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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健說:“我從後視鏡中看風景。”一旁的駕駛員朝樑健瞥了一眼,也許心裡在想,這個人到底有沒有毛病啊?不過,樑健可沒有心思管別人怎麼想。
下了車,城門入口處,人並不是很多。這公園早在好多年前就已經開放了,剛剛開放的時候,大家圖新鮮,可以說人滿爲患,門口空地上也都停滿了車。後來漸漸人員稀少,只剩下晚上走路散步的行人。
這會已過了運動時間,加上又是冬天,公園內部顯得有些荒涼。兩人朝公園內部走去。周雯看看周圍顯得有些落寞的路燈,說:“這裡,現在一點都不熱鬧了!”
樑健說:“跟那個奧斯丁不是一樣啊?開始的時候,大家擠也要擠進去,現在呢?一個晚上就只一兩桌客人,沒人去了。”周雯也感嘆道:“是啊,鏡州人就是圖新鮮,喜新厭舊。”
樑健說:“喜新厭舊,好像不僅僅是鏡州人,纔會這樣。”周雯笑着快走了兩步,回過頭來朝樑健看一眼說:“你是鏡州人?這麼幫鏡州人說話。”
樑健不禁想起當年單純美好的陸媛,還有爲了愛情不顧一切的青蔥歲月,只是,現如今,他當時來這裡的理由再不復存在,陸媛也成了別人的女人。內心唏噓,淡淡說道:“我並不是鏡州人。”
周雯笑了。繼續朝前走去。路過一棵大樟樹。周雯說:“這棵樟樹,好像有些故事?”看到這棵樟樹,樑健不免又想起項瑾,想起當年在這棵樟樹下,還說了個鬼故事嚇唬她。
兩人繼續往前走着。越是往前,公園裡鍛鍊的人也越發少了。這個項王公園,其實就是河中的一個狹長的島嶼,一直從鏡州北門,向着鏡湖方向延伸,全長大約三公里,越到北面,越是靠近農村,鍛鍊的人都不大過去。
一邊走,樑健忍不住還是往後面看了一眼。只見,有三個身穿黑色皮衣的傢伙,正在他們後面不遠的晃盪着,好像也在逛公園。
樑健不去管他們,只與周雯一同往前走着。樑健笑道:“怎麼樣?有些消化了沒啊?”
周雯說:“飯後百步走嘛,果然舒服。以前,飯後總是去散散步的,可這幾年,我和老公兩個人都變忙了,晚上也沒時間走路了。今天,謝謝你陪我走走。”樑健朝周雯看了眼,只見她眼中透着真摯的高興,樑健也感覺愉快。
兩人走了差不多有20分鐘,即將到達公園最北邊。這個地方已經臨近被長島分割兩條河流的交匯處,再往前,就是一條大河,這條大河,浩浩湯湯注入鏡湖。
這島嶼的最北端有一個白色燈塔,也許是給鏡湖中北來的船隻導航用的。
樑健說:“快到燈塔了,我們走到最北邊了。回去吧?”樑健又往後看,那三個人還在路上徜徉,雙手都插在皮衣口袋裡。
周雯似乎還饒有興致,她看着樑建問道:“你爬過那個燈塔嗎?據說,可以爬上去。”樑健沒有爬過那個燈塔,說:“我也沒有上去過。”周雯說:“我多次要求我那位和我一起爬上去,可是他太胖了,每次都望而卻步。要不今天你陪我爬上去?”
樑健心裡一動,一個漂亮女人如此要求,他還真不好拒絕,就說:“也行。”周雯開心一笑:“謝謝了。那我們就走吧!”
兩人走到燈塔下面,忽然從下面一圈射燈亮了起來,照耀着這個燈臺。由於燈光是五顏六色的,燈塔也變得色彩斑斕。
周雯說:“這好像是節能的感應燈。”樑健說:“這個挺好,可以節能。”
兩人走進燈塔,裡面沒其他人。大概是防止有人關在燈塔內部,燈塔重修的時候,就沒有安置門,這樣可以避免從內部關上。
燈塔是狹窄的小樓梯,沿着燈塔牆壁盤旋而上。這樓梯實在太小了,僅容一個人上去。周雯在前面,樑健就擔任了守護者的身份,跟隨在後。
今天的周雯,穿着緊身的褲子,樑健不經意地擡頭,看到了她身體的曲線異常完美。如果今天周雯所穿是裙子,樑健肯定會更受不了。樑健告誡自己,今天的主要任務是保護周雯,不要有其他任何想法。
周雯的呼吸有些重了,她回頭朝樑健看了一眼說:“沒想到這階梯這麼陡,上個燈塔很不容易啊!”樑健笑道:“是啊,我今天是捨命陪美女,上吧,我保護着你呢!”
