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付既是那個好人,也是那個能人,可惜命不長久,未來的日子會如何,只能聽天由命。所以對白路高看一眼,希望給傳奇妹子找個幫手。
聽着白路跟高遠胡說八道,付傳宗問他:“你想玩多大?”
白路被嚇一跳:“大哥,你可千萬別瞎搞,傳奇妹子那面還一堆事呢。”
雖然付老大生死不忌,可也不能到處樹敵不是?
付傳宗笑了下:“我就是問問,你做飯吧。”說完轉身回去自己房間。
老付家人挺多的,午飯時竟然聚了十個人,老爺子坐正位,白路坐邊上,除去付傳宗、高遠,剩下都是老付家的後輩,有男有女,共同點是對白路都不怎麼感冒,對付傳宗也是不怎麼感冒。
白路是邊吃邊朝高遠使眼神,意思是瞧你們這人緣差的。不過也能理解這些人爲什麼這麼看付傳宗,這傢伙打小重病在身,從政後雷厲風行,做事情不考慮面子,別人不敢做的事情、要考慮再考慮的事情,在付老大這裡完全不是問題,那是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這種行爲很得罪人,讓許多人對老付家不感冒,這些親戚都曾受到排擠,當然要把原因怪到付傳宗頭上。
好在付老爺子對他印象不錯,吃飯時說很多話,把白路鬧個迷糊,這是什麼節奏?
飯後,老頭子回去休息。白路又去廚房做飯,用高遠從醫院帶回來的飯盒裝上,告辭離開,去醫院給燕子送飯。
當然,送飯的時間比較早,白路是想跟主治醫生說暫時出院的事情。
醫生的回話是可以回家過年,事實是醫院對燕子的病也沒有好的解決辦法,沒法手術,只能吃藥和化療頂着,反正都是很貴很貴的藥。在醫院吃和在家吃沒有太大區別。區別是醫院裡有完備的治療設施和專業的醫護人員。
得到醫生允許,白路索性建議出院,打算年後送美國治療。
醫生同意下來,於是這個下午。鄭燕子出院回家。
開車在路上,接到揚鈴電話,一共兩件事,第一件是去劉旺天那裡獻愛心的事情,揚鈴決定等李可兒那些妹子回來。帶上方小雨那些選手冠軍,還有丁丁、何小環等人過去,初步預計是大年二十九那天,就是說要大家一起陪孤兒們過年。問白路有沒有意見。
白路說:“我沒意見,可家裡還有一堆孩子呢。”
揚玲說:“都帶過去,初一再回來。”
白路想了想,又說:“不行啊,我剛把燕子接回家。”
聽到白路提到自己,鄭燕子馬上說:“我自己能行,你該忙就忙你的。”
揚鈴說:“我過年不回家。留在家裡陪燕子。”
“你這犧牲太大了吧?”白路說:“不然把你父母接過來過年?”
揚鈴想想說道:“不用了。”跟着說:“這事情還有兩天,不着急,現在跟你說另一件事,柏林電影節發邀請了。”
“是《一個警察》麼?”白路問道。
揚鈴說是,說是找到美國公司那面,美國公司剛通知孫佼佼。揚鈴的意思是問去不去?
柏林電影節是歐洲三大電影節之一,在世界影壇很有影響力。中國很多影片、很多電影人在那面拿過獎,尤其是許多被禁的、在國內不讓播的影片。
有意思的是,歐洲三大電影節喜歡跟奧斯卡對着幹,一般獲獎的多是些文藝片。反正不是反映這個就是反映那個。柏林電影節的獎項有很多種。持續時間也長。爲了跟戛納電影節爭市場,把舉辦日期定在二、三月間。
一般情況,在奧斯卡拿獎的大熱影片,柏林電影節都不太搭理。不知道怎麼想起給《一個警察》發邀請。
白路回話:“你要是想去。那就去。”
揚鈴說:“其實去不去的不重要,我是擔心你和元龍空跑一趟。”意思是不看好拿獎。
白路笑了下:“還是去吧,咱不能表現的太拽。”
揚鈴笑了下:“也行。”再說回劉旺天的孤兒院:“去那面過年真的好麼?有地方住麼?”
白路說:“不知道,不過他們老早就開始建宿舍……我問問。”
揚鈴說:“要是沒地方住,咱晚上就得回來。”
白路說是,給劉旺天打電話。
老劉回話說:“一直是毛坯房。沒有裝修沒買牀,也沒供暖,大冬天的不好住人。”
白路說知道了,再把這件事通知揚鈴。揚鈴說:“那就得早去早回了。”
白路問:“何小環不回家過年?明臣不回家過年?”
