集市買馿義端反叛宦遊江湖初見白玉蟾古青樓第一流且莫深青只淺黃訴衷情學貴得師雨夜一片春心付海棠習劍插科打諢訴衷情雨夜歸去來兮人生一世間一寸光陰不可輕夢華錄烽火揚州路燕館歌樓人生何處似學貴得師插科打諢燕館歌樓古青樓第一流從軍集市買馿以一屋而定天下坐而論道初見白玉蟾夢華錄義端反叛再臨草堂習劍三百州推任掌書記一片春心付海棠共襄大舉烏臺詩案腐儒破山中賊易,破心中賊難破山中賊易,破心中賊難以一屋而定天下宋高宗趙構止止庵止止庵再臨草堂集市買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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