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朱九戒腦子裡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
常月望着姐夫,感到說不出的恐懼感。
謝明珠在勸着尚俠:“妹妹,你別難過,小兄弟會沒事的。”倒黴鬼嘆息一聲:“謝姑娘,你是不知道啊,那殭屍實在太厲害,就連朱大哥也一籌莫展。”
謝明珠橫了他一眼,意思是說:難道你不懂得勸人嗎?你這樣說,尚俠妹妹會不會更難過?果然,尚俠悲從心來,哭得泣不成聲。朱九戒忽地站了起來,起身往外走。他剛走到外面,只聽身後有人低聲說:“瞧,那不是朱主任嗎,據說,他和殭屍有着密切的關係。”
有人問:“不可能吧,朱主任怎麼和殭屍扯在了一起?”
“我是聽於老闆說的,難道你沒看到尚俠姐弟嗎?他們本來就是殭屍,現在還不是和朱主任在一起?”
“說的也是,可是,朱主任這樣做是爲了什麼?”
“這個……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朱九戒迴轉頭來,發現走廊的一角站在於小虎。
他鄙夷地看了一眼於小虎。
朱九戒知道,於老闆在趁殭屍事件打擊自己。朱九戒懶得和於小虎一般見識,卻對於老闆恨從心來。
朱九戒走出門診大樓,擡頭望着藍天,心想:自己越崗診斷,不圖報酬,幾次義診,分文不收,爲救被殭屍毒素侵入體內的市民,幾乎油盡燈枯,可是,到頭來換得是什麼?是質疑,是不解。
唉,談什麼濟世救民……
這一陣,朱九戒心中如同入駐了心魔一般,他幾乎看任何人都不順眼。
說來,也該於老闆倒黴。
朱九戒心情何等糟糕,他居然這時候開車來到了醫院。
當然,於老闆不知道朱九戒的心情,否則,給他三十個膽他也不敢湊前。
現在,於老闆不但下了車,不但湊了過來,還陰陽怪氣地說着:“哎呀,這不是朱主任嗎,聽說你這幾天不上班,抓什麼殭屍,殭屍呢?那些殭屍不會是你的朋友吧?你到底想幹什麼?是不是想趁機發難民財啊?要是缺錢,於某可以資助你一些,不要拿着市民出氣嘛……”
上面二叔說過,自從石員外出現後,朱九戒心頭埋藏的兇性就氾濫了上來。再加上幾次和石員外交鋒,都未能如願以償,朱九戒焦躁不安,心煩意亂,剛纔已經聽到了於小虎在嚼舌頭,現在又聽到於老闆說這些話,朱九戒怒從心起,兩隻眼睛血紅血紅的。
於老闆嚇了一跳:“朱九戒,你……你想幹什麼?現在可是法制年代,你別胡來……”
朱九戒左手一探,猛地抓住他的胸口,將他舉了起來。
“放下我,快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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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老闆嚇得大叫。
這時,許多醫護人員遠遠地看着,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常月雖然知道朱九戒心情不好,可也不想讓他胡來。
“姐夫,你冷靜些。”
謝明珠等護士也紛紛勸着。
此時的朱九戒,已經聽不進任何人的聲音。他右手運足九陽神功,慢慢地擡起。倒黴鬼一驚,忙道:“朱大哥,我聽師父說過,於老闆壽限未到,這是天數啊,你別……”
朱九戒哈哈大笑。
他的笑聲充滿了悲愴之意,彷彿猿啼一般,瘮人之極。
“哈哈……什麼天意,難道天意就是讓好人不長命,禍害活百年?哼,朱某今天就破破這個天意。”
朱九戒知道,他雖然可以打死於老闆,但是,閻羅王也可以讓於老闆還陽。只有打散他的魂魄,打碎他的軀體,才能讓他無法重生。
想到這,朱九戒大吼一聲,左手將於老闆朝空中一拋,右手猛地拍出。
只見半空中金光幻現,接着,於老闆慘叫一聲,身子化爲萬縷塵末,灰飛煙滅。
於老闆軀體散去,但是,他的魂魄聚集在空中,朱九戒驀地躍在空中,左手九陰神功,右手九陽神功,啪啪兩掌,將於老闆的三魂七魄打散。
於老闆的魂魄四處飄散,眼看無法聚攏,卻在此時,閻羅王突然出現空中,叫道:“朱九戒,你何敢逆天行事。”
說話間,閻羅王袍袖一抖,收了於老闆的魂魄,幻身而去。
於老闆一死,醫院裡亂開了。於小虎大叫着衝了上來,一副要給父親報仇的樣子。等他奔到離朱九戒十幾步時,朱九戒驀地一回頭,雙目一瞪,於小虎頓時雙膝痠軟,坐倒在地。
他知道,自己總便再有十條命,也不是朱九戒的對手。
於小虎叫道:“我要報警。”
於小虎剛報了警,夏院長就奔了過來,看看半空中一塊塊手掌般大的衣袂和肌肉在往下落着,不禁一呆。
於小虎撲了過去,哭道:“夏院長,我老爸被姓朱的打死了,太慘了。”
夏院長臉色一變,喝道:“朱九戒,你這是作何?”
朱九戒冷笑道:“我要作何,與你何干?”
