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吳用的話,張啓搖頭拒絕,心裡卻是在考慮要找華尚和其他人幫忙了,事情不好說出來,但是他張大俠要找一個人,別人總不會追根問底吧,當然找吳用這些官面上的人就算了,那樣子鬧開來讓對方察覺到就容易出意外。
吳用的朋友很仗義,直接就讓張啓拷貝了那一些保密等級非常之低的監控錄像,這也就夠了,酒店附近的路段一網打盡。
回到宿舍,張啓從手機裡面把這些錄像帶傳到電腦上面,想了想還是打電話讓華尚過來幫忙,一人計短二人計長,有了華尚,對於張啓還是缺乏現代破案經驗這一點是個很好的彌補。
“咦,這酒店很眼熟啊?是不是領導入住的那一間,難道是……”華尚辦事幹脆,但是嘴碎,最糟糕的是這小子很聰明,大部分的事情都能猜出來。
聽了張啓的吩咐,再看下錄像,聯想起這一次交流會過來的領導,華尚馬上的猜出了端倪。
“我幫他找出這個人,他給我投票,就是這麼簡單,趕緊辦事。”張啓伸手敲了一下桌子道,“別給說出去,這一次的事情要保密。”
“我明白的,嘿嘿,想不到啓哥你運氣不錯啊,這老朱可是油鹽不進的一類人。”華尚笑嘻嘻的說,然後開始和張啓一起觀看起錄像帶來。
很快的,他們就從路面的錄像帶中找到一個沒有在酒店裡面出現,卻出現在進出酒店必經之路的人,這個人走路的方向是從酒店朝着外面,不過戴着鴨舌帽,還掛着個墨鏡,讓人很難看出來長相。
“這傢伙分明經過了僞裝。”華尚用厭惡的語氣說,辦案的最討厭找到線索後,線索又斷了。
再重複看了下錄像,找出幾段有這個男人的錄像按照時間先後拼接在一起,華尚再次的開口:“啓哥你看,他的鞋子明顯有問題,臉上也有化妝,而且這小子很狡猾,用的是步行,到了外面纔打的。”
“我們去找這輛的士經過路段上面的監控?”張啓開口自言自語道,接着就否定了這個提議,“這麼小心的人,肯定會找個沒監控的地方下車。”
“啓哥,該找還是得找,不過這個人也不是沒露出痕跡,他的帽子鞋子衣服,這些都可以當做線索,帽子是湖人奪冠時的紀念帽,鞋子呢是……”
華尚侃侃而談,最後再指着這個男人手上的手錶道:“最重要的是這個傢伙的手錶,這是騎士系列限量版,全香港也沒有幾十個,要不是我家裡有一個,我還認不出來呢。”
“把畫面放大一點。”對着華尚讚許的點點頭,張啓突然看到一點熟悉的東西,“對,停止,放大。”
“這是……這是九洲極南之地一處少數民族的誠仁刺青。”張啓突然指着那個男人的脖子說道,這一幅畫面中,可以看到這個男人從胸口處伸出一些詭異的刺青花紋,一直蔓延到了脖子中間。
張啓認識這些花紋,這是中國南方一個少數民族特有的,每一個成年的男人都會刺上去,代表可以出去闖蕩的資格。
“限量版的騎士系列手錶,少數民族,善於僞裝,還可能是湖人隊的球迷,”華尚笑眯眯的說,“現在範圍少了許多,啓哥,你從朱元皓那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嗎?我們再結合一下,說不定直接就能抓人了。”
聽了華尚話,張啓再次搖搖頭,朱元皓要是有懷疑的人,早就會說出來了,現在一切都得靠他自己。
可是這些線索說多不多,說少卻也夠警方展開調查的了,現在張啓是苦於沒有消息的來源。
“你去找這輛的士的信息,司機是什麼人,那個人在哪下的車,藉口隨便你找,我去找宋先生,他應該有門路。”張啓開口對華尚道。
宋謙道在香港屬於大企業家,即使是不認識一些蛇鼠之路,也能爲張啓指出一條路來,畢竟在香港這麼多年,宋謙道認識的人肯定不少,關係網也不會只有在官面上。
家大業大的宋謙道住的地方自然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半山腰別墅區被稱爲香港富豪最喜歡落戶的地方,保安力量肯定不會像朱元皓住的酒店那樣稀鬆平常。
張啓要是想要潛入也不難,問題是沒必要,接過了他的電話,宋謙道早就打發人去門口等張啓,待張啓到宋家的時候,更是親自出了廳門迎接。
“張警官,哈哈,我這兩天就在念叨着你什麼時候過來讓我一盡地主之誼,可被老宋我盼到了。”宋謙道看起來精神不錯,穿着白色的襯衫,一臉紅光的把張啓請到了客廳坐下。
房子很大,但是人不多,現在除了宋謙道就只有宋家的傭人在,冷冷清清的即使是皇宮,那也就只能算是大一點的冷宮。
對於張啓的到來,宋謙道很開心,不止是有機會拉進關係,他也無聊啊,趕忙泡了茶,坐下之後嘴巴就沒閉上過,對着張啓開始滔滔不絕。
哪裡好玩,哪裡有好吃的,什麼時候去哪什麼時候去哪,宋謙道像個小孩一樣直接就安排下來了。
“呃,宋先生,我來這裡是有事請你幫忙的,事情辦好了,自然少不了打擾你,到時候再去遊玩一下香港。”張啓忍不住打斷宋謙道的話說。
“哦?”宋謙道沒想到張啓來了香港也能有事,不就是開會嗎,張啓這個華業縣的公安局局長,怎麼的也不可能來香港辦案吧,“張警官但說無妨,能幫的,老宋一定不會推卻。”
“我想找一個人,但又不想透過官方,宋先生有沒有這樣的渠道,或者認識有這種渠道的人?”張啓開口問。
如張啓所料,宋謙道這種老狐狸不會去開口詢問找什麼人這種蠢話,直截了當的思考一下,馬上的開口問:“很急?幾天內要找到?線索多少?”
