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到了週二,長谷川茂的帶着一小隊人將女子網球社的更衣室的各個角落搜了個遍,竟然發現了七個隱藏式的針孔攝像機。雖然這件事並沒有被學生們知道,但事態已經嚴重到讓校長高山恆雄坐立難安的地步了。他們這樣的名校,如果傳出了這種醜聞,所意味着的絕對不是名聲掃地這麼簡單。且不說社會上的影響會有多大,就僅僅是來自各方家長的壓力,恐怕就不是他這個小小的校長能承擔得起的。
高山校長決定,先讓池田在家中停課禁足,由學生會組織進行進一步的調查。同時,他還聘請了專門人員,將全校上上下下所有可以檢查的空間都查了個遍,看看還有沒有其他不爲人知的針孔攝像機。當然,這一系列的動作都是在不讓學生們有所察覺的情況下進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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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在池田寬的房間裡,小方桌的一側,池田正襟危坐着。而菅原裕史則坐在他的對面,手裡拿着一支原子筆,時不時地輕輕地敲打着桌面。在他們倆的面前分別放了一杯水,房間外面由學生會的兩人把守着。樓下的客廳裡,熊谷靜香正陪着池田的母親喝茶聊天,靜香雖然是一臉善意的笑容,卻也無法安撫池田母親的緊張不安。
裕史深深吸了口氣:“池田君,你還是不肯說麼?”
“我該說的都已經說過了!我是被陷害的!那些照片、那套內衣根本都跟我沒關係!也不知道是誰這麼缺德,設這麼狠毒的計謀來陷害我!”池田一副怒不可止的樣子。
“池田君,你經常去澀谷吧?”裕史的聲音十分平緩,讓人很難聽出心緒。
“那又怎樣?去澀谷的高中生還少麼?”
“澀谷有個叫梟老大的人,你認識麼?”
聽到這個名字,池田一驚,不過馬上說道:“不認識!”
裕史聳了聳肩膀,繼續說:“這個梟老大在澀谷有一家店,專賣各種*音像製品,最近流傳出一些女學生換衣服時候偷拍的照片,賣得尤其好!”說着裕史拿出幾張照片擺在桌上。在那些照片中的女孩子,眼部都是經過處理的,所以看不清臉,但是從照片的背景、她們的身材和內衣顏色來看,與在池田鞋櫃中發現的照片,分明就是同一個出處。
裕史沒給池田插話的機會,繼續說道:
“當然,據我瞭解,這些照片的出處據說是某個外縣女子高中的網球社。”
池田咬牙切齒地說:“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我都說了,關於這些照片,我什麼也不知道!我是被冤枉的!你現在應該做的不是審問我,而是去尋找那個陷害我的人!”
裕史見池田如此堅持,攤了攤手:“好吧,既然你覺得無可奉告,那我也就先告辭了!”說罷,他將那些照片又收了起來,站起身來向外走。
就在裕史走到池田的房門口,將門打開的時候,他又回過頭來說:“池田君,我奉勸你一句。你最好不要太小看學生會的辦事能力!”
在裕史走後,池田忍不住狠狠地將桌上的兩杯水掃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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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三的傍晚,鈴木大地一回到家裡,就發現店裡人滿爲患。他皺皺眉頭,想趁母親發現之前偷偷溜進房間。他家是開拉麪店的,父親在裡面負責掌廚,母親在前臺負責招呼客人,因爲他家的面味道好、分量足,所以平時一到了晚間生意就特別好。
鈴木媽媽穿着圍裙,頭上包着布,剛給一位客人算好了帳,一擡眼就看見鈴木躡手躡腳地準備偷溜上樓。她馬上扯開嗓門叫住了他:“大地!回來了也不出聲!”
“啊!媽,我回來了……”已經不是第一次被抓包的大地只得垂頭喪氣地轉過頭來跟母親打招呼,並且等着母親吆喝自己過來幫忙。
出乎意料地,鈴木媽媽說的卻是另外一番話:“剛剛宅急便送了個很大的包裹來,是給你的,好像是學校的什麼東西,放在你屋裡了,去看看吧。”
“哦。我這就上去!”鈴木覺得好幸運,母親竟然沒抱怨店裡忙,他趕緊準備溜上樓。
就在他的身影到達樓梯口之前,鈴木媽媽又大叫了一聲:“換了衣服別忘了下來幫忙!”
“誒?!”鈴木失望地再次垂下了頭,灰溜溜地走上了樓梯,“知道了……”
店裡的客人們發出了一陣嬉笑,因爲這樣的情景他們已經習以爲常了。
鈴木大地一回到自己的屋子裡,一眼就看見那個放在小方桌上的大紙盒。他將書包隨便往牀上一甩,把制服的上衣脫了,右手送着領帶,跪在小方桌旁,左手開始拆盒子的包裝。當他把盒子外面的膠
帶都撕掉了,將蓋子打開之後,一剎那,他如同看到鬼了一般,嚇得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這些東西怎麼會在這裡?!」鈴木覺得頭昏腦脹,冷汗直流。他又想到高橋說的那兩句話,「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讓寬來背這個黑鍋」,「與其咱們四個都被處分,不如讓寬一個人被處分」。
鈴木一面用手抹了一把臉,一面想:「難道老大改變主意了?不……不可能……應該是什麼地方出錯了……莫非,老大是想叫我把這東西送到寬那裡去?手機……手機……」
鈴木迅速從地上爬起來,撿起剛剛脫下來的制服上衣,從裡面摸出了自己的手機。在發短信的時候,按屏幕的手指都在不停地抖動着。短信發完了,他忍不住開始在房中來回踱步起來,大概等了五分鐘,沒有任何迴音。這五分鐘對他來說,簡直每一秒鐘都有度日如年的感覺。他心急如焚,乾脆直接撥了個電話過去,卻聽到對方關機的信息。
「不行!這東西無論如何不能放在家裡,不管老大到底有什麼用意,我先把它們拿去丟掉!以後的事等以後再說……」這樣想着,他馬上翻出來一套便服,換上了。
當鈴木抱起紙箱子,出了房間,正在往樓下走的時候,忽然聽到母親說話的聲音:“大地就在他房間裡,二樓的第一間就是,我叫他下來。”接着,就聽見母親扯開嗓子大喊:“大地!學生會的同學們來找你了!快點下來!”
鈴木一聽到是學生會的人來了,心中一陣驚跳,下意識地向後退,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也不知道是因爲太心慌了還是什麼,他向後退的時候,居然腳下不穩,打了個滑。他爲了穩住身體,忙抓住樓梯把手,但是這樣就將手裡的箱子扔了出去,那箱子順着樓梯滾了下去,正好散落在正準備上樓的佐佐木夏生和新井和也腳下。
箱子裡面的東西零零散散地撒了一地,其中有許多被剪碎了的光盤碎片,還有一臺被摔爛了的筆記本,用來包裝的泡沫四處飛散,而好巧不巧地,有一支鈴木從未見過的錄音筆正好落在佐佐木夏生的腳邊。
就在夏生蹲下身子將那支錄音筆撿起來的同時,和也已經迅速地跨過這一攤亂七八糟的東西,三步並作兩步地奔上了樓梯,將想躲進屋子的鈴木抓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