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國舅哼笑兩聲,隨手捏起一塊糕點,饒有興趣的朝着西列神階月白石那裡望去,語道悠悠的,“你們瞧着好吧,這女子絕對不是仙娥,她對仙氣有排反。”
鐵柺李點了點頭,“從進來開始,臉色就不佳,按理說這仙氣濃郁的地方向來是益脾養津,人仙合宜,到底什麼纔會排斥呢?”
說罷,他擡了擡眼皮子望了一眼何仙姑,何仙姑把玩着蟠桃的動作不由怔住了。
……
風清上仙將桃肉遞到月白石嘴邊的時候,小女人好一陣才反應過來。
吃瓜羣衆司命仙君和月和仙翁紛紛表示驚呆了,風清何時這麼有耐心的伺候過人,而且嫂夫人居然……置之不理!
“你拿過去,我有點噁心。”
“……”不僅置之不理,還謾罵!
月白石從香女那個挑釁意味極重的眼神中回過神,望着眼前切割均勻,肉澤豐盈的蟠桃肉,心裡還是小小的感動了一把的。
起碼可以肯定……他還是喜歡自己多一點的。
可她這胃裡怎麼都不見好,形式反而愈演愈烈,哪裡還有什麼胃口,便伸手稍稍拒絕了男人的好意,感受到他一瞬間的僵硬,還特意寬心的添了一句,“有點涼,對身子不好。”
月和仙翁,“……”等着吧,風清肯定要發怒了。
司命仙君,“……”等着吧,風清肯定要發怒了。
兩位大神靜靜的等待着觀看家暴現場,挑着桃肉的男人也果然不出意料的怔住了,只是令人神共憤的是,緊接着,他做了一件喪盡天良的虐狗之舉。
“那爲夫焐熱了給喂夫人。”
風清上仙勾脣淡淡一笑,嘴角掛滿了對小女人任性的無奈,微微將調羹中的桃肉送入嘴中。
好一會,才捧過她的小臉,在衆目睽睽之下對着嘴度了下去。
月白石,“……”她莫名想到了在人間,母親喂初生孩子的咀嚼對口方式。
小女人擡着眼皮子,瞪着水濛濛的眼珠子望着男人,心裡感動萬分,一股強烈想叫爹的慾望涌上心頭,然後她剋制住了。
簡直太變態了!天狼聽了估計能把她吊起來打。
“那個……唔……”
月白石艱難地吞下了桃肉,剛想推開他說幾句感動的話來,不想……推不開了,這特麼餵食原來是個噱頭,其實他是自己餓了。
風清上仙本來一開始的確是單純的想投食,只是沒想到……她居然敢動舌頭,還用水澄澄充滿了無辜又崇拜的眼神望着他。
這讓他哪還能受得了,腦子裡登時煙火般轟的炸開了,只掌按着小女人的後腦,便輾轉不知饜足的纏了上去。
吃瓜羣衆表示吃了一嘴狗糧,月和仙翁見此場景,嘴角不禁抽了抽,司命仙君也一本正經的研究起了命格簿,就算是懷疑人生,也不能懷疑風清的獸性。
一時間,風清上仙攜嬌妻入宴,席間受不住美色誘惑,狼性大發……成爲整場蟠桃宴最大的爆點。
席間,有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爲了維護身心健康,裝作沒看見;有人暗暗拍手叫絕,心情如沐春風;有人芳心碎成了片片,又被碾成了渣渣;有人早已氣的五臟俱焚,頭冒青煙,離席而去;有人好像看破了什麼似的,遠遠對着月白石喃喃,嘴裡只有四個字。
鐵柺李覺得……
他還是需要下凡一趟,早早通知一尺師祖,找個沒人知道的地方藏起來吧,其實投入她愛徒的懷抱求庇佑,也是上上良策。
“丟死人了,我的一世石名……”
吻閉,小女人捂着紅彤彤的臉蛋,有氣無力的趴在男人懷裡,羞惱交加,軟綿綿的拳頭捶上肌理來,更令男人食慾大動。
“寶貝,這可不能怪爲夫。”
男人胸膛震顫着滿足,脣畔噙着壞笑,低頭長指不停寵溺的撥弄着她的碎髮。
月白石恨恨的咬着牙,語氣森森的,“……不怪你,難道怪我?”
“怪你,怪你太可口。”
——
月和仙翁覺得自己被嫂夫人傳染了,現下也覺得胃裡很噁心吶。
“不行了不行了……”
月白石原本胃裡就難受,現在肺部的空氣也都被掏空了,緩過來的時候,只覺得天昏地暗,五臟六腑都往喉間涌,她好像要吐了……思及此,她猛地推開男人。
風清上仙蹙眉,以爲她在惡作劇,“什麼不行了,爽的不行了?”
