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臉皮比一S市還要厚的女人嗎?你見過嘴巴賤的讓你只想抽她的女人嗎?你見過沒事總是喜歡拿着一把精緻的手槍到處亂逛的女人嗎?你見過動不動就要你的命的女人嗎?
也許,你都有見過,但是集這些氣質於一身的,除了白家小姨,只怕之也很難找出其他人了。
如今白家小姨正坐在家裡柔軟的沙發上,披着貴的要死的毛毯,不時還用端起小銀盤,吃着國際大師設計的蛋糕,享受的叫外頭的人堵着要殺進來的白凌然。
“看看那小子這麼多年沒活動了,身手退得怎麼樣了。”她淡淡的說道,用毛毯將裸露在外的腿部遮了遮,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慵懶的味道。“要是退得連那些人都打不過了,那死了也不足惜。”
傭人們擦擦冷汗,點頭哈腰退了出去。
你們不要以爲白家小姨只是開玩笑話,她連親哥哥嫂嫂都砍了,還怕砍一個侄子嗎?就算這侄子是她從小到大最喜愛也是唯一一個侄子。
她換了一條腿,看了看英氏老擺鐘,嘖嘖了幾聲,穿上了高跟鞋,走到門口,對着傭人吩咐道:“帶我去見昨天抓來的那個小妞吧。放出風聲,那小妞的性命跟他闖進來的速度有關。”
她嫵媚一笑,道:“怎麼樣,我這個小姨對他夠好吧!”
傭人們再度擦擦額上的冷汗,只覺得這家子都是變態中的變態,尤其是這個白家小姨!
白家小姨踏着高跟鞋走到顧嫋嫋房間的門口,使了個顏色給傭人,傭人連忙掏出鑰匙開門,也許這個傭人是新來的,在白家小姨有意無意的壓迫下,他的手竟然微微有些顫抖。
白家小姨諷刺的瞥了傭人一眼,道:“沒用的東西。”
就在白家小姨說完這句話後,門就一下子打開了,看來不僅是白家的傭人害怕這隻集毒蛇豺狼於一身的白家小姨,連白家的傢俱都會害怕!
白家小姨用鼻孔哼了一聲,高傲的走進房門,將房門關上。
躺在牀上的顧嫋嫋在開門的時候就已經轉醒,她見一個雍容華貴的貴婦走了進來,面容與白凌然有着幾分相似,心下也明白,這想必就是令人聞風散膽的白家小姨,白涼了。
她直起身,冷笑道:“我還以爲阿姨又想把我悶在間小空間裡等着餓死呢!”
“本來的確是有這個打算的。”白家小姨優雅的坐在凳子上,一條修長的腿搭到另一隻上面,她美目流轉,明明是近四十的人了,容顏堪比二十歲的女孩。“後來覺得你死在這兒會髒了我的房子。雖然,這間房子對我來說也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還有別叫我阿姨,我有這麼老嗎?顧小姐確定不是妒忌?”
妒忌你個頭!顧嫋嫋在心中爆了粗話,白家果然人人都是變態,白凌然是個變態的面癱,他阿姨是個變態的自戀狂。
她倒也沒有發怒,上前一步坐到了白家小姨的對面,剛好與白家小姨面對面。白家小姨傲慢的打量了她一番,嘴角輕揚,笑道:“凌然的眼光還不錯,至少模樣比那李家丫頭好。”
“上次請人把我鎖在小倉庫裡,這次索性把我帶回了你家囚禁,我想請問阿姨究竟是想我做什麼?你可不要說,你只是覺得有趣。”
“確實挺有趣的。”白家小姨想了想,回答道。
顧嫋嫋被氣得差點吐血,果然有什麼樣的侄子就有什麼樣的小姨!白凌然的毒舌原來是從他家小姨這兒學的!
“不過,我請顧小姐過來可是真的有事情。”白家小姨終於不是那副吊兒郎當樣了,她身體微微前傾,靠近顧嫋嫋,目光冷的讓顧嫋嫋渾身打顫。
顧嫋嫋正被盯得噁心,哪知她又將身軀收了回去,接着一把精緻的銀色小手槍的槍口就對準了顧嫋嫋的額頭。“現在凌然可是在外面哦,你說我給他多長時間讓他闖破阻擋呢?”
“阿姨的意思是如果他沒有在規定時間內找到我,阿姨就會用這把手槍結束了我嗎?”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自己的腦門本就是件恐怖的事情,但是顧嫋嫋好像一下子魔怔了一般,她竟然感覺不害怕了,還能冷靜的質問白家小姨。
白家小姨也覺得有些驚訝甚至有些讚許,畢竟敢和她這麼說話的人說真的還真是沒有。誰敢惹黑道女王?