“你……你……豈有此理,反了,反了,朱九戒,你依仗自己一身武功,隨便傷人性命,這是不允許的。”
“是嗎,哈哈,我傷便傷了,你能耐我何?”
“你……不可理喻,簡直不可理喻。”
夏院長連連搖頭。
常月跑了過來,哭道:“姐夫,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是,你也不該做出這樣的事啊,於老闆雖然對不起我們,可我們應該拿到證據,把他交給法院去審判,你這樣做……你還是快走吧。”
“你讓我走……”朱九戒淡淡地說:“你讓我去哪兒?”
“……這……你還是遠遠地逃走吧,逃得越遠越好。”
朱九戒哈哈大笑:“我不會逃的,而且,沒有人能把我怎麼樣。”
說着,朱九戒盤膝坐在一塊石几上,說:“我看誰能把我怎麼樣?”
大約十來分鐘後,黃隊長帶着民警來了。
黃隊長看看坐在石几上的朱九戒,又看看於小虎,說:“小虎,你爸爸呢?”
於小虎指着地上散落的布片和肌肉說:“這就是我爸爸啊,死得太慘了,周圍的醫護人員都可以作證。”
黃隊長說:“不……不會吧,我……我覺得朱主任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朱九戒冷笑道:“姓黃的,不許要誰作證,人就是我殺的,怎麼,你要抓捕我嗎?”
“我……”黃隊長有些爲難,他不是不知道朱九戒的武功,要是別人,他大可把自己的刑警身份擺一擺,可在朱九戒這裡不好使。
“朱主任……我看您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這樣吧,你跟我走一趟,咱們好好地嘮嘮。”
於小虎一聽急了:“黃隊長,你欺軟怕硬,我爸爸明明被朱九戒殺了,而且他自己也承認了,你爲什麼還不抓捕?”
黃隊長面色難堪,只好說:“朱主任,對不住了。”說着,黃隊長一擺手,示意身邊的民警上前。
誰知,他身後的民警紛紛後退,誰也不肯。黃隊長看看小汪和小何,說:“你倆上。”
小汪和小何都受過朱九戒的恩情,更加不肯了。
黃隊長說:“公是公,私是私,我知道朱九戒救過你們一命,但是,你們是人民警察,一定要爲民做主。”
朱九戒哈哈大笑:“好個爲民做主。”
小汪和小何對視一眼,慢慢地走向朱九戒,說:“朱主任,對不起了,我們職責在身,不得不如此。”
說着,小汪和小何來到朱九戒身邊,掏出手銬子,咔嚓拷在朱九戒的手腕上。朱九戒手腕一抖,手銬子啪地斷了。
小汪小何面色一變,退了回來,對黃隊長說:“我倆無能爲力。”
黃隊長喝道:“反了,發了,來人,舉槍。”
換隊長身後的民警將槍端了起來。
朱九戒淡淡地說:“奉勸各位就給人民節約一些子彈嗎,那些東西對我一點威脅都沒有。”
黃隊長臉色大變,喝道:“放。”
槍聲齊鳴。
一排子彈射向朱九戒。朱九戒目光如電,雙手十指輕彈,幾縷指風撞出,竟然將那些子彈一一彈落。
圍觀的醫護人員一個個瞪大了眼睛。
看過朱九戒顯露神功的人並不多,很多人都是從他人的嘴巴里聽來的,而今天,他們才真正地親眼目睹。
當真只能用神奇兩個字來形容了。以前,這樣的場面只能在現象中出現過,或者在電視上看到過,但是,誰也沒想到現實中居然真有這樣神奇的人。
朱九戒環顧四周,淡淡地說:“各位不要以爲我朱九戒是個不守法紀的人,錯,朱某天生並非好殺,只是這姓於的該死,我今天只是替國家除掉一個敗類而已。”
有人點頭,有人搖頭。
點頭的人是非常理解朱九戒的做法,因爲於老闆在A縣是個社會公衆人物,是有一定影響力的,這種人依仗自己的勢力,爲所欲爲,不把國家法律和市民的利益方在眼裡,自然罪有應得。
搖頭的人雖然大部分認同朱九戒的觀點,卻不認同朱九戒的做法,因爲朱九戒這樣做,顯然會觸犯到國家法律。
於小虎見連刑警隊都無能爲力,於是再度拿起手機,打了出去。
這一次,於小虎是給於老闆的弟弟,也就是於小虎的叔叔打過去的。
於小虎的叔叔是B縣的公安局長。也可以說,於老闆在A縣混得風生水起,大半的原因是虧了他的兄弟。
於局長接到電話後,馬上帶人來了。
AB兩縣相鄰,本來就不是很遠,再加上警車開道,一路綠燈,不過二十分鐘,於局長的車隊衝進了醫院。
此時,黃隊長已經準備帶人回去向領導彙報了,見於局長來了,忙上前彙報。
雖然不是直接上司,黃隊長也曾多次在會上與於局長晤面。
於局長寒着臉問:“黃隊長,歹徒呢?”
黃隊長打一敬禮,然後一指朱九戒。
於小虎見到叔叔,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着經過。於局長聽完,目射寒光,望向朱九戒,一揮手:“來人,給我拿下。”
於局長那批手下,如同初生牛犢一般,朝朱九戒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