“我、我要吐了。”
月白石冷不丁的站起身子,不打一聲招呼,轉身就朝宴廳後跑。
男人方方伸出去的長指頓住了,聽到她說那句話時,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一般。
月和仙翁左右看着月白石狂奔離去的背影,又看到男人萬年難得的僵硬表情,忍不住笑出了聲。
風清上仙幽森的目光,漸漸轉移到他的臉上,滿眼的想找死嗎?
月和仙翁立馬佯作無辜的咳嗽兩聲,手指指來指去的,還是忍不住笑,“那個,我在想我要不要也跟着嫂夫人一起出去,吐一下……”
瑤池後院。
月白石皺巴巴着一張辛苦的小臉,一手扶着樹,一手摳着嗓子,吐了好半天什麼東西都沒吐出來,反而發現……她好像完全沒事了。
胃裡也不難受了,心裡也不堵得慌了。
可當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朝着瑤池宴廳走的時候,發現剛纔那種劇烈的感受又來了……胃裡掀起滔天巨浪,心裡惶惶不安、患得患失,還生怕天狼看上了別的女人,拋棄她。
到底怎麼回事?
月白石出奇了收回了腳步,皺了皺眉,收回腳步離宴廳遠些。
果然發現又沒事了,難道……蟠桃宴會跟她八字不合?
怪不得蟠桃宴不允許低階的小仙參加,原來仙氣竟能濃郁到讓人受不住。
月白石思來想去,覺得只有這個可能性,好笑之際,掐着旁邊的一根仙草,百無聊賴的坐在了一顆果樹枝下。
算了,等宴會結束了,天狼出來尋她吧,進去實在是太難受了。
月白石無奈的撇了撇嘴,坐下身子,卻不想,她的身形剛隱下去,餘光便瞥到一襲藍衫裹着一抹妖紅,從瑤池宴廳滾出了來。
二人肢體交纏,呢喃細語,赫然是在做一對熱戀眷侶該做的事。
難不成,自己撞見了什麼不該看見的?
月白石眼皮一跳,心裡有些慌亂,自己貿然站起來逃跑,肯定會打擾到人家的雅興,還是裝作什麼都沒看見吧。
“放開我!剛纔跟你說的,到底聽進去沒有?”
此時,二人中一道惱怒的女音傳來,月白石只見那抹妖紅的背影猛地推開高大藍衫,背影都帶着抹不去的怒氣。
小女人微微驚住了,因爲這道女音着實熟悉……是香女的。
“我的小香兒,親熱一下,生什麼氣啊?”
那身材高大的藍衫仙君伸手又摸了一下女子絕美的臉蛋,嘴角堆着淫靡又邪惡的笑,緩緩的鬆開了懷,語氣放蕩又輕佻,“我這樣,你不是也默許了嗎?”
“二郎真君,您請自重。”
女子的臉龐板的鐵青,言辭中含着輕蔑的意味,“我說過,您沒本事做到前提,就別妄想碰我一下!”
話落,男子稍愣了一下,眼底有幾分稍縱即逝的難堪,隨即面上又恢復一貫吊兒郎當的諷笑。
“一般美人兒的要求,本君都不會拒絕,只是香女妹妹的前提,未免也太爲難人了吧?那可是風清上仙的女人。”
他重重的咬着最後幾個字,眼周緊眯。
戰神的女人,讓他去動?
“怎麼?你怕了?”
香女嘴角勾着譏刺的笑,纖纖玉指微微挑弄到了男子的腰帶上,引誘般扯了開,“也是,同爲神君,風清他可是掌握着三界的生殺大權,號令百萬雄師,而你呢……只能可憐兮兮的整日守着南天門。”
“你!”
話還未說完,男子的眉間便燃氣萬丈怒火,擰成火子的肉褶在聳動。
“就和你身邊這條看門口一樣。”
香女極近諷刺的說完最後一句話,朝男子身邊的哮天犬狠狠的踢了一腳。
哮天犬隨即痛的嗷嗷叫出了聲,夾着尾巴遠離香女。
男子一把握住她惹火的手,渾身都氣的發抖,“你找死!”
香女卻邪笑着一把扯開了自己的舞衣,“只要你肯做,今日我就是你的,只不過是塊區區的石頭,你還以爲風清真的在乎她?被染指了也不過是隨手拋棄了而已。”
眼前的春色陡然綻開,二郎真君滿眼的怒火被澆滅,卻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慾火。
望着女子渾然的誘惑,精蟲上腦,竟覺得說的也是,堂堂天狼星君怎麼會在乎一塊區區石頭,反正……先佔了眼前的便宜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