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一聲輕盈的落地之聲,一個高大俊逸的身形便穩穩地立在雲清身前不遠,那隨着下落而掀起的衣襬正悠悠落下,完美得如同大鵬的翅膀,正輕巧地收攏。
雲清眉睫輕眨,對那個夜入皇宮的男子面上不起半分瀾意,只因在他開口說話的一剎那,她已經清楚地聽出了來人。
“明清王!”慕容衝俊眉一挑,低沉的聲音明顯帶了不滿,也不行禮,第一時間地將雲清護在他的身後,對這個夜闖深宮的王爺十分的戒備。
“哈哈,自然是本王!能在四周戒備森嚴如壁壘的金鳳宮外豪無察覺地無聲潛入,這若大的皇宮之中,除我其誰?”。軒轅墨玉輕笑着上前一步,那自信十足的笑聲是那樣的明快,讓雲清不由跟着輕動,發現這樣的軒轅墨玉似又回到了從前的那份放蕩不羈。
徊只是他那諷剌的笑聲也是讓她的心微微地疼,本是中宮之地,如今卻形同牢籠。
呵,如此皇后,可笑可悲!
“王爺請回吧,此處是深宮禁苑,娘娘又是皇后之尊,豈可入夜在此私見於你?”慕容衝作手一擡,示意着軒轅墨玉適時止步,眼中明顯地帶着幾分不屑,對一個王爺竟然入夜私闖皇后的寢宮而極度反感。
勸加上上次識得此人借酒裝瘋的伎倆後,更是對其印象大打折扣。認爲他當真是個不折不扣的風流王爺,那所謂的戰勝而歸,倒真不知道是否是那些中庸之臣的誇誇其談!
“本王又不是來見你,你擅作個什麼主?”軒轅墨玉對他的話豪不在意,眉眼間全攢着輕揚的笑意,作手一拳便是直呼慕容衝的下顎,讓他身體迅速一閃,二人當即在雲清身前交起手來。
“你是來添亂的嗎?”雲清有些無奈地看着這個突然出現在面前的男人,在他的身上,她看到一種萬事不放在心上的灑脫,甚至還有一種笑傲天下的狂傲,雖然放蕩不羈,卻讓人總是無法去討厭他。
或許是因爲他的性格多變,或許是因爲他的亦真亦幻,所以每次在看到他這樣灑脫的笑着時,她的心情竟然意外地變得輕快。
就像此刻,明明心頭幾乎被那種沉重得快喘不過氣的壓抑所擾,卻因他的出現,而消失了大半。
“肯定不是!”軒轅墨玉適時地先停了手,輕搖了搖頭。而慕容衝則依舊一臉的冷酷,始終護在雲清身前,一步也不相讓。
“那你這麼晚悄悄進來這裡做什麼?”雲清挑眉,看着他一時間又變得老老實實的樣子,忍不住地想起他那晚醉酒時的瘋狂。
看他現在的樣子,手上的傷應該好了吧!這些天她也再沒有見他,而他也沒有一臉幽怨的繼續糾纏自己,如此,那她便也可以安心一些了。
“咳,我嘛……清兒,可不可以先將這個礙眼的傢伙請走?”軒轅墨玉輕咳一聲,讓雲清以爲他要說明來意,卻聽他話鋒一轉,竟是對着雲清身前的慕容衝擰起了俊眉,讓慕容衝立時氣得俊容一沉,原來便冷酷的面龐更加冰寒。
“呵,好!”雲清忍不住輕輕地揚起脣角,而後輕笑着讓慕容衝先行退下,要他放心,今夜明清王沒有喝醉,不會傷到她的。
慕容衝本想反駁說那晚他軒轅墨玉也沒有喝醉,可是想了想還是將此話咽回肚中,隨即看到這幾日來難得露出這等會心笑容的娘娘,不由心中一動,雖有不甘卻還是乖乖地退至一旁。
“清兒……”軒轅墨玉有些得懲地眉頭一挑,剛想上前拉過雲清的手,卻被她快速地退後一步,伸手止道:“停,你就站在那裡別動!”。
對於他時常不分身份場合的隨意拉扯,雲清雖清楚他的爲人,卻還是時刻謹記着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否則以他的性子,怕真是會引起旁人的誤會,到時想要解釋也是難以解釋得清楚了。
對她這種明顯的不平等待遇,軒轅墨玉先是身形一頓,而後有些幽怨地看着她,輕道:“清兒就這樣不待見我嗎?我看逸弟都可以近距離地接近你,爲什麼偏偏我除外?”。
他看到逸弟那樣幸福地守在她的身邊,可以靜靜地看着她,可是與她一起採露荷上,可是伸手輕輕地替她攏起秀髮。
這一切,似乎到了自己這邊就變得那樣的疏遠!難道只因自己住在了宮外,她的心,便也要如同這份距離一樣,硬是孤立了自己?
雲清眸上映上兩分詫異,看着他突然黯然的神情,與方纔竟是相去甚遠。也讓她突然明白,原來他竟然知道自己爲軒轅逸煮藥茶的事情。
“他跟你不一樣,他身體不好,太后吩咐我要好好照顧他的!”淡淡地回一句,雲清不願與他牽扯進那種不該提到的感情問題,轉聲問道:“嗯,我想知道你今夜前來看我,可是因爲知道我這個陰狠皇后下藥毒害華妃的事情?”。
“清兒,你是不會去做這種事的!”聽出了她話裡的傷感,軒轅澤收起心底那一絲的失落,無比認真地看着她,深信着他的清兒,絕不會是那種會使那等下三濫手段的人。
她是這樣的純潔,她的美好如同天上的白雲,根本不會沾上一絲的污染!她,根本不會因爲任何的原因而去傷害別人。
“呵,你爲什麼這麼肯定?”雲清再次笑了,只是這一次的笑容顯得有幾分的悽迷,讓軒轅墨玉的心不由微微揪起。
很想伸手將她完完全全地擁進懷中,然後告訴她,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相信她,他也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