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來臨,言靈兮在肯定了所有人都睡着了之後,悄悄地走出了客棧。昏黃的燈籠光照亮着街道,不時有那麼打更的人敲着鑼,喊着:“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有一股陰冷的風透過房子與房子之間的縫隙,吹在了言靈兮的臉上,讓她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心裡有些冰涼,此次去那個地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完整的歸來,但要讓她放下水殤的性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卻又比要她的命來更痛苦。
依着今日從那些路人口中得到的消息,慢慢地走向了那張紙上定的城外走去。快到廟門時,言靈兮感覺到眼前一閃,自己就出現在了破廟中。
“你果然夠膽。”那個女人,也就是留言的陶依茗冷笑着看着言靈兮。
言靈兮不答話,她要是沒膽子就不會來這裡了,但是她不屑跟她說。
“你把水殤藏哪裡去了?”見女人沒有了那副張狂樣,言靈兮還是把正事問了出來。
女人瞥了瞥佛像的側面。言靈兮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水殤正靠在佛像前,不知道是不是處在什麼痛苦中,眉頭皺得緊緊的。
“你對他做了什麼?”言靈兮心裡的怒火在膨脹,自稱喜歡對方,卻如此對待,這女人還真夠無恥的。幸好水殤不喜歡這樣的人,要是真喜歡上了,豈不是受罪?
陶依茗笑了,“我會對他做什麼?我這麼愛他!”
言靈兮大聲地笑了起來,這樣無恥地說着愛,這個女人真是極品,至少,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存在。
被言靈兮的笑容惹怒了,陶依茗一掌拍碎了一個她身邊的燭臺。
言靈兮不爲所動,只是淡漠地看着她,“說吧,你要我怎麼做,才能夠放過水殤?”她懶得跟那個女人廢話,跟她說話簡直是你在降低她的檔次。
“我要你的命,怎麼用你的命換取他的命?”陶依茗玩味的笑了起來,之前的怒容忽然消失殆盡,看來也是經過了很好的訓練的呢。
言靈兮也沒有生氣,只是用一種鄙視的眼光看她,“大娘,你的眼睛是提早瞎了嗎?我有你看到的那麼傻?一命換一命,你當是集市上買賣啊,那裡還有討價還價呢。”噼裡啪啦一陣地怒斥,言靈兮心裡那幾分地鬱悶徹底消失了。
陶依茗被她說得一愣,顯然是沒料到她竟然還有那份精力去反駁,索性就讓她說了個透。
“咳咳,有沒有水?”言靈兮說得口乾舌燥,而後鬱悶地發現自己太浪費口水了。
“你實在是太過分了!”陶依茗的怒火頓時爆發了出來。言靈兮淡定地看着她,“我們還是別廢話了,你到底要做什麼?非得要我的命,我是哪裡礙着你了?”言靈兮也鬱悶啊,莫名其妙出現一個要她命的仇人,還一點徵兆都沒有,這也太坑了吧。
“只因他喜歡你!”陶依茗的怒火依然爆發着,卻仍留下了理智來回答她的話。
“我都說了我不是那個誰的,他真心的不喜歡我,我不過是個替代品而已。而且我看清楚了,一定不會傻乎乎的湊上去的。”言靈兮覺得自己在說這話時,有些心虛,但面子上卻沒有露出來。
“替代品?到底誰是替代品?”陶依茗憤怒了,若不是她的出現,就不會有替代品,誰也不是誰的替代品。
言靈兮被她的話一問,有些語塞了,她還真的沒想過這些問題,“我怎麼知道,你去問水殤!”這管她什麼事?她又拿什麼去管?
陶依茗怒極反笑,“是啊,我問他。他只會念着你的名字,不停地喊着‘兮兒’,呵呵,我真是傻,對不對?還去幫他排解心情,最後仍是被他無情地推開?我這幾世到底是爲了什麼?”
言靈兮看着陶依茗似乎是有些失神地模樣,沒有插話,靜靜地聽着她的自問,想要從中聽出幾分貓膩,以便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我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夠得到他的心,那麼多年,是我一直陪在他的身邊,可他卻不爲所動,他的心比石頭還硬。”陶依茗說着說着又笑了起來,頓了頓繼續說道:“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我這世讓他感動了,可你,你卻又回來了。”陶依茗的手指直直地指着言靈兮,那份怨恨深得無以復加。
言靈兮特別委屈,什麼叫她的出現,她也不是很樂意來到這裡的啊。當然,在來到這裡遇到了他們之後,這種不樂意也變成了樂意。
“他們到底是看上你了什麼,纔會願意待在你的身邊,而我,卻是用盡了心,卻得不到一個注視。我這些年都是爲了什麼,纔會以不能夠轉世爲代價,讓自己能夠一直留在水殤的身邊。”陶依茗的聲音低了下來。
這時,言靈兮才從她的臉上看出了那個癡情的人的影子,但是身上的怨恨卻是如此的明顯。她不明白不能夠轉世是什麼概念,但卻也知道,一次又一次地看着自己的親人,朋友死亡,再也不想見,是一種怎樣的痛苦。
“所以,我要你死,你死了,我就有機會了。”陶依茗的悲傷消失了,轉而變成了陰測測的笑容,只要讓她靈魂灰飛煙滅,這世間就再也沒有誰跟自己搶了。
即使水殤會哀傷,但她有把握讓他忘記她,就算是再花上幾百年又如何,她不在乎。她在乎的不過是他的心裡有沒有她,只有他纔是最重要的存在。
“你太傻了!”這是言靈兮給她的評價,沒想到這世上竟然有個人比她還傻,不過這就算是前有古人後有來者吧。言靈兮在心裡自我調侃着。
“我傻?你不傻,你就替水殤去死吧!”陶依茗忽然眼睛瞪得很大,朝言靈兮狠狠地撲了過去。
言靈兮沒有任何準備,等待着陶依茗的攻擊,卻無力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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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雖然有點晚了。但是我還是完成了啊。明天加上加更,三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