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深冷冷的看着她,說道:“你以爲我願意管你嗎?現在這件事情已經牽連到了新一,看到沒有,現在新一就躺在外面的病牀上面。今天他只是受傷,你有沒有想過,以後會怎麼樣?”
喬亦歡突然之間泄氣了,她雙手插在發間,痛苦的順着牆角滑坐在地上,緊緊的抱住自己的雙腿。
她以爲這次的事情只是意外的,沒有想到居然和自己有關。
她的鼻子酸的厲害,她努力的忍住不哭,不能讓墨北深看自己的笑話,可是她真的忍不住。
她憋的一張臉通紅,可是眼淚還是十分不爭氣的落在了她的手背上面,越來越多,順着她的手指滴落在她的衣服上面,在她的衣服上面留下一個氤氳的痕跡。
幕後的人不肯放過她。
知道她還在調查,所以就用顏顏和新一來威脅她,她賭不起了。她不敢讓顏顏,新一陷入到危險之中。
墨北深看着無比倔強的喬亦歡這副孤獨無助的樣子,突然之間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
他蹲了下來,對喬亦歡說道:“這件事情,你別再管了,好好的在醫院裡陪着新一,我會處理好的。”
這一次喬亦歡沒有再拒絕。
她只是一個小小的法醫而已,無權亦無勢,這件事情涉及到了顏顏,新一的安全,她所有的自尊與原則,全部都要往後退。只要能幫她,讓顏顏,新一的安全不再受到威脅,她都是願意的。
“謝謝你墨北深。”喬亦歡擡起眼,一雙哭過的眼睛,如同被水洗過的碧海藍天一般,清澈明亮,彷彿能洗滌人的靈魂一般。
墨北深看着她的眼睛,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心臟爲了眼前這個女人了跳動着。
他這是怎麼了?
他有些情不自禁的伸手攬住了喬亦歡的肩膀,想要給這一刻脆弱無比的喬亦歡一點力氣。
只是她的手剛搭上喬亦歡的肩膀,突然之間聽到有有人,說了一句:“怎麼沒人?”
兩個人突然之間醒悟。
喬亦歡扭頭,看着墨北深落在她肩膀上面的手,沒有說話。
墨北深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他覺得自己真是瘋了,他剛剛是想做什麼?想要抱喬亦歡嗎?
他突然之間醒過神來,立刻轉身出去了。
“你大呼小叫什麼呢?新一剛睡着,別吵醒他。”墨北深警告南宮旭道。
南宮旭壓低了聲音,道:“是我沒注意,甜心呢?怎麼沒見她?”
見南宮旭一來就找喬亦歡,墨北深沒有搭理他,不過心裡還是覺得不舒服。
喬亦歡在廚房裡,她擡頭看着墨北深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她的眼前,淚水於次模糊了她的雙眼。
她伸手擦了擦眼淚,深吸了一口氣,才慢慢的從洗手間走了出去。
喬亦歡對着南宮旭笑了笑,說道:“你把墨爺爺和顏顏已經送到了嗎?”
“當然。”南宮旭對着喬亦歡溫柔的笑了笑,那雙桃花眼彷彿盛滿了整個星空,璀璨奪目。
喬亦歡彷彿被南宮旭眼裡的星芒給灼傷,她撇過臉,淡淡的對南宮旭道:“既然你已經把人送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吧,你明天應該還要上班吧?”
“不行,我得留下來陪你,對於我來說,再沒有什麼是比你更重要的了。”南宮旭認真的說道。
他不是在開玩笑,他說的都是真心話。
喬亦歡突然之間不知道怎麼接話了,只能沉默着。
南宮旭早就已經預料到了不會得到喬亦歡的迴應,因此也不覺得氣餒,他說道:“你餓了吧?我給你帶了吃的。本來應該早點回來的,不過墨爺爺一定要讓我留在那吃點東西,又讓廚房給你們也做了一點,讓我給帶過來了。”
“謝謝,不過不用了。”喬亦歡道:“我們都已經吃過了,回去吧,晚上我在這裡陪着新一就可以了。”
她跟南宮旭說完之後,又對墨北深道:“你也回去吧,你明天也要上班。你們對新一的照顧,我都看到了。”
墨北深不是很想離開,他想留下來。
只是他看不清自己的內心,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要來陪新一,還是陪喬亦歡。
只是看到南宮旭,如果他不走的話,南宮旭勢必也要留下來。於是他考量了一下,一把拽住南宮旭的胳膊,強行將他給拉出了病房,將他給帶走了。
病房裡只剩下喬亦歡一個人了,喬亦歡拿起被墨北深放在牀頭櫃上面的手機。
那條短信,還安靜的躺在手機裡面。
她將短信翻出來。
“我送你的禮物還喜歡嗎?”
短短的十個字,讓她覺得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她打了一個寒顫,覺得有些冷,原來是窗戶沒關。
她走過去,看着一片漆黑的夜色,彷彿有一隻張着血盆大口的野獸,正蓄勢待發,隨時有可能會撲上來,將她生撕了。
她一把關上窗戶,沒敢再往外看了。
她第一次感覺到茫然無措,她這樣爲了查一個案子,接盡全力。不僅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就連顏顏,新一也跟着他一起身處水深火熱之中,真的值得嗎?
新一蒼白的臉色,讓她的信念漸漸的開始動搖了。
現在她不是一個人了,她有顏顏,新一需要她守護。她已經有了軟肋,不能再向之前那樣勇往直前了。
幕後之人給她的警告,很有用。
她害怕了,她不敢再查下去了。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喬亦歡開始猶豫,或許她現在應該放棄墨塵宇的案子,將自己給摘出來。
雖然現在她無法證明墨北深的清白,墨北深還是有嫌疑。但是卻也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墨北深是兇手。
她應該放棄的,只是內心深處卻有一股不甘,被她給壓抑在了內心的深處,她決定放棄這個案子。
幕後的人,成功了。
“新一,以後媽咪不會再讓你和顏顏有危險了,對不起,原諒媽咪。”喬亦歡俯身吻了吻新一的額頭,輕聲的說道。
這話與其是說給新一聽的,倒不如說是說給自己聽的。
前天晚上,喬亦歡一夜沒睡。
直到第二天,天快要亮了,她才伏在牀沿上面,眯了一會兒。只是感覺剛睡着,就聽到有腳步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