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
眼看猿飛日斬就要被吸進空間的漩渦之中,轉寢小春大喝一聲,好在她離得比較近,馬上衝過來,趕在他被完全吸收進去之前打斷了帶土的轉移進度,纔將他從神威的效果中解救出來。
“居然完全沒有效果。”
宇智波富嶽驚聲道,居然兩次完全閃避過自己等人的聯合攻擊,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難纏的時空間忍術。
“有些棘手啊……”
帶土淡淡地說道,他身形閃動,躲過轉寢小春的這一波攻擊,如同幻影一般在地面上一掠而過,下一秒便出現在另一邊的南賀神社門前。
“果然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顧問團,到了這個年紀還能有如此敏捷的身手,讓我刮目相看呢。”
他站在神社的臺階上面,居高臨下,俯視着下方的人羣,從面具上的洞口向內望去,可以看見一閃而過的紅色的暗芒。
“這句話應該是由我來說纔對……”
猿飛日斬有些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臉上的肌肉一抖一抖的,如果不是親身經歷,誰能想象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居然具備着如此的實力。
如果面對的是其他人,剛纔的拿一系列連擊應該已經奏效了。
可是,他們碰見的對手是掌握着最BUG寫輪眼的帶土。
好久沒用感受過這種遇到強敵的壓力了。
猿飛日斬深吸了一口氣,心裡後怕地想道,在快要被漩渦吸收進去那一剎那,他又一次體會到了數十年前那種面臨死亡時的危機感,彷彿是又回到了戰場上似的。
“沒想到,他虛體化自己的時間居然這麼快。”
水戸門炎咬牙道,這一次的失敗讓他更加準確地瞭解到了敵人的可怕之處。
原本以爲可以趁着對方攻擊實體化的時候發動偷襲,卻沒想道對方虛化自己的速度如此之快,簡直就像是不需要發動時間似的,瞬間就能從實體的狀態轉移成穿過一切物體的虛體狀態。
這樣下去,根本就沒用辦法傷到他。
水戸門炎臉色鐵青,老實說,對方的其他招數倒不算太厲害,只要稍加警惕都能應付,但是那種虛實之間互相轉換的能力實在可怕異常。
沒有徵兆,沒有發動時間,不需要結印,也沒有什麼手勢,轉瞬之間便能在實體與幻影兩個狀態之間進行相互轉換,再加上那種可以似乎將其他人吸收到別處去的空間轉移,簡直可以說是攻防一體,差不多可以稱作是無敵。
如果不是那種吸收他人的忍術只能在近身接觸時發動,並且需要一定的作用時間,那麼幾乎可以算是無解的招數了。
當然,絕對的無解是不可能的,世上沒有什麼東西是絕對無解的,所謂的無解,那也只是因爲面對它的人並不具備解決它的條件罷了。
就像是面前的虛化,如果能夠在帶土有意識進入實體化的瞬間發動出比對方反應速度更快的攻擊,便能在帶土再次虛化自己之前將他擊中,如同當年的波風水門一樣,靠着比虛化更快的飛雷神便能在帶土反應過來之前一擊奏效,但那是波風水門的戰鬥方式,他們複製不了。
因爲他們缺少至關重要的飛雷神之術。
飛雷神之術,這是一種由二代火影創造出來的時空間忍術,施術者可以通過手掌接觸,在自己想要的地方留下特殊的術式,然後便可以在留有術式的地方隨意進行空間轉移,沒有發動時間,不需要結印,有的時候甚至連施術者的身影都看不見,只留下一閃而過的光芒,也是因爲如此,波風水門纔在戰爭中闖下了黃色閃光的名號,成爲被各大忍村恐懼的所謂遇見他就算放棄任務也不會受到懲罰的不敗忍者。
但是,波風水門可以做到的事情不代表他們也能夠做得到。飛雷神之術是單純的空間轉移,沒有距離限制,所以也就沒有在路程上所花費的時間,所以才能夠無視距離做到絕對的最快。可他們不同,沒有飛雷神之術的幫忙,猿飛日斬等人在攻擊的時候需要靠自己的身體速度突破與帶土之間的距離限制,然後再發動攻擊。這之間無論多快都需要一段衝刺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裡,帶土便能夠反應過來,再次將身體虛化來躲避接下來的攻擊。
這就是猿飛日斬等人上一次的連擊沒有奏效的原因。雖然水戸門炎以自身爲誘餌,引誘帶土實體化攻擊自己,但其他人發動進攻的速度卻不上帶土的反應速度,所以在他們的攻擊到來之前,帶土早就將身體再一次虛化了。
“放棄吧,你們是不可能勝得過我的。”
看着面前幾人不甘的表情,帶土的語氣越發猖狂了幾分,他雙手叉腰,站在高臺上,大聲宣佈道:“在我宇智波斑的面前……”
然而,還沒等他把這句話說完,一團黑火忽然毫無徵兆地從他臉上燃起,剎那間覆蓋住他的全身。
天照!