“很急!兩天內,線索只有幾個。”張啓把一些能說的話說了出來,宋謙道再次思考一下,心裡就有了人選,“這麼急,線索也是一般般,要找到人的話,需要發動很多的人,但又不是什麼大事,找一個輩分高點的,再出點錢就可以了。”
不想找官面上的人,那麼需要找什麼人就不言而喻了,黑道,在香港稱之爲社團,現在一般多以武館或者保安公司存在的大人物,做得更大的人也有一些正經生意。
在香港,這種人不少,這裡不比內地,以前就是蛇龍混雜,甚至有過一段時間是黑道興旺,連警察也都全是堂口內部人的景象。
這也是由於歷史的原因造成的,要說宋謙道推薦的這個人,和張啓還有點淵源,或者說和張啓的徒弟有點淵源,華人武館的前任館主端木,姓端名木。
當初端木是一個某黨高級將領身邊警衛官的弟弟,後來香港大亂的時候,靠着關係和自身的實力,在這裡也算打下了一片天地,再後來洗手不幹,開起了武館,但是關係留了下來,現在那些大社團的大佬,有很多是端木的子侄輩。
在香港這個地方,尊老還是必須要的,端木如果開口出花紅找人,那些大佬怎麼的也會賣個面子,而且張啓要求短時間找到人,又不能讓對方察覺和找官面的勢力,這端木就成爲了唯一的人選。
“我和端老哥還算有點關係,這樣吧,中午設個宴,我請張警官喝端老哥吃一頓飯。”看到張啓若有所思的樣子,宋謙道笑着開口說:“放心,端老哥的那些子侄輩都是出了名的人物,只要這個人還在香港,他就跑不了,更何況一個少數民族的人了。”
張啓其實不是怕找不到,而是擔心這些人的戰鬥力,如果那個監控裡面的人確實是作案人,一旦被他發覺,很可能事情辦不成,到時候直接就讓朱元皓身敗名裂。
但是張啓也知道這是最快和最好的辦法,在香港,黑道找人的方法很簡單,一層層的吩咐下去,然後那些小的又是各個地方的地頭蛇,如果看過這個吩咐下來的人,肯定會上報。
從吩咐到找到這一段時間內,因爲沒有和別人交流過,這些最底層的人是不知道這場找人的舉動究竟有多少人蔘與,所以前面兩三天其實很隱秘,不會像電視裡那樣子弄得人盡皆知。
而朱元皓兩天後給錢,到時候主動權全失,還不如在這兩天內盡力的尋找一番。
看着宋謙道搞定了端木,張啓點頭謝過之後,站到一邊打電話給朱元皓。
果然如他所料,那個人只來過一次電話,並且很快就掛掉,號碼也和昨晚的不一樣,朱元皓想要追查都無處追查。
宋謙道這一輩的人請客聚會,如果是同輩的人,都喜歡早到一點,因爲這些人一般沒什麼事情做,先來一會還可以和老夥計聊一下天。
上午才十點多,張啓就見到了宋謙道話裡的端木老前輩。
一身唐裝,健康硬朗,臉上紅光滿步,一點沒有六十歲老人的樣子,反而很像是個中年漢子。
看到宋謙道和張啓互相的態度,端木就馬上的知道今天這宴,恐怕又是求他辦事的咯。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