周雯回答說:“好叻。謝謝你這位守護神。”心中,卻想到,這樓梯這麼陡,樑健的腦袋正好在自己屁股後方,好在自己沒穿裙子,否則真是徹底露底了。周雯臉上有些發紅。
稍一分神,腳下一滑,周雯不受控制地下滑。說時遲,那時快,樑健幾乎是出於本能反應,一手抓住了梯子的欄杆,一手攔腰兜住了周雯的身子。
周雯被樑健抱住,終於停止了下滑。樑健額頭上有一層密密的細汗,這倒是完全在意料之外的事情。
周雯也驚魂稍定,感覺樑健還從後面摟抱着自己,周雯感覺身體有些奇怪的反應,就對樑健說:“樑健,謝謝你,現在可以放開我了。”
樑健這才意識到,自己抱着周雯的手臂,緊緊籠罩着那裡,也許情急之下,認爲那裡可以產生阻力吧?現在,感受着那種軟綿綿的感覺,樑健意識到有些失禮,趕忙說:“不好意思。”
周雯朝他笑笑說:“是你救了我,還用什麼不好意思?”樑健微微笑了笑,也不知如何回答,就說:“還爬嗎?”周雯說:“當然。都已經到這裡了!”
接下去,周雯繼續往上爬,只是更加小心了。樑健朝十來米的下面看,只見有兩個黑影,在燈塔入口朝他們張望,然後閃身不見了。
兩人總算到達了塔頂,南邊是城市夜空,北邊是鏡湖的點點燈火,也許是漁火。周雯朝樑健看一眼說:“爬上來,還是值得的。”樑健笑說:“對啊,很值得。”
目光不由落到周雯胸口,趕緊又移開。周雯臉上發燙說:“值得就好。”
樑健說:“時間不早,我們下去吧?”周雯說:“好吧!”
下去的時候,樑健走在前面,周雯在後面。這樣周雯要是滑下來,樑健還能幫助擋一擋。
下燈塔的時候,算是平穩了許多。周雯從最後一步跳下來,笑着對樑健說:“終於安全下來了。”樑健想說:“是啊……”話還沒有出口,就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說:“你們真的很安全?”
樑健和周雯都看向入口處。只見三個穿黑皮衣的男人,把住了門口,盯着樑健他們。
樑健不慌不忙站到前面說:“三位哥們,請讓一下,我們要出去。”最前面的男人,臉上似乎有一條疤痕,說:“把口袋裡的錢留下,再把這個女人留下,你就可以出去了。”
樑健和周雯互看一眼。樑健冷笑一聲說:“你們真夠膽大妄爲的,知道這是哪裡嗎?這是公園。”刀疤男說:“公園又不是沒幹過!這裡是公園最北面,不是你們這種尋刺激的,誰還會來這裡?找刺激,就得付出代價。”
周雯憤怒地說:“你們最好乖乖地給我滾,我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如果你們不知道好歹,我告訴你們,我是檢察官,不會放過你們的!”
刀疤男朝另外兩人笑笑,另外兩個也邪惡的笑起來:“美女檢察官啊?這個我喜歡,還沒玩過。”另一個忍不住說:“誰不知道你是檢察官,還有你還是領導對不對,那又怎麼樣……領導就厲害啊……”
刀疤男朝那個狠狠瞪了一眼:“多嘴。”那個人就閉嘴了。
樑健和周雯又互看一眼,應該沒錯,這仨對樑健和周雯是知根知底的,並不是隨便那些劫財劫色的小混混。樑健說:“快滾開,否則就別怪我動手了。”
樑健朝前一步,其中一個黑皮衣就上來,一拳衝着樑健肚子過來。樑健讓到一邊,一腳踢向對方褲襠,那人雙腳併攏,避免了一次重創,但是腿上還是被踢中了。吃疼。就亮出了匕首。
其他兩個也都亮出匕首,對着樑健和周雯。周雯有些擔心了,喊道:“來人!”刀疤男說:“你喊死也不會有人理的!”
三把刀先是朝着樑健過來。樑健要躲,但是無處可躲,只能用袖子阻擋。匕首很鋒利,很快在袖子上撕開了一條口子。周雯從側面,來踢其中一個人,那人就拿刀子衝周雯挑過來。
周雯看到,畢竟是女生,擔心被刀所傷,躲到樑健身邊。樑然讓她到自己身後,赤手空拳,對着三把鋒利的匕首。那三人互看一眼說:“直接結果他吧!”
三把匕首直接朝樑健招呼上來。三把刀,三個不同的方向,都對着樑健的要害,樑健心想:“媽的,公安怎麼還沒來!”
“住手!”忽然從燈塔門口爆出一把聲音,這聲音中氣很足。那三個傢伙,都是一慌,手中匕首一滯。這間隙,幾個警察已經竄了進來,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在那三個傢伙腿上踹了幾腳,又把他們手腕一扭,匕首就被繳獲了。
樑健對縣公安局局長霍海說:“老哥,你怎麼纔來啊?”霍海說:“不好意思啊,梁書記,本來是姚鬆和褚衛兩人帶着兄弟過來,可我想,既然是梁書記的事情,還是我親自來,沒想到慢了!”
那三個混混,已經被警察拷上,其中那個刀疤男惡狠狠地看着樑健,咬牙切齒:“你們這是陷害我們!”警察不讓他多嘴,一巴掌就扇在他臉上。刀疤男不服,喊道:“你們打人!我要告你們!”不過,很快,他又吃了一巴掌,警察說:“我們是打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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