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的話,很複雜。我愣了下,深深的看了婉兒一樣。心裡卻是一片亂麻,婉兒恐怕早已經知道我在外面的所作所爲,纔會這麼說吧。
解決完婉兒後,直接出門打了個車去紅與血,來到二樓最裡層的辦公室。方子赫然就在其中,周圍還有着一羣別的人,大多我都不認識,偶爾有幾個是原本就在酒吧裡工作的員工,見過幾次面......
方子此刻,滿頭大汗,大冷的冬天穿着的唯一一件短衫,此刻也被汗水所浸透......
起初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呢,等我靠近一看,微微錯愕。這傢伙竟然還真的在運動健身,不知道從哪弄來一橢圓機,此刻還沒注意到我的到來......依舊沉浸在那橢圓機的新鮮感上。
方子表情洋溢着笑容......看起來是格外的興奮。最近這段時間,因爲方翠琴跟方子說過她喜歡那種肌肉男,這牲口開始瘋狂鍛鍊起來。
我悄悄走了過去,在方子背後拍了下他的肩膀,笑着剛準備和他說話時,卻不曾想方子頭都沒回,突然按着我的手腕,宛如一隻蛇蠍似的,纏上了我的手臂,雙腳也從那橢圓機上跳了下來,右腳朝着我腿彎上踩去。
我當時愣了下,隨後反應過來後,連忙後退。而這時,方子才擡頭看我,露出歉意的神情來,衝我說道:“玥哥,窩草,你咋突然來到我身後了呢,對不住了......對不住了。這搞得我都下意識神經反應對你那樣......”
我一陣無語,不過也可以理解方子這無心之舉,他是練散打的,練的時間也挺長的,有這種習慣也很正常,倒是我疏忽了這一點,從背後跟他打招呼。
一般習武的人,只要練上幾年,幾乎都有這麼個習慣,只要有人在那人不知道的情況下,做出在背後拍肩膀之類的舉動,那人就會下意識做出防守的舉動來。
“沒事......那啥,方子,你丫的找我來啥事兒啊,不會就是讓我看你這腱子肉吧?我可是跟你說好了......老子對男人沒興趣......少給我來這個,趕緊衣服穿上......看着就噁心!”
方子嘿嘿一笑,張了張嘴,剛要說話時,旁邊一道極其不和諧的聲音傳了出來。
“喲,方哥,這誰啊?這麼和你說話,用不用哥幾個削他?”辦公室的門口,一個留着板寸頭,臉上有幾道刀疤的人點了根菸,深深地吸了一口,衝方子說道。
這人的年級,看起來十五六歲左右。
我還是第一次在紅姐這紅與血酒的辦公室裡,看到年齡更小的孩子。一時之間,不禁有些詫異與新鮮感上涌,下意識的瞟了他一眼。僅僅只是瞟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可這個板寸頭的少年可就不樂意了。
指着我鼻子大罵道:“看什麼看?看你麻痹看啊......?再看老子把你眼珠子摳出來......”
我當時騰地一下,勃然大怒,我轉過身,冷笑了一聲,“我就是看你了,有本事你扣啊,你今天要是扣不了我眼珠子,怎麼辦?”
當時辦公室裡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從我身上轉移到了那少年的身上。那少年本身只是放了一句狠話,可現在被人注視着,頓時覺得有些下不來臺,臉色更是難看至極,面部猙獰的衝我說道:“你他媽這是在找死......老子本來不想多跟你計較,老子當初在學校混,拿刀砍了我們年紀老大,被開除學籍,這纔出學校。你他媽別看着比我大,逼急了老子弄死你......”
我冷冷的看着這少年,沒吭聲。像這種虛張聲勢,一副天上地下老子最屌的人,見的多了。世界上什麼人都缺,可唯獨不缺這種傻逼。完全是以一種井底之蛙的眼光看待別人......
拿刀打打殺殺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存的只有港片裡纔會偶爾出現那種劇情了。現在大部分都講究個利益,發財。誰有錢誰就是爺。
嗯,萬惡的資本家作祟。
迴歸正題。當這名少年說出這樣的話後,滿屋子的人不約而同的發出一陣嗤笑聲。在他們看來,這名混子今日所說的話,顯得極其的幼稚,不成熟......
而那名混子,還以爲別人是在誇讚他,露出了一個得意洋洋的笑容來,之前臉上那陰晴不定的神色,此刻也隨之消失不見了。
我還沒開口呢,旁邊的方子,頻頻皺眉,上前一步,剛準備開口說話,卻又被我制止了,我伸手按在了他的手臂上,微微搖頭。
隨後,我上前一步,衝那個混子笑了笑,微微仰頭問道:“對啊,我的確是找死,今天你自己說的,要扣我眼睛,如果扣不掉呢?”
我笑吟吟的看着他,沒有一絲的懼怕。
那少年見我這麼有把握的模樣,不禁有些忌憚了,打算就此了之時,他身邊的幾個人紛紛開口了。
“喆哥,怕他作甚,他這是擺明了小瞧你,像他們這種人就是表面上放狠話,故意保持淡定,實際上內心比誰都怕死。你可是當初當着全校領導的面,砍了那傻逼的......這人再牛逼能有你牛逼啊?”
“是啊喆哥,這人算個幾把......等會打起來說不定立馬就跪地求饒了。”
“等等,這個人怎麼看起來這麼眼熟,我好像原來在哪看見過似的......”
倏然間,一道極其困惑的聲音,傳到了我的耳邊。讓我當時隨之一愣,我朝着那人看去,這人的臉上稚嫩的表情,顯得極其的凝重,眉頭緊縮成一團,彷彿是在竭力的回憶。
我也是非常疑惑,在我的記憶中,沒見過這個人,而這個人卻說是看到過我?難不成是大街上偶然間的看見過?或許是這個可能吧。當時我也沒太在意,繼續慢悠悠的喝着桌子上的一杯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