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
商醉憂坐在牀邊,正靜靜看着周詩樹,此時,她有些出神,沈君聖一直到今天都沒有跟她說過那名護士的事。
是沒找到人,還是怎麼樣?
不知。
牀上,周詩樹的視線移過來,她臉上帶着些微虛弱,看着商醉憂,不禁開口。
“對了,醉憂,你不是說,馬謹竹上來了嗎?怎麼沒見她過來看一下我。”
馬謹竹沒過來看過她麼?
聽到這話,商醉憂一怔,她不解地看着周詩樹,問。
“謹竹沒來過麼?”
她以爲,馬謹竹今天會過來看一下週詩樹的。
牀上,周詩樹輕輕搖頭。
“沒。”
見着是這個情況,商醉憂不禁有些擔心,她下意識地低頭,開始拿手機,一邊撥着馬謹竹的號,一邊解釋着。
“我打個電話問問她。”
周詩樹沒吭聲,安靜地看着,今天,兩人都沒有見過馬謹竹,也不知道她的情況。
電話打通後,卻是迎來這樣的聲音。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竟然關機了?
商醉憂看過去,她怔怔地看着周詩樹,提醒。
“關機了……”
聞言,周詩樹皺了眉,關機了嗎?是手機沒電還是怎麼樣?
與此同時,商醉憂已放下手機,她自語着。
“我晚點再打過去問問情況。”
一般情況下,多數人都不會多想,所以,商醉憂也沒想到,馬謹竹會突然出事。
這旁,周詩樹聽到這話,她只能點點頭,再想起自己的事情來,周詩樹眼眸動動,她默默收回視線,垂了眼眸。
“醉憂……”
輕輕的叫聲,讓商醉憂下意識地擡頭看去,而這時,周詩樹也開口。
“那名護士有線索了麼?”
說真的,商醉憂最怕周詩樹問她這個問題,她怔怔地看着周詩樹,一時不知怎麼答。
見此,周詩樹忽地又一下看過來,眉頭也皺緊。
“你現在還是跟沈君聖在一起麼?”
聽着這話,商醉憂感覺很對不起周詩樹,她默默低頭,一手,也下意識地捂上自己的小腹,聲音聽着都有些哽咽了。
“我懷孕了……”
這個孩子,來得如此不及時。
病牀上,周詩樹怔了怔,她看向商醉憂的肚子,沉默着一聲不吭,只是,眼神無比複雜而已。
有了結晶後,一切,就會變得不一樣了。
難怪商醉憂現在還跟沈君聖繼續糾纏着沒有斷掉,一切,都是因爲這個孩子的緣故。
思及此,周詩樹的視線,不禁染了幾分寒意。
她只是下意識地覺得,這個孩子不能留着,必須得想辦法弄掉,不管商醉憂同意不同意。
同一時間,另一旁。
馬謹竹的人還在警局內呆着,她靜靜地坐在鐵皮椅上,視線看着前方出神。
外頭的那些警察貌似吃好飯了,沒過幾分鐘,忽然,有警察前來。
看着站在門口的警察,馬謹竹的心有絲絲雀躍。
是來放自己來了麼?
然而,卻不是,那名警察開始喊名字,是馬謹竹不熟悉
的名字,於是,原先與她呆在一起的三個男人中,有一個人應了聲。
那名警察便喊他出去,那男的跟着出去了。
接下來,又等了一段時間,又有警察來喊人,又一名男的出去了,這段煎熬的時間,馬謹竹也不知自己等了到底有多久。
她也不知現在到底幾點,反正,原先跟她呆在一起的那三名男人,已經陸續被喊走,就只剩她了。
終於在這時,總算輪到馬謹竹了。
一名警察如原先一般走到門口,衝馬謹竹喊着名字。
“馬謹竹。”
見着到自己了,馬謹竹的心頭有絲絲雀躍,她以爲,自己可以出去了,便立馬站起來,跟着出去。
來到外頭後,那警察將她帶到一名審訊室。
她順從地坐下,對面,是一名警察,旁邊有另一名坐着陪審,看着眼前的一幕,馬謹竹只覺這場面很熟悉。
審訊場景,果真跟電視裡演的一模一樣。
對面那名警察看了眼電腦屏幕,然後,他的視線落向馬謹竹身上,終於開口。
“你知道自己爲什麼被警察帶到這裡麼?”
