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薛離衣睜開迷濛的雙眼,看着外面明晃晃的天色,忙按住她的手,難耐的說:“現在還是白天。@樂@文@小說 lwxs520”
“好,那我們去牀上。”
薛離衣:“……”
這兩者之間完全沒有什麼聯繫!
關瑾瑜已經攬着她站了起來,因爲腿上方纔一直坐着人有些發麻,踉蹌了一下,薛離衣忙雙手扶住她的腰,後來幾乎是她帶着關瑾瑜亦步亦趨的在往臥室走。
關瑾瑜強忍下來那股笑意,同時也有些動容。
薛離衣覺得關瑾瑜抱着她的力度似乎大了一點,但也沒有多想,順從的任由她切切的吻上她下巴,留下一串溼漉漉的痕跡。
“我先去洗手,剛剛摸過鍵盤,不乾淨。”關瑾瑜在她鎖骨上吮出一枚粉紅色的印記,微微喘息着撐着身子坐起來。
“好。”
“很快。”關瑾瑜低頭親了一下她裸露在外的小臂。
薛離衣紅着臉扭過頭,不理她了。
關瑾瑜鍥而不捨的逗着她:“你要不要也洗一洗?”
薛離衣嗔怒的瞪了她一眼,拿被子把頭蒙了起來。
等關瑾瑜走後她又掀開被子,耳力好得出奇的她,能清晰地聽到關瑾瑜離開的腳步聲,走到盥洗室,水龍頭被打開,水流是她習慣的不大不小,娟娟淙淙。
然後水被關上,香皂盒被人打開,發出輕微的聲響。
大概半分鐘後,水龍頭被人重新打開,再後來徹底安靜下來,只有塑膠拖鞋踩在地上,空氣擠壓出人耳幾乎察覺不到的響動。
腳步聲越來越近,薛離衣身子泥鰍似的往下一滑,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完全鑽進了被子裡。
午後倦怠的時光,安靜得連時光都慢慢停了下來。
薛離衣躺在臥室的牀上,一隻手被關瑾瑜纏住,十指相扣壓在頭頂,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流連親吻着。
嘀嗒嘀嗒——
是什麼在走?
像是遠行的旅人牽着騾子,搖鈴叮叮噹噹,走過久居世外的人家,經過了很久很久,鈴聲還在門口打着轉兒歇腳。
像是日光漫長的在走,山裡放牛的童子倦倦闔眼,倒在牛背上信馬由繮,掌心的牧笛虛虛握着,手腕顛簸着一晃一晃的。
纏綿過後,關瑾瑜雙手扣在她腰上,自後抱着她,身上都有些汗溼的黏膩,但誰也不想動,當然,不否認有人是沒力氣動。
“我覺得我也有皮膚飢渴症。”關瑾瑜眉眼間已然含笑,輕聲說,“對你。”
薛離衣低低“嗯”了一聲,沒答話。
關瑾瑜湊到她耳旁低聲耳語了一陣。
她還沒顧得上臉紅,身子便猛地一僵,溫軟的脣舌又沿着她的後頸往下游弋,連帶着搭在她腰間的手也開始不老實起來。
正當薛離衣要開口求饒的時候,關瑾瑜停了下來,把她翻過身來正對着自己。
她的眼角有一片動情過後的紅,睫毛依舊微微溼潤着,而且似乎是睏倦極了。
“寶貝,你餓不餓?”
“不!不不,不餓。”薛離衣連忙開口,生怕說慢了就要把自己栽進去了。
關瑾瑜就笑了,手指憐愛的撫過她秀冽的眉骨,又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說道:“我不是問那個,我問你肚子餓不餓,我不碰你了,你放心。”
“你昨晚也是這麼說的。”薛離衣小聲反駁,“騙子。”
關瑾瑜低頭看着她胸前背後影影綽綽的一大片紅色,幾乎沒有一個地方成爲漏網之魚,無聲而無情的控訴着某人昨晚的“獸行”。
好像突然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
“我保證!”關瑾瑜三指併攏對她發誓,“那你餓不餓?”
“你做飯?”
“不,我打電話讓飯店送,你敢吃我做的飯我還怕把你吃壞呢。”
薛離衣哼唧了兩聲,含糊地說:“外面的東西不乾淨,你陪我睡一會兒,半小時後叫我,我起牀給你做飯,你胃不好不能不吃午飯。”
關瑾瑜手指按上她的太陽穴,輕聲哄道:“快睡吧,我到時候叫你。”
薛離衣徹底失去意識之前還不忘強調一遍:“一定要記得叫我。”
“我知道了。”
結果薛離衣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四點,關瑾瑜正坐在牀頭翻看財經雜誌,薛離衣往她身邊靠了一點,臉貼着她的腰,依舊閉着眼睛。
她迷迷糊糊的問:“幾點了?”
“四點一刻。”關瑾瑜擡手揉了揉她的長髮,笑容之中寵溺之味明顯。
“哦,四點,”薛離衣霍然睜開眼睛,差點直接從牀上跳起來,“四點?!”
