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營企業海外投資的風險大於收益這個問題,是事實存在而且有很多的案例的,不是說你有錢就能在外國賺到更多的錢,理想很美好現實很殘酷。民營企業儘管在本土的發展很快,那是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三個條件,到了外國,你還能夠和在家門口一樣嗎?
很多國家歡迎你來投資,這是發展經濟和民生的重要手段,沒見過有把投資商往外推的,除非是那些高污染的項目。但是你在投資之前,必須要了解當地的法律、政策、勞工制度、稅務安排、銀行融資等各方面的信息,搞不清楚這些事情,不吃虧纔是活見鬼了,慎之又慎尚且會出現紕漏,何況是貿然出擊呢!
高建彬說道:“楊楊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民營企業到海外發展,的確有些地方存在着先天的不足,基礎薄弱抗風險的能力差,這是其中的一點。”
然後笑着說道:“關鍵是民營企業一直都是在國內發展,沒有海外開拓這方面的經驗,一切都需要自己摸索着逐步推動。每個國家的投資環境都是不一樣的,少數企業能交得起這種培訓費,大多數的企業一旦遇到風險,很可能就會傷到根本。”
鳳雪依說道:“楊楊倒是挺有風險意識的,你所說的風險基本上有三點,第一,自身投資的條件不成熟或信息、準備不充分,而導致海外融資和經營失敗。出去投資並不意味着國內的投資停滯,這樣一來資金鍊就要承受很大的考驗,海外的投資都是外匯。佔據了很大的現金流。一旦操作不當。流動資金就會告急,企業也就面臨着雙重的打擊,後果很嚴重。”
又說道:“第二,企業在進行海外投資時缺乏目標,不經充分的前期調查和可行性分析,就盲目、衝動地投資,導致半途折戟而歸。這樣的例子不少見,表面上看起來是穩賺不賠的項目。有可能就是個沼澤地或者大坑,活活的拖死你。這不是說國外的政府挖坑,而是有些時候國際的大環境制約着你的發展,所以要有最專業的評估團隊來做出精確的分析。”
繼續說道:“第三,企業雖然完成了海外投資,但後期經營卻因缺乏國際經營管理經驗,和風險防控措施,導致經營失控。選對了投資目標,實施了投資計劃,得到了相應的資源和政策支持。可國際高精尖的管理人才,是實現投資盈利的主要因素之一。民營企業缺乏這種高層管理人員甚至是團隊。什麼事情都是由人來操作的,沒有合適的人,你再好的項目又有什麼用呢?”
潘楊納悶的說道:“照姐姐的說法,你們既然明白這裡面的風險因素,卻還要進行投資,也就等於對此做好了準備,能夠把風險係數降到了最低,是這樣嗎?”
高建彬笑着說道:“我們不是有句老話嗎,叫做對症下藥,既然知道病根在哪裡,只要針對做了充分的預防措施,成功率當然提到了最高。雪依說了三點,那我也說三點,第一,就是政府的導向性,我們國家的商務、經貿等部門,每年都要組織國內的企業,參加很多國家的經貿洽談會,並對一些項目做出指導性的意見和專業的評估,這種投資是有初步保障的。”
接着說道:“第二,針對資金不足的問題,國家的金融機構也在做着積極的努力,國有銀行在國外設立分行,商業銀行也有專門的團隊,接受企業的貸款申請,幫助企業換匯,並且還爲這些項目提供大量的高質量的服務。”
又說道:“第三,既然知道自身抗風險的係數很低,就不要單槍匹馬的衝出去,那是不符合規則的行爲,可以搞聯合,多家企業組成一個投資公司,風險共擔利益共享,有問題也不至於傷筋動骨,多簡單的例子?”
餘曼妮小心翼翼的說道:“建彬,既然陽西省大搞煤炭產業結構調整,勢必會有新的資源分配,雪曼投資的高層都覺得是個難得的機遇,煤炭行業也是風險和收益並存的,相比較而言,煤炭行業的利潤比石油行業還要長遠一些,我們想聽聽你的意見?”
高建彬無所謂的說道:“你們看好就搞嘛,這種事情還需要問我?只要遵守國家的法律法規,我沒有道理攔着你們,別人都能爭,憑什麼你們就得在旁邊看着,沒有這樣的說法!”
