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張一凡的思想，如此頑固。
秦副主席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道：“今天回去看看老爺子吧，你來京城幾天了，也該回家看看。”
張一凡說好的，謝謝秦主席關心。
離開秦副主席辦公室，張一凡就直接回張家大院去了。
望着張一凡離開的背影，秦副主席暗道：“張一凡的口氣這麼硬，到時鬧出什麼亂子，看他怎麼收場？”剛剛接到消息，說江淮境內的幾十名外商準備撤資。
這對江淮和全國來說，絕對是一個驚天霹靂。外資撤資熱潮，將引起一定程度上的恐慌。
有幾位極端一點的外商，居然放出這樣的話，如果江淮省委不給個說法，他現在就把自己的公司低價賣掉，只要能收回成本就行。他們這樣做，只是爲了打擊江淮政府對此次事件的處理。
這些人似乎很義氣，有同仇敵愾的味道。
秦副主席聽到這個消息，非但沒有震驚，以而意味深長地笑了下。
隨後，他嘆了口氣，揮揮手，讓秘書退下。
張一凡好大的口氣，說只要人家敢撤，就有人敢接？到時事情解決不了，看他如何收場？
發生這樣的事件，江淮領導班子的壓力無疑很大。
很多人都在心裡暗自擔憂，這樣下去，會不會演變成外交事件。
張一凡此刻很坦然，他已經聽說了這個消息。
什麼也沒說，便回了張家大院。
張敬軒還沒有下班，但是家裡很多人。
張一凡進去的時候，立刻就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進了大廳之後才知道，老爺子身體狀況極差，醫生正在給他檢查。前段時間，老爺子還給自己打了電話，這才幾天的工夫，居然這麼嚴重。
老媽走出來，把張一凡拉到一邊，說老爺子這幾天身體狀況不太對勁，說到這裡，老婆的臉色凝重。老爺子是張家的主心骨，萬一有什麼三長兩短，對張家的打擊無疑是巨大的。
前天，總書記來看過老爺子，總理和秦副主席也過來了。
張一凡這纔想起，剛纔秦副主席跟自己說的話，看來他已經知道老爺子的身體狀況。
張家老爺子是幾大元老當中，碩果僅存的一位，其他的相繼去世。沈老走了之後，在幾個月後，李家和方家老爺子也相繼去世。京城很快就成爲第二代人的世界。
等醫生出來的時候，張一凡上樓去了。聽醫生說，老爺子要多休息，保持營養，有時間多陪陪他。其他的，醫生也沒說什麼，言下之意，人之生老病死無可避免，老爺子的時間不多，希望大家珍惜。
張一凡進去之後，老爺子躺在牀上，專職護士一直這在他的身邊。
張一凡來到牀邊，喊了聲爺爺。
握住他的手，老爺子點點頭，目光落在張一凡的身上。
也許他已經知道張一凡回京的目的，扭頭看了看身邊其他的人，老爺子微微擺了擺手，示意衆人退下。房間裡只留下張一凡後，老爺子道：“扶我坐起來。”
張一凡很聽話，將老爺子扶起來，用枕頭枕在背後。
“一凡，你和震南，都是爺爺看好的晚輩，張家的將來，興旺與否，就落在你們兩兄弟身上了。爺爺是個時日無多的人，你們要挺住！”
張雲漢是一個多麼豁達，氣度非凡的人，聽他這麼說，張一凡鼻子一酸，有些忍不住快要哭了。“爺爺，沒事的，你的身體一向很好，我讓小凡給爺爺去搜集最好的藥。”
老爺子擺擺手，“別，人之生老病死乃自然規律，幹嘛人爲去改變。如果我走了，這也是天意。再說，爺爺也不可能陪着你們走一輩子，張家的將來，始終還是要由你們年輕一代去努力奮鬥。就算爺爺不死，難道你們還不能讓我休息一下？”
張一凡用*力點點頭，“爺爺不會有事的。”
老爺子嘆了口氣，“自從沈老頭子走了之後，我就感覺到時日無多。你看我們這輩人，也就你爺爺我還健在，有句話說得好，該走的時候，誰也留不住。爺爺今天要跟你說一件事，你要記住。”
