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爵略帶探尋一般地查看了周圍的環境,覺得還算滿意,便順着那位姑娘的意思坐了下去,而後沉默地看着姑娘忙碌了起來。沒有任何的舉動,就那麼單純地看着她的一舉一動,卻也不知道到底在看些什麼,只覺得單是看着她,心裡便是如此地平靜,安心。
“你都不說話麼?”不知道想着些什麼,姑娘開始問起了之前問過的問題。
夙爵擡眼看着她,眼中帶着奇異的光彩,略帶純真的眼神看起來如此地讓人不忍傷害。姑娘像是有些後悔問出了那樣的話,忙說道:“算了,不會說就不會說吧,反正我會養你的。”
夙爵歪了歪頭,只是看着她,好久開了口,“你會離開我麼?”
姑娘的眼睛猛地睜大了,緊緊地盯着他,就差撲了過去,“說什麼傻話呢?你的家人呢?”她不會承認,她之前的話其實都是沒經過大腦的,她不過是被夙爵的美色所惑而已。
“你會離開我麼?”夙爵沒有回答,只是不停地重複着那個問題,淡淡的憂傷在他的眼中蔓延,讓人拒絕不了。
姑娘像是真的被惑甚深,竟然做出了讓她此生最沒有用腦的行動,她走上前去,擡起了那張像是要哭泣的臉,鄭重地說出了承諾,“不會,永不離開。”
夙爵緊蹙的眉頭忽然展開,嘴角漾起好看的弧度,一個惑人心神的笑容露出,足以顛倒衆生。
夙爵將那樣一個“不離”的諾言記在心頭,一直待在姑娘的身邊,看着她整日爲生活所迫,不得不去做很多的工作,看着她不停地穿梭於人世,看着她慢慢地愛上了一位男子,再受到傷害,卻至死不渝,直到真正地爲那位男子丟掉性命時,仍念念不忘,“夙爵,不要悲傷,這一世我本就是來還債的,還了之後,便輕鬆了。若有來世,我也會將欠你的還你。”
那樣一個不離的承諾,最終成了空話,是誰說過,諾言,不過是一個騙子對一個傻子說的話。而夙爵,就是那樣一個傻子,爲了那樣一個毫無可信度的諾言,等候了數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