繼續說道:“我的態度很簡單,和以前一樣,公平競爭的環境下我不會幫你們的,這是企業自身的原因,爭不過人家活該。但是有人要搞那些歪門邪道,我也不會坐視不管,讓我以權謀私那不可能,阻止別人以權謀私我還是可以做到的。”
這是高建彬的霸氣,在陽西省他想做到這一步,難嗎,肯定不難,而且特別的簡單。今天領着她們去見馮光海和王鴻軒,就是傳遞了一個信號,我的老客戶來陽西省投資,遇到事情我當然會出頭,不服,是騾子是馬牽出來遛遛!
潘楊要走的時候,高建彬說道:“明天我要去一趟銅臺市,把那邊的問題解決掉,辦公室的工作你和宋博玉盯着點,有急事給我打電話。”
潘楊奇怪的說道:“建彬,趙凡民書記不是在銅臺市坐鎮嗎?省委常委、省紀檢委書記的威力,難道還鎮不住地級市的場面?”
高建彬淡淡的說道:“趙凡民工作的能力很強,工作的認真和精神也讓我滿意,就是做事情的魄力太小,不敢勇於擔責任,你沒有注意這幾天銅臺市一點動靜都沒有嗎?我要是再不去,估計他就給我打電話了。”
這個評論對趙凡民是致命的,能力強很認真,這是最基礎的條件,可做事的魄力小不能承擔重任,也就註定了他不可能做到一把手的位置,雖然他距離那兩個職務很近。
一個省內的實職副省級領導有不少,正省級的實職就那麼四個,他最希望的就是能成爲書記或者省長,這也是所有領導幹部的心願,誰不想得到組織的器重和提拔呢?
高建彬沒有資格決定趙凡民的仕途,這只是個人的點評,而且絕對出於公心沒有夾帶私貨。但從他省委副書記的嘴裡說出來,要是被趙凡民聽到了,估計能嚇出一身冷汗,心涼了一大截,國家組織部考察的時候,高建彬的話語權是很重的。
在高建彬的嚴令之下,趙凡民的工作也有了階段性的目標,不但聯合檢查團的成員們,大部分都到銅臺市的產煤區微服私訪,就是市紀檢委、市煤炭生產安全監督管理局和市公安局的人,也被全部調動起來。市委市政府的領導們也不敢怠慢,組織人員發放宣傳資料,銅臺市電視臺也對此做了連續報道。
省紀檢委的威懾力可不是一般的大,趙書記這次咬牙切齒的較了真,肯定要有人倒黴的,更麻煩的是,他手裡還拿着高書記的尚方寶劍呢,活動實行的是連帶責任制,如果被聯合調查組的人搶先得到消息,市監管部門的一把手必須立刻引咎辭職,這種事例超過三例,市政府的分管副市長引咎辭職,要是還不見起色,領導小組就要報請省委,動市委市政府領導班子的組成人員了。
可即便面臨着這樣的嚴峻形勢,還是有些鄉鎮的領導們不見棺材不掉淚,對市裡的要求敷衍了事,加上煤礦的各種關係盤根錯節,有些市委市政府的領導在人情關係網的壓力下也是態度消極,光打雷不下雨,能拖多久就拖多久,聯合檢查團在銅臺市都蹲點一週時間了,推進的速度卻讓人大失所望。
氣的市委書記季勝安和市長侯文治暴跳如雷,既然好言難勸該死的鬼,那就讓你們知道知道鍋是鐵打的!
市委是管處級領導幹部的,鄉鎮除了縣區黨政機關所在地的領導,大多數都是科級幹部,有點鞭長莫及的感覺。
但是動不了鄉鎮不代表動不了縣區,鄉鎮領導失職,就是縣區領導失職,這是管理方面的責任。
季勝安黑着臉說道:“侯市長,再這樣發展下去,我們就要挨趙書記的處分了,一定要儘快採取措施扭轉這種局面。真是亂彈琴,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指望他們增光添彩就算了,也不要給上級領導添亂!”
侯文治雖然沒能當上市委書記,多少有些情緒不佳,但他的思想素質是非常過硬的,分得出輕重緩急,說道:“我同意季書記的意見,那就先把產煤區所在縣區的領導們,請到市委喝喝茶,我們和大家聊聊思想問題。這樣,我把寶蓮縣的縣委書記和縣長第一個喊來,先進行思想方面的批評教育,然後給他們個時限,要是做不到,就給市委市政府交辭呈!”
就在這時,市委辦主任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說道:“季書記、侯市長,高書記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