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見佛塔,預示着距離莊園不遠。
在佛塔前面一些距離的時候,白路快速超車,再開上片刻時間,快速駛過佛塔,而後經過一片樹林就是目的地。
後車咬的特緊,車手不要命一般努力超車。可這段距離太短,高速行駛中,又是大直道,千多米距離基本是轉瞬即過。
此時莊園門大開,門口站着達昆和馬戰,在他們身後是各自手下,門外站着幾個泰國人,馬路對面也站了倆。
大多數人靜立無聲,不知道在想什麼。達昆如此,馬戰如此,所有人便也只能如此。
有聲音的是報話機,不時有人彙報情況:比如白路是紅車,達昆一方是藍車;開始時藍車領先,現在是紅車領先;已經開過佛塔,再有兩千多米到達終點……
報話機說過之後,會有翻譯和當地人分別把消息告訴馬戰和達昆。當最後一條消息報過之後,達昆衝馬戰微笑一下,轉頭看向汽車來路方向。
好象就是一眨眼的事情,前一秒剛聽到報話機說話,下一秒,紅色汽車已經出現眼前,在他側面是相差半個車身的藍車。
白路不想在最後時刻丟人,油門猛踩,大家只感覺眼前一花,紅車開過大門,跟着是藍車快速經過。
等大家反應過來之後,兩輛車已經消失在長路的另一頭。
這就是贏了一場,馬戰朝達昆微笑一下,達昆也是微笑回禮,做手勢請馬戰進院子歇息。
馬戰搖頭,讓翻譯告訴達昆,他要等車手回來。
達昆又是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看達昆的笑似乎別有內容,馬戰隱隱有點兒不祥感覺。
馬戰在等白路回來,這一等就是半個小時,沒等回白路,倒是等回剛纔去出發點的手下。那人下車後快速跑到馬戰身邊小聲耳語一句,馬戰臉色登時就變了,問達昆:“沒有剎車?”
在翻譯說過這句話之後,達昆笑了下:“有問題?”
馬戰憤怒異常,他找白路開車是來救人,不是往裡搭人的。
達昆看他一眼,以一副全無所謂的神情問話:“賭一下場?”
“我贏一場,人呢?”馬戰問。
達昆笑笑,拍拍巴掌,五分鐘後,兩名武裝人員帶回一個青年。
這是戚正,馬戰不認識;劉志也沒見過;在場這麼些人,沒有一個認識這傢伙。
戚正二十四、五歲的年紀,狐疑看向門口所有人,猜測會發生什麼事。
達昆說:“這人是你的了。”他說完話,自然有人給戚正鬆綁,推到馬戰一方。
戚正就是再傻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狐疑打量馬戰,猶豫下問道:“我還有個同伴在他們手裡,能救回來麼?”
馬戰掃他一眼,沒說話,繼續等待白路回來。
現在的馬戰表情很冷,對他來說,武昌盛很重要,比白路要重要一些;可白路同樣重要,萬不能出事!
他不動,達昆就也不動,很有耐心的陪着一起等。
他們在耐心等待,被等的人卻是憤怒異常,邊開車邊罵。
在汽車開過莊園之後,白路鬆掉油門,讓汽車自己減速。可他身後還有個瘋子,那傢伙連踩油門,轟轟撞向白路汽車。
白路想拐彎甩掉後面汽車,可惜不能。所過之處,要麼是熱帶樹林,拐彎就是撞樹。要麼是不知道通向某處的岔路,萬一拐進市區方向怎麼辦?
在這種無奈下,只能鬱悶地享受碰碰車的危險。
儘管是郊區,可路上不只有他們兩輛汽車,沿途常有人或車路過,爲避免傷及無辜,白大先生又得努力控制方向。
可以這麼說,自學會開車以來,今天是開得最憋屈的一次。白路把希望寄託在曾經見過的那條河上面,希望河流趕緊出現,到時候來個勇猛一躍,咱河裡見。
可哪條河到底在哪啊?
正憤懣着,道邊出現一個建築工地,一堆磚後面是個沙子堆,白路大喜,可惜剛要拐彎,藍車又撞過來。於是,可憐的白路與沙子堆擦肩而過。
這個王八蛋,白路邊罵人邊瞪大眼睛努力往前看,又過一會兒,終於看到希望。
就這麼會工夫,不知道開去哪裡,前方出現大片農田,尤其棒的是水田。
可憐的糧食,對不住了,白路一個轉向,汽車咣鐺咣鐺開進水田,滿打滿算也就跑出個六、七米,汽車停下,白路趕忙下車。
開藍車的泰國人明顯想弄死白路,朝白路猛撞過來。
這裡是水田,汽車發動不起來,白路輕輕閃避一下,等藍車陷進去之後,白路笑嘻嘻走過去,拽開車門,拽出車手,按在田裡一頓好揍。
揍上好一會兒,猶覺不過癮,扯着腿拖到路上,重新再揍一遍。這一遍打過,泰國車手基本不能動了。
白路還沒過癮,連踢幾腳,大罵王八蛋,然後翻出手機打給馬戰:“來接我,沿着路直開,有片農田。”
接到白路的電話,馬戰十分開心,笑着跟達昆說:“請派輛車。”
達昆有點驚訝,隨即點頭道:“你的車手不錯。”讓人開過一輛越野車,馬戰帶名手下帶個翻譯上車,沒多久接到白路。白路指着地上那一攤說:“帶回去。”
等再見到達昆,白路從後備箱裡拽出這個混蛋,咔咔咔一通亂說,翻譯過去就一句話,這個王八蛋爲什麼想殺他?
