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們已經準備好了。你要不要檢閱一下。”
一身勁裝的年輕男子雙手抱拳,看着面前這個堪稱完美空降兵的少年。
令男子感到詫異的不只是眼前少年偏女性化的聲音,還有他臉上那張精緻的面具。
這樣的人,只是隨便的站在人羣中,卻依然沒有辦法掩飾他身上那種獨特的令人矚目的氣質。
“張副將,你不用這樣客氣。我也只是在一旁觀看一下你們的訓練而已,就按照你們平常的步驟來進行就好。”
眼前的這個名叫張景天的年輕男子,是肖子玉用心篩選了將近十天才找出來的將領,雖然職位不高。
但確實是實打實一步一個腳印才走到今天的位置上的,除了本人的武藝十分超羣之外,此人還有勇有謀,並且在軍中有着一定的好人緣。
看着面前少年不似一般官家子弟那般驕縱,張景天倒也覺得踏實不少。
雖然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不過他真的不想在如此緊張訓練的時候還要伺候一個小祖宗。
“全體注意,我們現在要進行雙人搏擊訓練,爲了軍人的榮譽,你們有沒有信心?”
“有!”
“大點聲,我聽不見!”
“有!”
300人一起大聲的說一句話,確實很震撼,就在這一瞬間,肖豔逸才真正意識到軍人的莊嚴與神聖。
大約半個時辰後,肖豔逸漸漸變得有些許無聊。
“張副將,雖然有點讓人難堪,不過我覺得你這樣訓練士兵實在是沒有什麼實際意義。”
肖豔逸一面吃着金秋貢橘,一面毫不客氣的批判着張景天的訓練模式。
看着那個一面吃着橘子,一面吐着橘子籽的少年。張景天強忍着一巴掌抽過去的衝動,極力壓抑着心裡的憤怒。
他承認他被這少年的氣質迷惑了,所以對他纔有了那麼好的初印象。
卻不想也只是個仗着家族之勢的紈絝子弟罷了。
“公子覺得,我們應當如何訓練纔對?”
肖豔逸不傻,不至於聽不出來他語氣中的不耐煩。
不過,這是自己早已預料到的情況。畢竟不管是誰,都忍受不了一個根本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毛頭小子在自己的地盤裡指手畫腳吧!
“叫我公子顯得生疏了,接下來的半個月裡我每一天都會同你一起訓練士兵。所以我覺得我們要趕快親近起來呢,這樣才能配合的更加默契不是嗎?簡單點,我叫你景天,你叫我小逸就行了。”
不明白這個小子,爲什麼自己明明已經擺了一副明眼人都看得懂的生人勿近的臉,這人卻還是一定要與自己套近乎呢?
雖然有點尷尬,但是這個來路不明的小傢伙卻是自己絕對不能得罪的人,爲了以後的仕途,能做的只有忍字而已。
“嗯,小逸,你覺得應該如何纔對呢?”
肖豔逸知道對於一個從底層一步一步爬起來的人,他的得失心會十分重,也正因此,張景天會十分看重這次的對戰,因爲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是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遇到的一飛沖天的機會。
“景天你雖然表面上對我十分恭敬,但是其實是很看不慣我的吧。不過沒所謂,只要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就行。
沒想到肖豔逸居然如此直接,張景天的薄脣在那一瞬間緊抿,這個人不容小覷。
“我知道你對我有着十分的疑惑與不信任,既然我們要一起協作,那麼,就先證明彼此的實力如何。因爲時間實在有限,所以我們就以三日爲限,你我各帶150人訓練,三日之後,同樣的在這個訓練場上,我們來一場與對戰之日一樣的比試。”
肖豔逸的聲音十分堅定,深藍色的眸子中也有着不屬於少年的代表着勝負的自信的光芒。
在那一瞬間,本來想要拒絕的張景天,卻突然着了魔般的說了一句:“一言爲定!”
因爲是模擬對戰當天的實際情況,所以今天的對抗也是分爲三部分的。
個人競技對抗,分組實戰對戰,還有爲期十個時辰的野外模擬演練。
這三天,並不是沒有看到肖豔逸是如何訓練他手下的士兵的,但是每每看見,張景天都忍不住的想要笑出口。
沒有統一的步調,有的只是散亂的組織,甚至可以說只是單純的讓每個人做着自己喜歡的事。
更讓他覺得好笑的是,他們居然每個人的臉上都塗着繽紛的油彩。
但是卻直到三日後的今天,張景天才意識到自己嘲笑的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景天,準備好了嗎?”
“小逸,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纔對吧?”
張景天的眼中有着前所未有的自信,這種自信是無數次在生死相搏的戰場中活着的存在而養成的。
在他的心裡,沒有什麼比實戰是更好的訓練方式,也沒有什麼比真正經歷過死亡更能鍛鍊人。
沒錯,肖豔逸是沒上過戰場,沒錯她是對行軍打仗一竅不通,甚至連孫子兵法裡的三十六計都背不全。
但是她卻學過歷史,她知道當年老一輩的先烈們是在怎樣不利的情況下卻依然打下了一片天地。
她看過電視劇,她知道古裝戲現代戲裡那些關於打仗的技巧,關於軍士訓練的關鍵。
所以她才能如此自信,自己非但能贏張景天,更可以贏風清月。
因爲自己所仰仗的是比他們先進了幾千年的智慧。
第一場的個人競技,肖豔逸如同所有將領一樣,是從軍中遴選出來的。但是她的遴選方式卻很特別,那就是自薦。
比如射箭、比如搏擊,她都是採用毛遂自薦的方式,然後再從中篩選的。
因爲她深知一個道理,驅使人成功的最關鍵的因素,是慾望。
如果一個人連贏的慾望都沒有,你又怎麼能指望他做好你期望的事情呢?
所以,慾望,是她看人的首要條件。
當人選挑出後,肖豔逸就不再讓他們進行任何其他的訓練,在這三天裡每個被選中的人都在強化訓練着自己的項目。
只不過在射箭訓練的箭靶上的紅心處被她改成了漂亮的媚人的紅脣。
單人搏擊的戰場旁,她請來了京城最紅的*,只要勝利的那一方就可以一親芳澤,但卻只能淺嘗輒止。
對於這些常年當兵的人來說,沒有什麼比女性的刺激來的更加猛烈,她知道這些所謂的大男人真正需要的是什麼。
但是肖豔逸卻沒有傻到直接將女人賞給他們,因爲慾望這種東西,只有永遠沒有辦法填平,纔有它存在的意義。
這是150人裡還剩下120人左右,肖豔逸又從這裡面挑選了近80人。
而這80人裡面,分別有做飯做的好的,爬樹爬的高的,逃跑逃的快的,和什麼都沒有就是膽子大的,還有許多雜七雜八的在別人看來不值一提的技能。
這80人就是肖豔逸用來野外訓練的人選。
在野外,與實際行軍最不同的地方,就是要考慮如何在躲避敵人的追擊下還能更好的活下去,最終將敵人全部殲滅。
最後剩下的毫無特長也毫無個性的士兵,則是肖豔逸選來作爲分組對抗的代表。
分組對抗,最重要的不在士兵,而在指揮者。
所以這裡面的士兵,需要做到的只有兩個字,那就是“服從”。
不需要有絲毫自己的想法和意見,只需要做到服從就好。
當然如果不是真的和張景天的人有了後面的那一場對抗,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策略會這麼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