“顧小姐還真是聰明。”白家小姨毫不吝嗇的讚歎道,她一動不動的盯着顧嫋嫋,說道:“給那小子一刻鐘吧,要是進不來,就只能抱着你的屍體說再見了。顧小姐覺得的?”
覺得什麼?覺得她變態還是覺得她嗜血!拿她的生命來考驗侄子的能打能力,她這小姨做的還真是好!
“等的時候總是這麼無聊。不如這樣吧,顧小姐,我們聊會兒?”白家小姨在等了三十秒後就有些不耐起來,反觀顧嫋嫋則是一臉淡然,她忍不住建議到。
顧嫋嫋自是不想與她答話,只是冷着臉,目光看向地面。
“你這樣就當默認了。”白家小姨是個喜歡強人所難的人,她的愛好和喜惡皆與常人有些不同,這份不同自然還有包括了她強悍的理解力。“我調查過顧小姐的。平平淡淡的人生,失敗得一塌糊塗,連我這個讀者都看的想要親手結束你的人生,你怎麼就活的下去呢?”白家小姨對顧嫋嫋的人生顯出極度的不滿意。
“活着就是一種幸運。”顧嫋嫋對於她的長篇大論給出了一個簡單有力的答案。
白家小姨面上呈現難過之色。“真不好意思,看來今日顧小姐的幸運要掌握在我的手中了。”
顧嫋嫋冷笑不語。
“不過說來也奇怪,你平淡的人生簡歷只有記錄到三年前,我再想去找卻怎麼也找不到你失蹤的那三年究竟做了什麼事,三年後的你又有些不同。”
她全當白家小姨在放屁,都說要殺她了,廢話那麼多幹什麼!白凌然沉默寡言,白涼卻像個麻雀一樣嘰嘰喳喳的吵個沒完,真是兩重天!
白家小姨又和顧嫋嫋聊了一會兒天,離白家小姨規定的時間也就只有一兩分鐘了,白凌然還未出現,這也就意味着顧嫋嫋的生命將要走到盡頭。
每一次秒針的
跳動都代表着顧嫋嫋生命的流逝。
“看來,你今天運氣不好。”白家小姨搖着腦袋,惋惜道。
“不是我的運氣不好,是你把我的運氣擱在門外了。”顧嫋嫋笑了笑,她的英雄總是不能每次都及時趕到,但是她不介意,反倒覺得釋然。
白家小姨看見她的笑容,心中直犯嘀咕,她用另一隻手順了順手腕,說道:“看來一些謠言也不可信嘛!”她見顧嫋嫋一臉茫然的模樣解釋道,“至少傳聞你懦弱膽子小的跟芝麻一樣大,先來看來,你的膽子至少比芝麻要大多了。”
她這算是送你死前的讚美嗎?怎麼感覺這讚美這麼奇怪呢?
分針終於在秒針的催促下抵達了了最後的時刻,白家小姨臉上帶着一種惋惜之情,食指就要慢慢的扣下扳機,而顧嫋嫋則是站在原處,等待着死神的到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白凌然突然撞開了門,他手中拿了一小塊泥丸,準確無誤的打在了白家小姨的手腕上,他想必是用了很大的氣力,白家小姨吃痛,精緻的小槍掉在了桌面上。顧嫋嫋見狀,連忙伸手搶去,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下,黑洞洞的槍口再次對上了人。
只不過這回對着的頭不是顧嫋嫋,而是白家小姨。
“嫋嫋?”白凌然驚訝的看着顧嫋嫋,顧嫋嫋溫和的臉上此刻竟是憤怒和猙獰,她那雙含情帶水的眼眸中也盡是欲殺之而後快的感情。
“別玩槍,很危險,快放下!”白凌然越看越覺得心驚,他現在總覺得顧嫋嫋對自己的小姨的恨意似乎很深很深了。
“阿姨,你是第一次被人用槍指着頭吧!”顧嫋嫋將白凌然的話語無視,目光盯緊白家小姨的面容。
白家小姨諷刺一笑,“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顧小姐是打算用我的槍打爆我的頭嗎?”
她不可一世的言論配上那高傲無比的神情,怎麼看,怎麼討厭!
“阿姨不是對我失蹤那三年很感興趣嗎?”顧嫋嫋冷冷一笑,食指緊扣住扳機,似乎下一秒就會將子彈射出。“只是不知道阿姨還記不記得當年來中國Stock夫婦?”