宇智波鼬募得擡起頭,左眼忍受着劇烈的刺痛感,趁着帶土說話分神的時機,再一次發動了自己最強的攻擊招數。
既然普通的攻擊無法突破距離限制,那麼就用只需要視線接觸,看到目標便能燃燒對方的天照來攻擊好了。
“唔……”
宇智波鼬忍着劇痛,最大限度地釋放出吞噬一切的黑色火焰,瞳孔中血絲密佈,萬花筒寫輪眼快速轉動着,臉上留下一道鮮紅色的血淚來。
濃濃的黑炎沖天而起,不僅是作爲目標的帶土,就連整個南賀神社都被霎那間吞噬進去,老舊的木屋在火焰的侵蝕下變得脆弱不堪,嘩啦啦地散落開來,然後又被下方更加炙熱的火焰吞噬進去,只留下一地的塵埃和碎屑。
僅僅數秒,這個見證了木葉村歷史的建築便消散在一遍茫茫的火海之中。
“果然不愧是鼬啊,時機掌握的真準。”
下一刻,從火焰的中心處傳出一個平淡的聲音。
宇智波帶土感慨着,從火海中信步走出,天照的觸手從他的身體裡穿過,但是卻只是掠過一個幻影,什麼也沒有燒到。
“真是一刻也不能放鬆。”他回頭看了一眼背後倒塌的建築,口中發出嘖嘖的聲音,又是讚歎又是嘲弄:“不過,你也太小看我了吧。雖然天照的發動速度很快,但是在發動的時候瞳孔會發生明顯的變化,而且身體裡的查克拉也會快速聚集到眼睛上去,這種顯而易見的徵兆,是瞞不過我的這雙眼睛的。”
他一邊說着一邊搖着頭,彷彿在嘲諷着宇智波鼬的不自量力。
“這麼說,天照也沒有作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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猿飛日斬喃喃着,雙目中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這樣一來,還有什麼方法能夠對付眼前的帶土。
相比起那些通過結印才能夠釋放的忍術來說,作爲瞳術的天照已經算是發動速度最快的招數了,連近在咫尺的天照都起不到作用,那麼其他的攻擊自然也不可能奏效。
果然還是太勉強了啊。
他心中默默地嘆道,要想對付帶土,一般的攻擊是起沒什麼用的了,必須得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才行。
看樣子,培養卡卡西的計劃需要提上日程了。
猿飛日斬心中道,如果想要對付帶土,那麼就得首先找到剋制他虛化的方法,所以擁有與他的眼睛配對的另一隻寫輪眼的卡卡西就顯得尤爲重要,只要卡卡西可以熟練掌控那一隻眼睛,他們就能找到對付帶土的方法。
只是,就算培養卡卡西,那也是之後的計劃了,在那之前,今天晚上的危局該怎麼解決?
猿飛日斬心裡快速思索着,他擡頭看着面前那個在煙火中漫步的身影,臉上浮現起一絲愁色。
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明朗了,猿飛日斬等人奈何不了擁有虛化手段的帶土,而在其他人的幫助下,帶土想要傷害到其中一人,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局勢一下子進入了僵持階段。
“難纏的傢伙們。”
另一邊,宇智波帶土隱藏在面具下面的眼睛微微縮了縮,口中低聲自言自語着。
雖然他表明上看上去遊刃有餘,語氣輕鬆地調侃着鼬,但是在內心深處,他心中的焦慮一點都不必宇智波富嶽等人要少。
這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個巨大的失誤,因爲看錯了鼬,不僅導致他對宇智波的謀算落空,最爲致命的是,他自己的存在居然暴露在了木葉村的面前,對於隱藏在暗中的帶土來說,這是他絕對不願意看到的。
陰謀之所以叫做陰謀,就是因爲不能暴露在陽光底下,一旦暴露出去,那麼大部分陰謀都會失去效果。
目前帶土就面臨着這樣一種困境,自己的暴露代表着計劃失敗,同時,因爲鼬的存在,他甚至連離開都變得有些艱難起來。
因爲神威的性質,他在轉移自己的時候需要將身體實體化,這一個弱點明顯已經被其他人給察覺到了,如果在他們面前轉移自己,機敏的鼬一定不會放過那個絕好的進攻機會,在那個狀態下捱上一發天照,那麼就算是他也不會太好受。
所以,即使是要走,他也得保證自己離開天照的攻擊範圍再說。
雙方就這樣僵持了起來,所有人都在思考着,究竟如何才能夠解決面前的危局。
大約過了十幾秒,水戸門炎表情突然變了一下,彷彿是相通了什麼似的,他微微頷首,眼神中露出一絲堅定的神色。
在這一瞬間,他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門炎,你有什麼主意嗎?”
旁邊的轉寢小春好像注意到了他那邊的動靜,低聲問道。
“沒有。”
水戸門炎沉默了片刻,緩緩搖了搖頭,但是下一秒,就在其他人的一部分注意力都被他的聲音吸引過來的時候,他突然動了起來。
嘭!
