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曲沒什麼表情,只冷淡地命令。
“進來一下。”
下屬聽到他的命令後,馬上應聲。
“是。”
然後,電話被掛斷,孟庭曲坐在辦公室裡小等一下,那下屬,已是來了,只聽到一陣敲門聲響起,然後,門被人推開。
孟庭曲雙手撐在那,十指交叉,正輕託着下巴,靜靜看着那門口。
門口那裡,下屬推門進來後,他向孟庭曲這裡走過來,也叫着。
“孟總,你找我?”
這旁,孟庭曲面無表情的,他靜靜看着那下屬。
下屬來到他面前後,便停下了,看着孟庭曲,又再叫了一聲。
“孟總。”
孟庭曲還是面無表情的,一時,也沒有吭聲,就這樣靜靜地看着自己的這個手下。
這個手下,他叫陳慎,是孟庭曲的得力助手。
看着陳慎,孟庭曲靜了好一下,然後,他似乎才決定好,便淡淡出聲。
“處理一下,我要那個叫蘇亦臣的男人,從學院離開。”
陳慎聽了,他怔了怔。
然後,也不敢過問什麼,便點點頭,明白地應。
“是。”
應完後,陳慎轉身離開,而孟庭曲,他看着陳慎的背影,先前還是沉默的,然而,沉默一下後,卻是又再淡淡地補充了一句。
“我希望看到,他能離開這裡,到國外去,一輩子也不回來。”
聞言,陳慎的腳步,又再爲此而停下。
然而,他只停一下,並沒吭聲什麼,便又再走去了,不過,陳慎卻是有把孟庭曲這話聽進心裡的。
作爲手下,陳慎只管服從命令,其它的一切,他不會過問的。
接下來,陳慎離開這裡後,辦公室內,就只剩下孟庭曲一個人了,他靜靜地坐在那裡,還保持着剛纔的動作,靜靜的,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同一時間,在家裡。
葛衣情人已經被女傭扶到二樓上去休息了,她躺在牀上,因着喝了酒的緣故,全身都在發熱。
牀邊,女傭拿了溼毛巾在貼着她的額頭,讓她舒服一點。
房間裡,已經開了空調,所以,葛衣情纔不至於熱出一身大汗來,因爲,喝酒後,身體的確會發熱。
她靜靜地睡,而他,坐在辦公室內,靜靜地處理他的工作。
兩人,一下子,就處於這樣的冷戰狀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太陽從中午的熱辣,慢慢西移,隨着時間的流逝,逐漸地,開始日落西山了,傍晚,已是來到。
辦公室內,孟庭曲一直坐在那裡處理工作之事。
這時,他似乎處理得累了一般,不禁停下,難受地揉了揉太陽穴,然後,下意識地看向那扇落地窗。
一看,孟庭曲才發現,已經傍晚了,太陽都快要落山了。
意識到這點,他想起了葛衣情。
一想起她來,孟庭曲又覺得頭疼,是不是現在的小女孩,都那麼愛鬧呢?他真心覺得,葛衣情是個會折騰人的傢伙。
他被她弄得煩心死了,已經嚴重影響到工作上的事情來。
見着已經傍晚了,孟庭曲想了想,還是收拾了一下,準備走人,回家去,雖然
他還有點不想見她,但,這件事,總得需要面對。
孟庭曲回到家後,他停了車,便推門出來,然後,向裡屋裡走去,走進門的時候,看見女傭了,孟庭曲淡淡地問,很隨意的那種。
“她呢?”
現在一回這個家,他都已經習慣性地問這句了。
那旁,女傭聽後,她們似乎有些爲難一般,相互對視一眼,然後,才做出決定,看向孟庭曲這旁來,應着。
“少夫人喝了點酒,現在正在樓上歇息呢。”
一聽此話,孟庭曲幾乎立馬沉臉,他走去的腳步,現在,爲之一停,看向那些女傭,便很生氣地問。
“誰讓她喝的?”
女傭們見他生氣了,紛紛嚇了一跳,立馬跪下,解釋着。
“孟先生,不是我們,是少夫人硬要喝,我們攔不住。”
然而,孟庭曲還是很生氣,他一拂袖,徑直向樓梯口那裡走去,冷聲應。
“她喝酒了,就不知道打個電話給我嗎?”
這下,女傭們全都頭低低的,不敢應聲,似乎,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孟庭曲也懶得追究她們,徑直走上樓梯。
他倒是沒有想過,她竟然會喝酒。
孟庭曲一直以爲,像她那樣乖的女孩,是不會喝酒的,可,她現在,卻是喝了。
這還好是在家裡喝的,若是她在外面喝,若是出了點什麼事,可怎麼辦?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老是要人擔心。
來到二樓後,孟庭曲扭門進去,果然,葛衣情現在正靜靜躺牀上,似乎,還沒有醒來的意思。
見此,他走到那牀邊,便順勢坐下了。
坐在那兒,孟庭曲靜靜地看她,一手,還伸過去,探了探她的小臉,一探,孟庭曲才發現,她竟然發燒了。
意識到這點,孟庭曲臉色一沉。
他沒多加思考,馬上探往她的脖頸,燙,還是燙,是真的發燒了。
見此,孟庭曲一急,想也沒想,徑直掀開那被子,一把將人抱起來,馬上就送醫院。
下樓梯的時候,女傭看見孟庭曲竟然抱着葛衣情下樓,皆以爲怎麼了,急問。
“孟先生,怎麼了?”
