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阿離葬川咲肖小墨三人回到住處是,太陽已經掛在天空好一會兒了,一進門,就看到血骨兒等人不滿地坐在凳子上,尤其是星謐謐的眼神已經不善到了極點。
阿離三人一隻腳剛踏入門檻,就被連紫兒攔了去路。
“阿離,你讓血骨兒那麼早叫我們來你這吃早飯,可我們來了可什麼都沒見着,連杯茶都沒有,有你這樣待客的嗎?!”一向溫柔的連紫兒癟癟嘴,橫插在門中間,好似一定要阿離給個擾她清夢的說法。
阿離的頭偏了偏,看了眼葬川咲,示意他把山雞扔出來。
葬川咲領會到阿離的眼神,手一揚,山雞便在空中劃過,越過擋在前面的連紫兒,直接扔到了正咬牙切齒的星謐謐面前。
那可憐的山雞被一路拖回來已經丟了半條命,又被葬川咲這麼一扔,“咯咯咯咯”的聲音都沒讓星謐謐等人聽到,就一命嗚呼了。
連紫兒呆了呆,感覺有什麼東西從腦頂飛了過去,待她回頭看時,只見一隻壯碩的山雞趴在地上,看樣子還是死透了的。
阿離三人等連紫兒轉過身後,悠哉悠哉地繞過連紫兒,進到房中,肖小墨更是得意,走到星謐謐的面前,那意思擺明就是讓她讓座。
星謐謐和連紫兒對視了一眼,不情不願地挪了位置,讓肖小墨坐在了上位。
葬川咲手環胸,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看着那隻雞,一屋子的人的視線也都轉移到山雞上,若有所思。
……
除了阿離和葬川咲外,一屋子的人飽食一頓大餐後,安逸地坐在院子裡,享受清晨的陽光和微微席來的涼風。
葬川咲吃完後便迅速離開,不知道幹什麼去了,而阿離也在房間裡搗鼓着什麼,肖小墨和血骨兒,連紫兒星謐謐等人都享受着這一刻的美好,血骨兒更是閉着眼準備小睡。
肖小墨像是突然想到什麼,扯了扯準備休息的血骨兒,問道:“爲什麼沒有看到紅曉?她人呢?”
血骨兒微微睜開眼,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坐起身子大叫:“你們不去上課嗎?!”
聞言,原本一臉愜意的連紫兒和星謐謐臉上都佈滿慌張之色,肖小墨睜大眼,站起身子朝房間跑去,敲了敲門沒有反應,推開門,房間裡早沒了阿離的身影。
星謐謐頓時破口大罵:“死阿離!走也不與我們知會一聲!”
肖小墨立在房間裡,笑開了眼。
待星謐謐和連紫兒抵達各自的班級的時候,都有些狼狽,只是連紫兒一臉溫柔的笑化解了尷尬,甚至老師對她遲到的行爲忽略不計頗有好感,星謐謐就不一樣了,遲到了也是一臉無所畏懼地走進教室,向老師鞠了一躬便徑直走向露小小,坐在她身旁。
露小小一臉疑問,“你怎麼遲到了,今天可是第一天上課。”
“可不是,起那麼早還要遲到,可不都怪那阿離。”一想到這個,星謐謐的火就從胸腔裡冒出來,她就算等到太陽爬山山頭才起也沒遲過到,不料,天矇矇亮就起來了反而遲到了。
露小小幫星謐謐將書本放好,又將墨拿過來幫她研,側着頭問:“怎麼怪阿離呢?”