很熟悉的問話。
然而,馬謹竹卻一點也笑不出來,她平靜地看着那名警察,一聲不吭,那警察見她不說話,又看了眼屏幕,然後又開口。
“說說事情經過。”
原先來到警局的時候,警察已經問過了,現在再問,馬謹竹真不知道他們爲什麼要這樣。
不過,別人這樣問,她便再答一遍,態度還是比較配合的。
“我好好走我的路,他自己走過來,對我說了那樣一句話,然後我纔打他。”
一談起打人,那警察不知怎麼回事,就像突然咬到弱點一般,死咬馬謹竹。
“就算他調戲你,你也不能打人呀。”
而這個,恰好是馬謹竹最憤怒的存在,她一點即炸,平靜的情緒立馬激動。
“我反抗也是種錯誤了?他不搔擾我,我會打他?你覺得他的行爲不過份,那我向你臉上吐口痰,然後再說句對不起,我吐錯地方了,這樣的行爲,你覺得過份嗎?”
是的,沒錯,馬謹竹當時在激動的情緒下,她就是這樣對警察說話的。
對面的警察一聽,他明顯發怒,語氣都壓沉了一些。
“你說什麼?”
然而,馬謹竹沒吭聲了,因爲,她看出了那警察在生氣。
瞧瞧,他明明都會生氣,她怎麼就不可以生氣了?因爲事情沒落他頭上,所以,他才覺得無所謂,是嗎?
雙標狗也是雙標得厲害,再一次,馬謹竹對他們這些做警察的,越發增加厭惡感。
旁邊那名陪審的警察,他就直直盯着馬謹竹看,也沒表態。
馬謹竹也不知他心裡在想什麼,反正,她當時也不會去在乎別人的看法,因爲,別人從沒在乎過她的想法。
接下來,審訊的警察又開始問其它的問題。
會問到家人,這似乎是審訊過程中必問的一項,馬謹竹如實回答,包括自己的家人名字,以及各自工作情況等等這些非常詳細的情況。
問了一下後,旁邊陪審的警察不知是煙癮發作了還是怎麼的。
他當場掏出煙盒,拿香菸抽起來,還給那名審訊的警察也
遞了一根,看着他們兩人都吸起煙來,馬謹竹嘴上雖沒吭聲,心頭卻對他們的形象越發厭惡。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國家的公文明確規定,公共場合是禁止吸菸的吧。
更何況,這裡還是派出所。
一些規定,連他們警察都不能爭先遵守,馬謹竹真不知他們是憑的什麼資格去管理別人。
這場談話中,馬謹竹一直沒認錯,她甚至對警察說了。
“無論你們怎麼說,我還是那句,我不會主動惹別人,但也不代表別人能惹得起我。”
審訊過程談不上多愉快,也談不上多不愉快。
完畢後,馬謹竹還是不能走,警察帶她回原來那個傳訊室裡。
坐在座椅上的時候,見着自己已經在警局呆了那麼久,馬謹竹自然有些心慌了,她看到警察坐門口守着,不禁開口問句。
“警察,我要被拘留多久?”
聞言,守門口處的警察一時沒吭聲,貌似是沉默一下後,纔出口否認。
“誰拘留你了?”
既然不是拘留,馬謹竹便又問。
“那我要在這裡坐多久?”
貌似是用詞錯誤,所以,她這樣問了後,那警察便回答着。
“我們有24小時傳喚的權利。”
一聽,馬謹竹的心,在那刻有疙瘩一跳的感覺,她以爲,最遲晚上19、20點應該就會放人。
可,依着現在這情況,她今天估計就是走不了了。
按着24小時來算的話,那她是今天中午11點左右被帶到警局的,起碼得明天中午才能離開。
見着要呆那麼久,馬謹竹開始心煩。
接下來,陸續有一名男的跟一名女的被帶進來,進警局的人,真是什麼人都有。
那名男的,是拿別人的身份證上網,然後被抓進來的。
也就是說,他同時擁有自己的身份證跟別人的身份證,警察問他的時候,他就說另一張身份證是撿的。
至於那名女的,則是小姐被抓。
諷刺的是,她當時居然還穿着黃色的衣服,真跟那個行業超搭,黃衣女身穿黃色外套,內裡一件白色打底衫。
下面是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裙,然後腿上穿着黑色打底褲,腳上是紅色高跟鞋。
馬謹竹當時只隨意看幾眼,就沒再看了。
黃衣女一直不肯承認自己幹犯法的事,堅持對警察說是幫男方x飛機的什麼,這樣的情況,她就不會被判刑。
再後來,又進來了一名男的。
這個比較嚴重,手是戴着手銬的,聽他跟那黃衣女的聊天,才知,是詐騙犯被抓進來的。
整個過程,馬謹竹沒吭一聲,只是聽他們在聊。
她不會同情這些人,但,也不會因此就對警察有所改觀,那一刻,馬謹竹的心態其實挺矛盾的。
有點恨這些警察,卻又覺得,他們有時候又很好。
所謂一事有兩面,萬物有陰陽,應該就是這個道理吧,討厭的同時,又感激他們維護着社會秩序。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警察沒再找馬謹竹談話,所以,她只能繼續在那兒等着,這樣的等待,她以爲,熬到明天中午就能結束。
因爲,是他們自己說的,24小時傳喚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