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受害者”的表現,加上圍觀那些果農臉上不忍的表情,張啓不用想都知道,這其中要是沒有什麼貓膩,他上下兩個頭都削下來給羣衆當球踢。
“那光頭的叫計平海,是個流氓,他會種樹的可能姓比他會生孩子的可能姓還要低一點。”張啓的小秘書周玲,在張啓撥開圍觀人羣的時候,跟在後面說道。
“住手!”聽了周玲的話,張啓心裡下定了決心,要拿這幾個混蛋來開刀了,不然這試點就變死點,還有商人敢過來才奇怪。
只是張啓的這一聲吼,非但沒有讓計平海幾個人停手,反而砸得更歡了,他們就是肆無忌憚,砸了之後,就算拘留幾天,那也無所謂。
“啪。”張啓二話不說,上去一巴掌就往計平海的腦袋拍,力道正好,直接就讓對方暈乎乎的但又不至於昏倒。
再看到那些人不依不饒的揮舞扁擔,一副被激怒的農民樣,張啓走上前,用手左擋右攔,伸腳踹開幾個人。
計平海反應過來,一看警察來了,還動了手,又是一嗓子大聲喊了起來:“警察打人了,維護殲商啊,我們還怎麼活誒。”
“都給我帶走。”計平海撒潑的行爲,張啓那是一點也不怕,反而轉頭對着兩個心有餘悸的商人說:“勻一個人出來,去警局做個口供。”
撒潑搞破壞,下九流的手段,張啓對這些人也很頭疼,最好的辦法當然就是下流人由下面的人去處理,但是這派出所的警察,哪些能信哪些不能信,卻又拿不定注意,老李這邊幾個人,對付幾個還好說,人多一點,這些痞子可是什麼都不怕。
這不,剛被踹到一邊,那些人聽到張啓的話,非但不怕,反而十幾個人圍了上來,伸出手就想要推張啓,嘴裡不乾不淨的出言不遜。
“警察了不起啊。”
“就是,現在吃虧的是我們,你們到底是哪的警察啊,還幫起外人來。”
“哼。”張啓冷笑一聲,看着前面十幾個“果農”,心裡氣不打一處來,這些人其實就是依附在洪樹凱身上的,欺行霸市的主力軍,他們賺的錢,也就是本來屬於果農的利潤。
“你們想幹什麼?”張啓剛要動手,周玲就站在後面指着張啓肩上的臂章,大聲的呵斥,“這是縣局局長,膽子大的就動一動手指,到時候少不了牢飯吃。”
縣局局長?計平海幾個人頓時猶豫了起來,幾個派出所員警,他們就敢對抗,但是公安局局長,他們就不夠膽子了,這完全是屬於兩個層次的人。
但是看到張啓臉上的冷笑和自認爲周圍人的“嘲笑”,計平海膽子一肥,想着反正以前也這麼幹,管他局長還是所長,洪大王纔是大家的衣食父母,湊到前來又是嚷嚷開:“局長就怎麼了,局長就不講道理了嗎?我們動手了,被抓被拘留那行,但是這些人欺行霸市,總也得給個交代吧,好好的果子,憑什麼賤賣給他們。”
“好好的果子?”張啓看着地上散落一地的水果,心裡鄙夷,臉上卻是不露聲色。
這買賣的事情,想要找茬太簡單了,像計平海使的招數,就是誣賴商家次價收上品,缺斤少兩給假錢,但想要揭開又不是很簡單。
水果是好是壞,全靠商家兩張嘴,你不合適可以不賣,再說那假錢,分明就是計平海找來的,這純粹扣屎盆子的事情,那商人要是認,名聲就臭大街了。
“胡說,我給的是兩張五十塊的,怎麼就變成一張一百塊的假錢了?還有,你那荔枝的枝葉,也太繁茂了吧,我就是不肯收,什麼時候說過那是次品了?”一個穿着白色背心,滿身汗水的收購點負責任站出來解釋。
他這也是倒黴,老闆和縣長說好了要來參一手批發市場的事情,偏偏讓他來開荒,在華業縣和洪大王搶生意,這事能不小心嗎?不過再小心也頂不住有人純心找茬。
“你說兩張五十就兩張五十了啊,這一百塊上面還能有你的指紋呢,問問大傢伙,是不是你的錢?”計平海對着身邊一羣同夥叫喊道,“至於那果子,改口不認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你剛纔分明就是說按照次品的價格收。”
“夠了!”張啓懶得聽這些人爭吵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指着計平海說:“你們,打架鬥毆,擾亂市場秩序,這罪名跑不了,至於假錢和荔枝的事情……”
“局長,這假錢如果是不經意的有一張,算不得什麼,而且這收購水果,不合適就別賣咯,大家都默認的。”這個時候周玲在後面小聲的提醒道,她是農村長大,以前也賣過水果,對這事清楚。