只見他單手一揮,從手心處飛射出兩個白色的小球,被他用力地拋到前面地土地上,然後馬上爆炸開來,伴隨着嘶嘶的響聲,一股股濃郁的煙霧從中噴發出來。
“什麼?”
衆人誰都沒有料到水戸門炎會弄出這一手,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乳白色的煙霧便已經充斥了他們所站的那一片區域。
這一刻,幾乎所有人都失去了視野。
唰。
就在煙霧籠罩下來的那一瞬間,只聽一聲輕響,水戸門炎如同利箭一般飛身而出。
“門炎!”
猿飛日斬驚聲道,他沒有料到,水戸門炎沒有提醒任何人,居然自己擅自發動了攻擊。
他打算自己一個人去對付帶土嗎?
就靠這種特質的煙霧彈?
雖然煙霧能夠暫時迷惑寫輪眼的視野,畢竟寫輪眼不是白眼,沒有透視的功能,但它卻依舊可以看見查克拉,所以就算是靠着煙霧的掩飾進行偷襲,也不可能傷害的到擁有寫輪眼和虛化的帶土。
猿飛日斬一時間不敢相信。
水戸門炎不是笨蛋,他了解寫輪眼的能力,明知道不可能,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嗯?”
帶土的聲音從濃霧深處中傳來,猿飛日斬心中一沉,顯然,對方發現了水戸門炎的偷襲。
撲哧!
伴隨着一聲肉體被貫穿的悶響聲,猿飛日斬只感覺心頭突然一疼,掠過一絲冷意,在這一瞬間,他感覺似乎到有什麼寶貴的東西消失了。
風遁·大突破
猿飛日斬快速結印,猛烈的強風吹走了前方的煙霧,將清晰的視野再一次帶回給下面的人羣。
接下來,眼前出現的一幕讓他們全都怔住了。
只見在那一片灰燼的中央,兩個人影緊緊地重疊在一起。
帶土站在原來的位置,側着身體對着他們,而水戸門炎則半跪在帶土的面前,整個身體彷彿失去了力量似的癱倒在帶土身上,他的身體抽搐着,臉上浮現起一絲只有死人才會擁有的蒼白。
在他的胸膛上,印着一支滴着血的苦無。
“這下子,終於解決掉一個了。”
帶土長嘆一聲,轉過頭來,陰森森的紅光在面具的空洞中一閃而過。
“以爲用煙霧作爲掩護就能有用嗎?太天真了。”
他冷笑着,嘲諷着水戸門炎的不自量力,還是經驗豐富的老前輩呢,居然就這點水平。
“門炎!”
猿飛日斬與轉寢小春異口同聲地失聲驚道,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啪嗒,啪嗒。
幾絲血水順着水戸門炎的衣角流落下去,滴落在地上,變成一個個散亂的小紅點。
帶土輕輕一收手,只聽啪地一聲,水戸門炎的身體失去了支撐,軟到在地上,只是一雙手依然好像不認輸似的,緊緊地抓着帶土的衣角不放。
蒼白的頭顱劃過一條平整的弧線,重重地敲擊在滿是塵埃的土地上,額頭與地面相撞,發出一聲沉重的悶響聲,聲音不大,卻宛若一記驚雷在衆人腦海裡響起。
他們呆愣在原地,目光一動不動地注視着那個倒在地上的身影。
在這短短的一瞬間,猿飛日斬看到了他那尚在彌留之際的眼睛,以及,他嘴角帶着的那一抹淺淺的笑意。
“難道……”
兩人雙目相對,猿飛日斬面色猛地一震,突然間想到了一種可能。
“門炎,莫非你……”
我多年的摯友啊……
水戸門炎看着他,蒼白的眼神抖動着,帶着微弱的光芒,彷彿在傳達着最後的信息。
終於,到了要分別的時刻了,日斬……
請原諒我的自作主張。
我知道,用正常的手段無法消滅掉面前這個惡魔,所以,我以自己的生命爲代價,設下一個賭局……
以自身爲誘餌,將狡猾的惡魔引入陷阱,然後,把我和他一起帶入地獄。
作爲火影,你還肩負着保護村子的重任,但是我不同,我還能做這最後的選擇,如同曾經的扉間老師那般,以忍者的方式死去。
就像你常說的那樣,樹葉飛舞之處,火亦生生不息。火光將會繼續照亮村子,並且讓新生的樹葉發芽。
日斬,從今往後,我將不能再繼續輔佐你左右,所以,木葉和同伴,就託付給你了……
水戸門炎的眼睛慢慢失去了光芒,他的手臂垂了下去,打散了帶土的衣角。
就在這一瞬間,猿飛日斬敏銳地發現,就在那一點點的衣服邊緣,貼着一張快要燃盡了的起爆符。
微弱的火苗輕輕地搖晃着,如同水戸門炎的生命一般,在一次次的掙扎中走到了盡頭。
水戸門炎的生命之火在這一刻完全熄滅,同時,他生前所設下的最後一個陷阱卻綻放出絢麗的光芒。
互乘起爆符之術。
發動。
下一秒,火光籠罩了前方兩個孤寂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