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爺,他傷得很嚴重嗎?”獵非皺着眉邊翻着醫藥箱裡的藥邊問道。
戰凜撩開鬱梓的額發,認真地看了看,“這是他自己撞的,總不至於腦震盪吧?”
獵非搖頭,有點兒尷尬道:“不,凜爺,我說的是後面的傷。”
“後……”戰凜哽了一下,“獵非,我昨天晚上可沒有上他,還有前天也沒有。”戰凜有些心虛地盯着鬱梓。
獵非掀開黑色的被子,大手滑到了鬱梓的褲子邊緣,正準備拉下他的褲子的時候手腕卻被戰凜一把攥住,戰凜眯起的雙眸射出危險的訊息,“獵非,你做什麼?”
獵非的耳朵有點緋紅,手裡握着一支藥膏,無比認真地對戰凜道:“凜爺,他後面的傷不上藥的話很難好的,因爲我沒有看到出血量,也沒有看到具體傷口的情況如何,所以……”
給男人上那個地方的藥獵非也是第一次幹,雖然戰凜從來就是一個粗暴的男人,弄傷牀伴是經常有的事,但戰凜從來沒有在意過,就連藥膏也是管家發給他們自行解決的。
“我來!”戰凜一把奪過藥膏。
獵非道:“這個藥晚點兒再擦,打一針很快就能退燒。”
獵非拿出針管擠壓着針水,怎料躺在牀上的鬱梓一聽到“打針”兩個字便突然清醒了過來。
儘管眼睛還是緊閉着,但意思卻很明確,他用力地搖着腦袋,“不打針!不打針!不……”那抗拒的模樣頗像不聽話的小孩子。
鬱梓額頭上的汗珠順着額頭滴下,獵非看了戰凜一眼,“吃藥好得慢,但是他……”
戰凜接過那支針管,“不就是打支針嗎?”
在戰凜看來,一個大男人即使被砍一刀中一槍都是輕的,更何況這小小的針頭被戳一下幾乎沒什麼感覺,但是這僅僅是對戰凜來說。
因爲當戰凜按着鬱梓的手臂不讓他動彈然後毫不手軟地戳了一針後,鬱梓痛得渾身抽搐,眉頭皺得死緊,甚至是第一次發出疼痛的呼聲,那痛苦的模樣把戰凜嚇了一跳,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這不是戳針而是戳了刀子。
獵非審視着鬱梓的臉龐,看起來倒不像是假裝的,便猜測道:“可能他痛覺神經比較敏感,所以常人覺得很輕微的疼痛在他的身上都會放大數倍。”
不戳也戳了,戰凜無視鬱梓哽咽的呼痛聲將針水全部推進了鬱梓的血管中,而後看着鬱梓皺緊的五官戰凜有些笨拙地輕拍着鬱梓的肩膀安撫着他。
疼痛過後鬱梓又睡過去了,熟睡中的模樣很美好,感覺到有寬大的手掌在觸摸自己的臉,鬱梓甚至乖巧地用臉頰蹭了蹭戰凜的手掌。
時隔四年再次看到戰凜這個樣子,獵非有點兒尷尬,囑咐道:“凜爺,他後面的傷處一天上三次藥,還有,這是按時吃的藥。”
“好。”戰凜點頭。
獵非將藥放在牀頭櫃子上轉身離開,眼神裡隱約帶着點兒擔憂,凜爺似乎無法阻止自己深陷進鬱梓的特殊“誘惑”中,可說是誘惑,鬱梓明明像是很抗拒的樣子,但獵非卻彷彿又看到了四年前的戰凜。
也許真有人像罌粟花一樣能讓人不知不覺地深陷其中吧,那種魂牽夢縈的感覺實在很難說清道明,致命性的誘惑不是自身的抗拒就能不沉淪的,但經過四年前的那個男人後,獵非真心希望戰凜不要再爲任何人瘋狂。
戰凜趁着鬱梓熟睡的時候給他上了藥,特殊部位的藥他還是第一次上,搞定後戰凜突然覺得很困,便也鑽進了被窩裡,鬱梓的呼吸之間帶着一種好聞的味道,戰凜不自覺地將人攬進懷裡,下巴抵在鬱梓的腦袋上。
“小烈馬,醒着的時候有這麼乖就好了。”話音落下的時候戰凜自己也吃了一驚,如果鬱梓像普通的小綿羊的話,大概就不會如此吸引自己的眼球了吧!
一夜過去,戰凜在陽光普照的清晨走進了自己臥室旁邊的房間,房間外插着書房的牌子,但卻沒有書櫃和書本,反而設計得像個雅間,幻燈片不停歇地播放着,一道修長的男人身影與冷漠的面容在戰凜的雙眸中流轉……
整個房間唯一的一個水晶架上擺着各式各樣的水晶,每一顆水晶裡都存有一張鮮活的照片,恍然像是一座小型的水晶宮殿,精緻又美麗,這裡是戰凜心中的禁地,也是一段永遠無法觸摸的回憶。
抒情的音樂流淌在溫暖的空氣中,戰凜獨坐在一個皇冠型的沙發上,銳利的鷹眸掃過每一個水晶,那道身影大概永遠揮之不去,他恨,但是他也愛,只是,一切都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