收購點的負責人也湊上來解釋道:“我們來的時候,那錢都是從銀行取出來的,連號的,如果你的錢號碼對上了,那就是銀行的問題,我給你換,如果對不上,那就擺明是栽贓陷害。”
沒想到對方居然準備充分,計平海那羣人有點慌張了,看到張啓這一邊的警察還不足十個,一干人等互相心裡就起了心思,管他孃的,趕緊開溜纔是正事。
這要逃跑,先天的位置就必須要好,計平海悲催的發現,他自己被簇擁着頂到了張啓的面前,這個位置本來是不錯,還能威風的直接和縣公安局局長對話呢,但要是想逃跑,看看張啓剛纔的身手,這難度就忒大了點。
“空口無憑,你們官商勾結,坑害我們老百姓,大家說……”計平海發現自己跑不了,那就得把水攪渾,再次想要煽動同夥起鬨。
“啪”,張啓一巴掌扇到計平海的臉上,直接就讓後者左臉通紅,接下來的話自然也說不出來。
“你敢打我?你是警察,怎麼可以打人?”計平海糾結了,這警察打人,好歹得選個沒什麼人的地方吧,大庭廣衆之下,自己這個“受害者”居然被傷害了。
“你襲警!啪。”張啓又是一巴掌扇上去,還就只是往計平海的左臉扇。
“你胡說,我哪有襲警,我就講道理而已。”計平海捂住左臉,表情悲憤,但又不敢還手,昂着脖子說。
張啓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嘴上說:“空口無憑,你說沒有,難道就沒有?拿出證據來啊。”
“我……”計平海沒想到現世報來得快,這剛纔用來搪塞張啓的話,現在被原封不動的推了回來,而且還同樣都是無賴的招數。
“你什麼你,我有證據,除了你們這些鬧事的人,其他人都看到了,你襲警。”張啓用不懷好意的眼光掃視了一下週圍的人,發現除了計平海的同夥,其他的人都是一臉笑意,想笑卻又不敢笑的樣子,看起來是絕對不會出來幫計平海證明。
至於計平海的同夥,一羣聚衆鬧事的流氓,和縣公安局局長,兩邊說的話,哪一方更可信那就不得而知了。
看到張啓這種比自己還流氓的流氓手段,計平海就明白今天算是討不了好了,只恨自己居然不聽別人的勸,都說公安局現在和洪大王不和好,還跑出來鬧事,這簡直就是找死。
“快跑!”哄的一聲,計平海身邊的十幾個人看情形不對,警察也不講“道理”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馬上的就有人開溜。
“跑得了嗎!”張啓心裡對這些人無奈得緊,隨手拿起扁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往這些流氓的腳上敲。
衆所周知,小腿骨被擊中,那個疼痛勁,絕對讓你想死的心都有,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跑起來的就不是流氓,是烈士。
“找幾條繩子綁了!”張啓對着李萬江和董漢陽幾個人說,然後轉過頭,對着圍觀的果農大聲喊:“誰也不能在這裡鬧事,洪大王黑大王都不行!”
“好!”那些果農都是被洪樹凱欺壓得緊的人,這前兩天摘下來的果子,要不是今天市場的試點成立了,還不知道要怎麼辦呢,拖去別的地方賣?
以前是有人敢這麼做,現在大家不敢了,連今天來這裡賣水果的人,其實佔的比例也不高,大家更多的還是在觀望,看一看這次公安局和洪大王的交手情況如何,會不會和以前一樣,到了最後兩家合一家,或者兩家少一家。
初步看來,似乎、好像有點盼頭。
這種事情不用多長時間,洪樹凱這邊就有人給他送了情報過去,只是,像這種傻事,洪樹凱那是一點沒有爲手下人的爭先恐後而開心,反而是冷笑的罵了一聲蠢貨。
最近華異市打黑到了尾聲,這種事情能不用下三濫的手段就不用,最少也得少用,他能在前面那段時間還挺了下來,靠的就是裡應外合加上低調的維持局面。
但是現在張啓和杭君義開始挖洪樹凱的地基了,後者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大風大浪都過來了,洪樹凱會沒有準備纔怪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