孟庭曲臉色冷冷的,又有些急,只見他匆匆下樓來,應着。
“她發燒了,快,去幫我開車門。”
一聽這話,女傭們皆是嚇了一跳,怎麼會無緣無故就發燒了呢?難道,就因爲喝了那點酒的緣故?
女傭們也不敢耽擱,馬上跑出去爲孟庭曲拉開車門。
這時,孟庭曲急匆匆將人塞進去後,他大步繞到那旁,一把拉開車門坐進去,然後,便開着車走了。
路途中,他焦急地飆着車,還下意識地看了看身旁的葛衣情。
該死,喝不了酒,就別喝嘛。
喝一場酒,也能把自己喝到發燒,他真服她了。
接下來,葛衣情被急匆匆送到醫院,進行了急診,許久後,天色已是黑了。
牀上,葛衣情迷迷糊糊地醒來,一醒來,她便看到了牀邊的孟庭曲,見是他,葛衣情怔了怔,才發現,這裡竟是在醫院裡。
意識到這點後,葛衣情略有點不解,沙啞着嗓子問。
“我
怎麼會在這裡?”
聽着她還好意思問這句,孟庭曲真是又氣又惱的,他想罵她,然而,想了想,她現在正虛弱着,肯定需要關心,所以,孟庭曲便又改口了,很柔情的那種,應。
“你發燒了,我送你來的醫院。”
說着,他的手,輕輕伸過來,憐愛地撫了一下她的臉。
而葛衣情,她在這時,也用小臉輕噌了一下他的手掌,那個動作,就像小貓兒向主人討好一般。
看見葛衣情這樣,孟庭曲怔了怔,然後,輕輕叫了一聲,嗓子有些啞。
“衣情……”
這旁,葛衣情看着有些虛弱,她努力笑了笑,有點前言不搭後語地說出一句。
“當時,我有在等你的,可,我等你等了好久,你不來,所以,他就把我拉走了。”
一句話,算是解開了很多的矛盾。
孟庭曲聽後,他怔了怔,才明白過來,她當時應該是很心灰意冷吧。
意識到這點後,孟庭曲也笑了笑,眼裡滿滿的憐愛,應。
“對不起,我錯怪你了。”
聞言,葛衣情輕輕搖頭,答。
“沒事,只要你能知道真相就好。”
然後,兩人,就這樣靜靜對視,一場誤會,似乎,就這樣解開了。
晚間時分,孟庭曲喂她喝着熱粥,一邊喂,一邊淡淡笑着說。
“喝完這東西,待會再捂着被子熱出一身汗,就好了。”
牀上,葛衣情淺淺地笑了,她張嘴,吃下他遞過來的那勺,然後,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急,馬上伸手抓住他的手,悶悶地便懇求。
“孟庭曲,你今晚,能不能,留下來?”
說着,她似乎有些害羞一般,嘟着嘴,略略別了頭,解釋着。
“我害怕。”
自己一個人在這裡過夜的話,葛衣情真的覺得好恐怖。
牀邊,孟庭曲聽了,他挑了挑眉,視線,看向她抓住自己的那手,然後,孟庭曲一笑,那手,反着抓她的了。
意識到這點,葛衣情一怔,下意識地看向他,而孟庭曲,他在這時,也淺笑着說。
“別擔心,我會留下來的,陪着你。”
聞言,葛衣情怔怔的,她不知該應些什麼,呆了好半天后,才下意識地問出一句來。
“孟庭曲,你爲什麼對我這樣好?”
見她問這句了,孟庭曲想了一下,然後,纔想到的,理所當然地答。
“因爲,你是我的妻子呀。”
他不對自己的妻子好,還能對誰好呢?
病牀上,葛衣情聽了,她淺淺地露出一笑,對哦,她都忘記了,自己,是他的妻子了。
今晚,孟庭曲就留在這裡了,而兩人,也重歸於好。
葛衣情睡覺的時候,孟庭曲坐在牀邊,就拿着一本故事書讀給她聽,葛衣情聽着聽着,逐漸地,有些進入夢鄉了。
這旁,孟庭曲見她睡着了後,他才停下,然後,靜靜地看着她。
他真得感謝她的一場大病。
若不是這場大病,兩人,也不會重歸於好,孟庭曲保證,以後,絕不會再跟她吵架了,他不喜歡與她冷戰的狀態。
窗外,月色深深,螢火蟲滿天飛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