張一凡握着爺爺的手，除了點頭，也不說話。
老爺子道：“一凡，你是不是參與了慕容家的事？”
張一凡看着老爺子，“慕容淺雪一直住在江淮。”
老爺子擡起頭，深吁了口氣，“在這個世界上，其實很多事情並沒有對錯。慕容家一直是一個很神秘的家族，傳聞中，說他們擁有堪比羅斯切爾德家族還要更多的財富。這件事情是真是假，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慕容家的產業遍佈江南，這是不爭的事實。”
張一凡驚訝的道：“爲什麼我們都不知道？”在他的記憶中，好象沒什麼大的企業屬於他們慕容家族的。老爺子道：“他們的經營方式很獨特，歷來不外傳。就象羅斯切爾德家族一樣，全球五百強都不是掛着他們的名字，但他們卻實實在在擁有，連自己都數不清的財富。至少他們是怎麼做到的，我想除了慕容家幾個核心人物之外，其他人都不知情。”
張一凡倒是聽說過有這麼回事，現在從老爺子口中說出來，肯定又是多了幾分真實性，因爲老爺子與慕容家老爺子有過交情。
老爺子道：“他們這個家族的恐怖，並不在於此，而是他們家族，有一個一直以來深藏的秘密。”
張一凡道：“是不是關於藏寶圖的傳說？”
老爺子看了他一眼，並不感到驚訝，“看來你也聽說了。所以說，禍起蕭牆，正因爲如此！”
“藏寶圖是個飄渺虛無的東西，偏偏有人信了，呵呵……”
老爺子笑了笑，“只怕他們慕容家族，連自己都不知道這圖藏在哪？”
張一凡道：“既然如此，慕容家爲什麼不說清楚？”
老爺子看着他，有點意味深長的味道。
突然把話題，扯到董小凡身上，“你讓小凡，多做些善事。財富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也儘可能的，支助一下國家經濟建設。”
這一點，張一凡心裡清楚，董小凡也一直在做。
老爺子話裡的意思，他知道。有些事情不需要說得太明白，據張一凡的猜測，老爺子的擔心，怕自己離開之後，有人看到張家樹大根深而眼紅。
事實上，董小凡爲國出力不少，每年的軍費贊助都不得了。
“除此之外，慕容家在海外，還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正是這股力量，一直在保護着海外華人的利益。慕容老頭子是個很犟的傢伙，他一直不肯對我說真話。當初小凡在紐約的掀起的金融之戰，最後我找到了他，是他幫助了小凡脫離困境。”
張一凡道：“我聽說了。”
老爺子點了點頭，“電視裡拍的那個《中華英雄》，多半是參照了他們家的事而改編。事實上，慕容家族就是那個時候，在唐人街崛起的。”
張一凡驚訝地道：“華英雄？？”老爺子的話，的確讓他震驚不已。那個華英雄，居然是慕容家人物的改編？看來自己的確低估了他們的實力。
面對孫兒的驚訝，老爺子並不奇怪，只聽到他緩緩道：“我之所以跟你說這些，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一個家族的興亡，有太多的因素。不管你們怎麼做，我希望你們能做到古人那樣，以史爲鑑，居安思危。有些方面，你比震南要強。所以當初，我讓他入了軍隊，而你，卻讓你自己選擇了自己該走的路。不過，你們兩個都沒有讓我失望。當初，我們這一代人，在槍林彈雨中建設了新中國，爺爺更希望，也能在你們這代人身上，讓我們的國家更爲強大。現在雖然是和平年代，但西方列強，依然虎視耽耽，百般刁難，凡事，需三思而後行！”
“我知道了，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