關瑾瑜按下她,說道:“我起來吃過了,你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不睡了,”薛離衣揉着眼睛,“再睡下去骨頭都酸了,師父要知道我這樣鐵定要把我拉出去好好練練功夫。”
她想,自己真是愈發的倦怠了。
關瑾瑜也不再說什麼,散在各處的衣服被她撿了起來擱在牀頭,此時正好遞給薛離衣。
薛離衣沒問她吃的什麼,她拉開冰箱門,又去廚房走了一遭。發現冰箱裡少了盒牛奶,幾片面包,廚房的垃圾桶裡還有炒得糊焦成了一片已經看不出是什麼玩意的東西,忍不住長長嘆了一口氣。
當晚自然又是一番旖旎,第二天又迎來了“萬惡的上班”,關瑾瑜神清氣爽,薛離衣腰痠腿軟,早晨打坐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精神。
研究所下班的時候,薛離衣接了甄倩一通電話,約她到關瑾瑜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廳見面。
這麼正式的會面,薛離衣已經隱隱猜到了她要說什麼,特意回家換了一身正式點的衣服。
甄倩真的覺得薛離衣變化實在是太大了,和一年前完全是判若兩人,那時候自己在關瑾瑜家第一次見她還是一副羞羞怯怯的模樣,連話都很少,被自己纏得煩了也只能無奈的苦笑。還有那時候出去逛街,後來在酒吧,會因爲認識到自己和關瑾瑜之間的差距而黯然神傷。
那時候的她,和現在這個舉手投足氣度閒適的年輕女人是同一個人,卻又不是同一個人。相同的是她的初衷從未改變,不同的是她早已不是那個執拗的孩子了。
固執是因爲關瑾瑜,成熟也是因爲關瑾瑜。
一開始甄倩覺得薛離衣遇上關瑾瑜是她的幸運,現在看來更加幸運的像是關瑾瑜。
薛離衣穿着黑白相間的條紋修身襯衣,更顯得身材纖瘦高挑,她款款落座,將手包放在一旁,自如的開口:“徒弟,想喝什麼?”
她的緊張,永遠只會在關瑾瑜面前表露。
“卡布奇諾。”甄倩也不跟她客氣,打點好對象的閨蜜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嘛,而且師父請徒弟吃點東西不是天經地義麼?
薛離衣招來服務員:“你好,一杯卡布奇諾一杯摩卡,再來一份黑森林蛋糕打包。”
她相貌出衆,聲音又總是低柔清冽的,十分乾淨好聽,服務員不由得多看了兩眼,薛離衣回以禮貌的微笑。
服務員竟然臉頰發燙,邁着小碎步趕緊的走了。
甄倩默默爲關瑾瑜點了一排蠟:看來關關以後亂七八糟的情敵會有不少的樣子。
“想叮囑我什麼?”她平靜的開口。
甄倩詫異的望着她。
薛離衣:“徒弟,雖然你平時挺不正經的,但心裡有一竿自己的稱,我知道。你從一開始並不看好我和瑾瑜,後來才改變的看法不是麼?關於瑾瑜,你有什麼需要囑咐我的,但說無妨。”
甄倩低頭挖了一勺奶泡,給她這麼一說,竟然不知道要怎麼開口才好。
薛離衣也不着急,耐心的等着她。
甄倩:“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她這人吧,你纔剛剛和她在一起,我說句客觀的,還有很長的日子要來磨合,我最擔心的不是你,而是她。師父,你知道的,她工作很忙,我作爲她閨蜜都時常忍受不了她經常因爲工作而爽約,更何況你?還沒在一起的時候你覺得每一分每一秒在一起的時間都是珍貴的,但是在一起之後呢,看得出你很黏她,她每年都有一半的時間在外面飛,你會在心裡抱怨,你會覺得不滿,覺得她不夠在乎你。”
“到時候你多擔待她一點,可以跟她冷靜的商量,她也許會做出不可想象的讓步,但你記得千萬不要耍脾氣。”
“關關很難喜歡上一個人,一旦認定了就是一輩子,要不然也不會現在才遇到一個你。她或許不太會照顧人,但如果她在意你,會把一切都給你。”
“我相信她家裡的情況你也清楚,她不會放棄你的,請你放心。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她不好意思開口,你儘管使喚我,畢竟我家和她家是世交,也許能說得上一句半句話。”
薛離衣點點頭,“我知道。”
“雖然我和你說了這麼多,”甄倩嬉皮笑臉的說,“但師父你要相信,我還是很信任你的,因爲作爲一隻合格的閨蜜必須告訴你這些。”
薛離衣:“嗯,我知道,還有什麼?”
甄倩凝眉細思,忽然壓低聲音說:“她喝醉了經常在浴缸裡就睡着了,你多顧念着點。”
薛離衣心裡咯噔一下,機警的看向甄倩。
甄倩忙擺手解釋:“你別誤會啊,我可沒動過她,也沒佔便宜,我都是把她從浴缸裡叫醒的,她那麼沉我一個弱女子也拖不動不是?師父請放心!”
“拖不動的意思是……你試過?”
“哎喲,瞧我這張賤嘴!”甄倩輕輕抽了自己嘴巴一下,做了個拉上拉鍊的動作,成了個沒嘴葫蘆。
“我沒生氣,”薛離衣微微一笑,“給我說說她前男友的事?”
……
兩人在咖啡廳坐到了八點左右,門口走進來個身穿白色職業裝的女人,姿容秀美,徑直往甄倩這桌走。
薛離衣迎了上去,“瑾瑜。”
關瑾瑜幾乎是立刻揚起了一個溫柔的笑容,自然的牽過她的手,才衝甄倩點了點頭。
甄倩心裡的悲傷頓時逆流成河,虧她還在這裡囑咐了她師父這麼多話,一個見色忘友的東西到底有什麼好在意的。
好在她這麼早把關瑾瑜叫下來,自然是有所準備。
甄倩:“我讓劉思謙在樂嘉k城訂了包廂,時間還早,我們去唱k吧。”
關瑾瑜笑容一僵。
然後薛離衣就看着一向淡定的關瑾瑜不知道爲什麼竟然臉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