達昆回話說是意外。
意外?白路左右看看,問馬戰:“你那個親戚回來沒?”
“沒。”
白路點點頭:“拳賽比了沒?”
“沒。”
“告訴他,現在開始,我來打。”白路想泄火。
“你?”馬戰打量打量白路:“成麼?”
“沒什麼不成的,你,翻譯。”後面那句話是跟翻譯說的。
於是,翻譯通知達昆,達昆看着白路直笑,這傢伙真以爲自己是蘭博?笑着做個請的手勢,當先走進院子。
莊園一側有塊空地,上方擺着兩張椅子,達昆和馬戰坐下,其它人站在兩側。達昆拍拍手,從人羣后方走出個一米七的瘦子,赤腳,帶着防護足套,手上是露指的軟拳擊手套,光頭,穿個大褲衩子,露出一身結實肌肉。
看見這個人,馬戰問白路:“真要打?”
“恩。”白路走進空場,看眼瘦子拳手,轉頭問達昆:“加賭注不?”
“加什麼賭注?”
“我賭這小子撐不過三十秒,賭注是兩億,敢不敢賭?”
他說出這句話,馬戰心裡一時緊張,千萬別節外生枝。馬戰那些手下也是面現焦急神情,你搞什麼?咱是來救人的,不是來賭博的。
等翻譯說過這句話,達昆笑眯眯看着白路,小聲說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殺了你?”
白路當沒聽見,問道:“你賭還是不賭?”
達昆看看白路,再看回馬戰,順便掃過馬戰身後那十幾條漢子,憑他的見識,早看出是軍人。
他不怕軍人,怕的是能夠驅使這麼多軍人爲之賣命的那個人,笑笑回道:“我沒有人民幣,你也不會要毒品,這樣,我拿出一箱金子,你在三十秒內打倒他,金子是你的,輸了的話,我要你留下。”
這是不公平的對賭,達昆爲撐住場子,只能這麼說,否則老大就沒法當了。
等翻譯說完話,白路笑笑:“成。”轉身面對瘦子拳手,朝他拱拱手,說聲:“對不住了。”
瘦子拳手雙手合十朝他拜一下,然後就是兇猛進攻。
白路說話不避人,拳手聽個完全,不生氣纔怪。
如果換成別人,興許會耗掉三十秒讓白路輸掉比賽。可他是泰拳手,有自己的尊嚴,想在三十秒之內打倒白路,讓對手丟人。
有人說泰拳練的是骨頭,差不多就那樣,反正特抗打,各處骨頭也都能傷人。瘦子拳手一出手就是連續的膝蓋攻擊,儘量和白路貼到一起,用手肘繼續攻擊。
白路喊一聲:“計時開始。”腳步快速移動,讓過瘦子拳手的第一波攻擊,而後在對方揮拳打過來的時候,右拳猛砸過去,就一拳,喀嚓一聲響,瘦子拳手的臉不由自主**一下,拳頭對拳頭,自己的拳頭好象碎了?
白路一拳砸過去,腳步前移,左手拳跟着砸過去。
瘦拳手感覺不好,往後稍退一步,打算讓過拳頭再伺進攻。
白路哪會給他機會,左拳打空,雙腳蹬地,身體就勢擰起,在空中掄起半個圓,整個人橫着撲到對方身上。
瘦子拳手打過許多架,可沒見過拿整個身體當武器的,雙臂自然屈起,同時朝下猛砸。面對送上門的機會,不砸這麼一下都對不起學了近二十年的泰拳。
可惜雙臂剛屈起來,白路已經往下掉。
泰拳手的反應不能不算不快,趕忙屈膝上頂,可是被白路雙手壓住膝蓋攻擊,同時就勢一抱,倆人一起倒地。
白路是有心爲之,拖倒對方後,右拳朝對方左肋骨狠打一下,瘦子拳手基本就廢了。
白路又連續打上兩拳,可憐的拳手便是弓成蝦米,再沒辦法反擊。
白路起身,問達昆:“還要打下去麼?”
賭拳前說三十秒打倒對方,現在只用上八秒鐘。對於白路來說,更是隻用去一波攻擊就搞定對手。
達昆終於不再微笑,眯着眼睛打量白路,同時又看向馬戰,似乎有反悔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