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婉轉的鳥叫把楚悠芸從夢中喚醒,她迷迷糊糊的把眼罩推上去,拿過一邊的手機看時間:9:40,嗯還早,她又倒回去繼續睡。
嗯?是不是有哪裡不對?她已經大學畢業了,不做編輯後她一直處於待業狀態,因爲得照顧莫白,所以錢什麼的都是包雎他們的事……那到底哪裡不對了?
她打了個呵欠,突然驚醒,臥槽,還差二十分鐘十點!慘了慘了要遲到了!
“莫白快起牀!要遲到了!該死的!”楚悠芸顯然急得腦子有點不夠用了,拿着衣服要往腳上套,死命塞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的把已經塞了半隻腿的衣服艱難的扯下來,等到洗漱時又把洗面奶擠到了牙刷上……真是慘不忍睹。
好不容易折騰完已經將近十點,楚悠芸急急忙忙去拍打莫白的房門:“莫白!你這小子!快起牀啦!”半晌都沒有人迴應,楚悠芸心急如焚的把門拍得震天響,只聽門口咔噠一聲,莫白竟然打着呵欠從門口進來了。
……
楚悠芸衝上去一手拿包一手拽莫白一腳勾上門,“嘭”的巨響,兩個人飛奔而去,身後留下滾滾濃煙。
已經過了上班高峰期,路上暢通無阻,楚悠芸抓緊時間在車裡瘋狂消滅莫白買回來的早餐,一臉的狼狽。
“吃慢點啊,還挺久到的。”莫白無奈的空出一隻手把豆漿遞到她面前。
就着喝了兩口,楚悠芸含糊的恩了幾聲,滿嘴麪包的打了個嗝,惹得莫白笑也不是嘆氣也不是。
經過楚悠芸一整年孜孜不倦(……)的說教,莫白總算從封閉的空間裡走了出來,雖然他交流的圈子僅限於幾個經常來楚悠芸家看望的熟人,可相比於以前對一切都毫無反應的狀態,這樣已經好得不能再好了。不久前醫生說已經可以不用再去複查,楚悠芸有信心,莫白一定能很快恢復到以前的樣子。
放好車子時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差不多半小時,楚悠芸火急火撩的拖着莫白往市中心公園跑去。
“我去,這小子也太慢了吧!”噴水池旁一個染着紅髮的男人抱怨道,“哥幾個好容易回來啊,難不成放我們鴿子?”
“安啦老大,八成又是睡過頭了。”小個子白襯衫男孩模樣的人接口道。
第三個男人百無聊賴的打量着小個子,突然壞笑道:“聽說你那個新弟弟也是同,嗯?”
“啊,他啊。”小個子漫不經心的回答,“有主的,別打他主意。”
那個男的沮喪的低下頭。
“'嗚哇!老大老二老三!想死我了!”有人從遠方狂喊着一路衝過來,想給三個人大大的熊抱,被她身後的男人拎住了,在半空中揮舞着小短腳,滿臉猙獰。
馮意:“……”
杜小威:“……”
馬英:“……”
馮意:“我沒眼花吧,這貨是小弟?”
杜小威:“估計沒有……“
馬英:“這什麼世道,連小弟這樣的都有男朋友了,爲什麼我還是個優質剩男?!”
“都閉嘴吧。”楚悠芸翻了一個白眼,從莫白手中掙脫下來,指着那三人對莫白說:“他們是我大學時候戰隊的兄弟,老大馮意,老二杜小威,老三馬英。這個是我朋友,莫白,大神噢!絕對的大神!手技和一窮二白不分上下!”
“哇,這麼厲害!”馬英上前和莫白握手,“弟媳長得很標誌啊,有空出來和我喝喝茶啊!”
……弟媳?
“別聽他亂說話。”杜小威把馬英撞開,“弟媳你有空來和我們玩玩被!出國這麼幾年都沒怎麼玩網遊了。”
喂喂,怎麼又是弟媳。
馮意也接着開口:“不過弟媳長得很眼熟啊,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不要再說弟媳啦!
楚悠芸繼續翻白眼:“弟媳你個頭,我們只是……”
“同居罷了。”
……
“哇塞,弟媳真是不出口則已,一出口驚人啊!小弟,快快交待內幕!”
“就是!同居這麼大的事也不和我們說!”
“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生你個頭!”楚悠芸一人給了一個暴慄,“他有病我照顧他就這麼簡單!不是說要去水族館嗎,還不麻利的!”
於是一羣人浩浩蕩蕩的上路了。
公園離水族館不遠,大家一合計,乾脆就走路去。走着走着,楚悠芸就被擠出了話嘮三人組,一隻手伸過來,拉住她的,一向厚臉皮的楚悠芸臉紅了。相處了這麼久,喜歡不喜歡什麼的彼此也都心知肚明,玩笑開了無數,卻從沒有人敢真正捅破那一層窗戶紙。現在莫白病好了點,那層朦朦朧朧的東西卻消失了。
牽着手一路無言,楚悠芸從沒有一刻比現在更尷尬,手,卻始終沒有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