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亦歡語氣中滿滿的幸福感,即使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從語氣裡也可以聽出幾乎快要溢出來的幸福感。
沒由來的,墨北深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心情有些煩悶,卻無法疏解,甚至不知道從何而來。
“當時我誤會他的時候有多難過,現在就成倍的高興,我……”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墨北深直接給打斷了,墨北深聲音冷冰冰的說道:“好了別說話了,安靜。”
喬亦歡剩下的話,全部都卡在喉嚨處了。
‘真是喜怒無常的傢伙,一會讓說,一會兒又不讓說的,真難伺候。’喬亦歡在心裡偷偷的吐糟道。
不過她是真的心情好,即使被墨北深給打斷了,她也沒有生氣。
她漸漸的開始犯困了,眼睛慢慢的閉上了。
這次卻換墨北深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了,聽到喬亦歡的呼吸聲漸漸的變的平緩,他知道喬亦歡這是睡着了。
他睜着眼睛,目光有些空洞的看着天花板,大腦放空。
……
美國紐約。
左森這一次總算是可以堂堂正正的走大門了,而且也沒有再戴那個標誌性的銀色面具,露出那張漂亮的過份的臉。
他不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而且還帶了另外一個男人,看起來十分溫和無害,氣質相當斯文。但是卻誰也不敢小覷他,他就是——神醫洛白。
左森來之前已經給墨北爵打過電話了。
而墨北爵已經跟殷茹打過招呼了,因此她知道今天過來的人是洛白。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可以治好墨北爵的腿,那麼這個人就只有洛白了。
只是看到洛白的時候,殷茹還是有些吃驚。
在殷茹的即定印象裡,神醫都應該是仙風道骨,一副高人風範。實在是洛白看起來實在太年輕了,而且長的太精緻好看了一些,完全可以改行去當娛樂明星了。
“墨太太,打擾了。”左森露出和洛白同出一轍的笑容出來,客氣的跟殷茹打招呼。
沒辦法,誰讓殷茹是墨北爵的母親,想不尊敬都不行。
“快請進快請進。”殷茹立刻高興的親自將人給迎了進去,熱情的道:“如果有招待不同的地方,還請神醫見諒。”
洛白看起來十分的斯文,臉上的神色有些疏離。
只是淡淡的說道:“方便帶我去看一下病人嗎?雖然我已經看過病人的病歷,但是還是需要再當面確診一下。”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了。”殷茹立刻領着他們上樓,去了墨北爵的房間。
她敲了敲門,然後推門進去,對墨北爵道:“北爵,洛神醫過來了。”
墨北爵慢慢的轉過身,對殷茹道:“媽,你去讓人準備午飯吧,你不用守在這裡了。”
殷茹有些放心不下。
但是這些年,卻也已經習慣了聽從兒子的意見,於是她點了點頭,就轉身出去了。
“可以開始了,洛神醫。”
洛白沉穩的將自己隨身攜帶的抱打開,自己蹲下來,開始給墨北爵檢查腿。
左森和墨北爵都很沉默,沒有說話。
房間裡只有洛白檢查時發現的沙沙的聲音,洛白時不時的開口詢問一下墨北爵的感受。
“好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洛白終於檢查完畢了,他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也不知道實際情況。
墨北爵還沒有說話,左森已經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麼樣?能不能治好?”
“可以。”洛白神色淡然的說道。
墨北爵擡眼認真的看了一眼洛白,一向古井無波的眼底,也泄露出了一絲的情緒出來,他開口問:“大概要多久?”
“半年。”洛白道。
墨北爵聽到這個期限,他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半年太久了,我等不了這麼久。”
洛白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考慮了一下,說道:“三個月之後,你就可以慢慢的走路了。後面就需要你自己做復健,不需要我再施針了。”“”
“好。”墨北爵點了點頭,同意了。
以前明明做好了這輩子只要遠遠的看着喬亦歡就可以了。但是當他知道,他可以再站起來的時候,卻是半年也等不起了。如果不是洛白不可能立刻讓他的腿站起來,他恨不得現在立刻回去a市,找喬亦歡。
三個月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不可能等的更久了。
“那真是太謝謝你的洛神醫了,都說洛神醫可以起死回生,看來這話真是一點也不假。”左森高興的奉承道。
知道墨北爵的腿可以治好,左森真的比墨北爵本人還要高興。
對於左森的奉承,洛白絲毫沒有放在心上,他的神色淡然,說道:“你看什麼時候可以開始正式治療。”
“現在就可以。”墨北爵說道。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在立刻回去a市,早一天,早一個小時,哪怕早一分鐘也可以。
洛白倒是十分尊重他的決定,在開始治療之前,他說道:“治療的過程可能會有點痛苦,如果你承受不住的話,我們隨時可以停止治療。”
“來吧。”墨北爵一臉堅定的說道。
再痛也不會比明明愛的人近在咫尺,他卻只能躲在暗處,偷偷的關注着,看着她慢慢的投入到別人的懷抱裡更痛。
洛白點了點頭,開始爲墨北爵治療。
……
墨北深滿頭大汗的從牀上坐了起來,他又夢到七年前的事情了。
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夢到自己出車禍的那一瞬間,懷裡緊緊的抱着一個女人,對那個女人說:“好好活下去。”
無邊的孤寂與寂寞席捲而來,讓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勉力睜開雙眼,眼前一片模糊,他隱約看到一個女人站在他的面前,嬌俏可人的對着他笑。
“我一直在等你娶我,記得要來找我。”女人對他說道。
墨北深努力的想要伸手抓住這個女人,潛意識裡,他知道這個女人對他來說非常重要,比他的命還要重要,所以他不能失去他。
“別走……”墨北深伸手挽留她。
只見女人面對着他,一步一步的朝後退,離他越來越遠。
女人明明走的一點也不快,但是轉眼前,她就已經只剩下一個淡淡的虛影了,只聽到女人不停的在他耳邊叮囑他:“你一定要記得我,我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