星謐謐看着露小小幫她弄着這些,有些不好意思,拿過磨盤自己磨了起來。
她向露小小搖了搖頭,說道:“別提了,一大早就被血骨兒吵醒,說阿離叫我們去吃早餐,結果在那兒等了半天,纔等來一隻肥美的山雞,你說讓我們等就算了至少我們還吃到了雞,但她走的時候也不知會一聲,害我們都遲到了。”
“知會你們?怕是你們自己吃好了喝足了就忘了要上課了吧。”露小小反過身子捂着嘴笑着。
聞言,星謐謐臉紅了紅,假咳了兩聲:“聽課,聽課。”
而此時的阿離早已經在班級坐好,經過早上那麼一折騰,雖然到達教室時,老師還沒有來,但學生已經來的差不多了,阿離微微有些驚訝,雖然是F級,但教室裡的每一個人都精神抖擻,鬥志滿滿,與阿離想的有些不大一樣。
阿離的前座是一個胖子,他比阿離晚到一些,他坐下來的時候,顯得有些吃力,阿離的桌子也被往後擠了擠,阿離微微地皺了皺眉頭,胖子意識到自己可能給阿離造成了小小的困擾,便想反身給阿離道個歉,但他剛剛想反身,桌子就更向阿離的身體靠近。
“好好坐着,別亂動。”發現胖子這個舉動的阿離即刻伸出手製止了胖子。
胖子微微有些尷尬,小聲的對阿離說了聲:“不好意思。”便老老實實地坐在了座位上不再亂動。
突然,門被推開,原本就安靜得只有翻書與研磨聲音的教室變得更加靜謐,沒了一點聲音。
只見推門進來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白鬍子老頭,他佝僂着背,一隻手撐着一根看似價值不菲的木質柺杖,另一隻手則夾着基本書。
白鬍子老頭走向講臺,將書本放置好後,拿起一旁的毛筆,在原本就擺在講臺上的宣紙上,刷刷地寫了什麼,又將那宣紙拿起,往背後一側的牆上貼好,阿離只見四個大字明晃晃的擺在眼前。
“笨鳥先飛。”
阿離暗暗誇讚,面上卻依舊不露聲色。
白鬍子老頭貼好那副大字後,轉過身面向他的學生們,緩緩道:“你們能夠進入到神魔學院,定當是有你們的能力,雖然你們在學院裡,是最差的一個班,是能力最弱的一個班,但是你們能夠進到這裡,就比很多人都強了,”白鬍子老頭有些犀利的眼神,從教室中每個人的面上掃過,在阿離的面上停留住,危險的眯了眯眼,又別過頭繼續道:“我不管你們來自哪裡,來到神魔學院想要幹什麼,只奉勸一句,勿惹事生非,不然休怪我老夫不念師生情份。”
阿離不知道白鬍子老頭的眼神在她身上停留了半晌的意義是什麼,但她當然知道,白鬍子老頭後面那句話,是對她說的,看來這白鬍子老頭已經看穿了她的身份。
白鬍子老頭說完,再次停頓了幾秒,咳嗽了幾聲說道:“老夫名爲胡安,你們稱老夫爲什麼,老夫不在乎,誰不知道你們這羣小兔崽子面前乖巧伶俐地喚我尊師,背後又是另一幅模樣。“又咳了兩聲:“老夫教你們的僅僅只是書本知識,我教完你們自己去領悟,滲透,你們與其他班不一樣,你們沒有專門教異能的老師,想聽,你們只能去蹭課,當你們晉級到E級異能者或是更高時,你們要在老夫這考覈,只有通過考覈的人,纔有資格進入到那些高等級的班級,通不過,就算你是異神,也老老實實地在我這F班待着。”白鬍子老頭胡安走下講臺,在前排來回走着:“F班的人,相對於其他班,你們就是被神魔學院放棄的人,你們如今只有這麼點實力,想要去別的班蹭課的話,我想讓你們記住,你們沒辦法去改變其他人對你們的看法,當然你們也打不過人家,所以調整好你們的心態,在這裡,你們就是弱者,如果不想當弱者,就拿出你們的實力,提高你們的水平,讓別人刮目相看!”
白鬍子老頭胡安說完這段話,微微地眯了眯眼睛,眼神又掃過班上的學生,這次,沒有在阿離的身上停留,只是在掃過阿離前排的胖子時,皺了皺眉頭,隨後胡安用戒尺拍了拍講臺,道:“後面的胖子,我希望你可以先減減肥,再發奮圖強。”
胡安老頭語畢,班上的人頓時鬨堂大笑,只有阿離不動聲色地嘆了口氣,這胡安老頭不是個簡單的主兒,不但能看出她的身份,還能看到胖子身體裡被壓制住的強大的異能。
如果不是胖子胖得真的太異常,以至於製造了一些阿離的小麻煩,阿離也不會去注意這個胖子,更不會驚奇的發現,胖子身體裡被壓制住的強大的異能,剛剛被胡安老頭這麼一說,阿離當即肯定,胖子被壓制住異能的原因,一定與他的肥胖有關。
胖子的臉漲得通紅,都快將頭埋進桌子裡頭了,阿離有些憐憫胖子,這個老頭實在是有些狠,但又不得不說,如果胖子的自尊心足夠強,這又是最快速最好的一招,這個胖子,減了肥的話,一定離突破不遠,定是個強者。
胡安老頭又用戒尺拍了拍講臺:“夠了,安靜,爲夫要開始講課了。”
教室又一片靜謐,胡安老頭將戒尺挑了挑他放在講臺旁的書,左手使戒尺一用力,將書拋向空中,劃了個弧度落在胡安老頭的右手上,左手又將戒尺放在講臺,翻開書,開始講。
胡安老頭講得東西,對其他學生來說深奧難懂,但對於在宮府見多了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接受能力強的阿離來說,理清了邏輯,就不難,而阿離注意到,前排的胖子並沒有像其他學生一樣一臉茫然,相反,他滿臉認真,手不停地在記錄着胡安老頭說的某些東西,又或者是些自己的理解。
阿離對着胖子,真是越來越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