揚鈴嘆口氣:“各種事情真多。”又說:“我問問吧。”掛上電話。
結束這幾個電話,汽車停到小區裡面,拿着東西和燕子回家。
安置好燕子的住處,讓她上牀休息,白路陪了一會兒,珍妮弗叫他出去說話,說明天麗芙到,讓他去接機。
白路問清楚具體時間。孫佼佼又問他知道柏林電影節的事情麼?白路說知道,接着就接到個意外電話。
衡城某政府幹部打來電話,說他叫田成貴,告訴白路一件事情。
白路想了下,完全沒有印象,問回道:“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號碼?”
田成貴說:“我在北城有朋友,找人問的。”跟着又說:“我現在要說的事情,比你的電話號碼重要,你要聽麼?”
白路笑了下:“田領導,你別生氣,我是純屬好奇,不是不禮貌,你別誤會。”
田成貴笑了下:“那我就說了。”
白路說:“先說聲謝謝。”
田成貴說:“有人在打食品公司的主意,你知道麼?”
白路想了下:“以前有過,有人藉着節假日來收好處費,再是有人看上開發區那塊土地,想建別墅?是不是這兩件事?”
食品集團在衡城,經常有事情發生,可李小丫真是柳文青的好學生,遇到事情都是努力一個人抗,抗不動才通知柳文青,但是堅決不告訴白路。
像某政府執法部門公然索要好處、還有某些人惦記廠區土地這等大事,她做不了主,纔不得不告訴白路知道。
聽白路這麼說,田成貴愣了一下:“我們這有人跟你公然索賄?什麼部門這麼大膽?”
白路笑了下:“過去了,你要說的是什麼事?”
說是過去了,可以肯定的是那些索賄未果的執法人員心裡肯定有一根刺,肯定憋着壞水想陰食品公司一次,不得不小心提防。
田成貴回道:“有人看上食品公司,想要入股。”
白路一聽就明白了,跟某些人想要食品公司在開發區的土地一樣,都是看你生意紅火了,想來分一杯羹。敢這麼做的,都是在政府部門絕對吃得開的能人。
便是問話:“我能知道名字麼?”
田成貴猶豫一下:“不好意思,事情還沒發生,我不能亂說話,只能告訴你是某位省領導的公子,很吃得開的一位青年企業家。”
白路想了下說道:“他想入股,我們不答應就是,難道會有危險?”
田成貴說:“我聽說那個人曾經看中過一處礦產,想入股,礦主不同意,他就把礦主抓進派出所,再沒出來過。”
“這是明搶啊。”白路說。
“可以這麼說。”田成貴說:“這件事情,你記住我的名字就行,別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能說是誰讓我告訴你的,再見。”說完就掛斷電話。
聽着電話裡的盲音,白路呵呵笑了一下,這世界真奇妙。
當然奇妙,有人打你財產的主意,馬上有人提醒,說明那些人之間不對付。
同時還有點好奇,地方上的人是白癡麼?不知道我是大明星麼?敢對我的產業有想法?
有關於這個疑問,其實很好解答,對於某些人來說,只要你歸我管轄,誰在乎你是什麼樣的明星?不說高大上的某些幹部,只說小小辦事員,只要你去某部門辦理事務,大部分辦事員都不會鳥你,興許會比對待平常人的態度還要過分一點兒,讓你知道,即便是大明星來到我這裡,也一樣乖乖的按手續走程序。
當然,明星比普通人多個好處,辦事員不會對你大呼小叫,也不會顯得不耐煩。
你再厲害,在我的屋檐下站着,就得低頭。所以端午節的時候,會有執法人員像過去一樣問企業要紅包。因爲想要收拾你太簡單了,那麼大企業,隨便找都是毛病,你不給紅包,他們能罰死你。
只是沒想到白路比他們還狠,你不是要紅包麼?你敢要,我就敢撤資。讓李小丫直接通知市長這件事。
白路和一般老闆不同的是,他不在乎錢,他賠得起,你敢找他要不合理的一分錢,他就敢把那個廠子都丟下不管。
在端午節那時,食品公司賠錢,而且賠了好些個月。可白路能保證千多工人的工資,這就能穩定人心。如果白路真要因爲索要紅包的事情撤資,頭大的是市領導,他們可不想再發生什麼不安定的羣體事件,比如上訪什麼的。
市長不敢冒險,便是批評下屬單位,而且明確告訴當地分管單位,要維護標準食品公司的生存。
從那以後,食品公司總算是減少許多麻煩。
可沒想到,現在又出現不開眼的高人,這是吃多了沒地方消食,特意來找白路的不自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