白家小姨細細回想了一下她四十幾年的人生,終於在二十幾歲那年的記憶中翻找出Stock夫婦的面容。她再度仔仔細細的觀察了顧嫋嫋一番,“難怪覺得你眼熟。那個嫁入Stock家族的中國女人是你的母親吧!你和她長得還真像!”
Stock?
這個姓氏在英國確實很常見,但是世界上也存在一個有名的Stock家族,幾乎能與中國的“暗”平分秋色,唯一不同的是,Stock家族只接白道的生意,對黑道避之不及。
但是跟着白凌然進來的姜宇看了一眼顧嫋嫋,心中暗想應該不會這麼巧。
但是這個顧嫋嫋口中的Stock夫婦絕對是比較有錢的那一種,否則“暗”是絕對不會接手殺這些壓根就沒有用的人。
“是。我母親姓顧,我沿用她的姓氏。但是在家族中我還有另外一個名字,Crystal Stock。”她慢慢的將她三年前得到的名字報了出來,這個沉甸甸的名字。
“不會真這麼巧吧!”姜宇無語了,他記得當初他還暗諷過顧嫋嫋的身份配不上白凌然,沒想到,她竟會有這樣一個身份!
白凌然也不禁有些呆愣。
“難怪這三年你的行蹤完全消失了。”白家小姨笑了笑,“原來不是我手下的問題啊,哎,早知道就不下那麼重的手了。”
姜宇一聽白家小姨的話頓時又生出一身冷汗,白家小姨口中的“輕……”是比一般刑法要重的多,那麼她的“重”,想想就讓人驚悚,簡直是比恐怖片還恐怖片!
“顧小姐該不會說效仿古人,來找我報仇吧!”白家小姨眨眨嫵媚的雙眼。
“是又怎麼樣!阿姨你別忘了剛纔你說過的話,你說幸運在你的手中,那麼現在你的幸運是否也在我的手中?只要我食指稍稍一扣,被崩腦袋的就會是你?”顧嫋嫋挑釁的挑挑眉。
“不會。”白家小姨堅決肯定的回答。“你槍法太爛。”
姜宇:“……”小姨,不要到這個時候你還諷刺別人!
“嫋嫋,你別開槍!”白凌然上前阻止,顧嫋嫋後退了一步,朝他吼道:“你別過來!”
白家小姨見狀,越發的毒舌,惹得顧嫋嫋七竅生煙,顧嫋嫋被她的冷嘲熱諷氣得要發瘋,她往後退着走,腰碰上了一件硬物,隔得生疼,她一吃痛食指不知怎麼的就扣動了扳機。
她……本來並不想扣動的白家小姨並沒有事情,但是白凌然的手臂卻中了一槍,紅紅的鮮血迅速拼命的往外擠動,頃刻間,白凌然的白襯衫就被染紅了一大塊,姜宇立刻蹲下檢查他的傷口,而白家小姨這回才真真慌了神,她連忙吩咐傭人叫來家庭醫生。
顧嫋嫋手中握着精緻的小槍連連後退,她看着白凌然手臂上的鮮血,又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小銀槍,她總覺得小銀槍在衝她冷冷的諷笑,她驚慌失措的將小銀槍丟到了一邊。
“顧小姐,‘暗’不會無緣無故去殺一個人,更何況是井水不犯河水的Stock家族。顧小姐如果有這個時間在這裡耍槍玩,還不如滾回英國問問你的好伯伯、伯母!”白家小姨完全拋掉了剛纔的輕鬆自若,白凌然就是她最後的希望,她不希望看到白凌然受到一點傷害。
“你的意思是,這事是我伯伯伯母一手策劃的?”顧嫋嫋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白涼。“不可能,不可能!你說謊,你說謊!”她瘋狂的否認這個事實。
“我沒必要跟一個小丫頭說謊。我本以爲你真如別人所言,善良,樸實,現在看來,果然什麼傳言都不可信!我看你根本就不是喜歡我們家凌然吧!說不準你就是利用他來接近我!”白家小姨徹底暴走,幾縷髮絲也飄到了額前,她沒好氣的轉身,對着一大羣人罵道:“一個個都成死人了嗎?醫生呢!”
顧嫋嫋在原地呆了許久,她默默的從白家小姨身邊走過,走到白凌然躺着的小牀上,她看了一眼白凌然的傷口,問道:“疼嗎?”
白凌然搖搖頭
。
她起身就要走,白凌然一把抓住她的衣角。
“你讓我回英國靜一靜,也許,回來的時候,我們還能以朋友的方式見面。你小姨說得對,我當初答應你的追求就是爲了更靠近‘暗’,這個造成我苦難童年的家族。我的父母在我出生後沒幾個月就被絞殺了,而我也到了孤兒院,我只是想來看看,究竟是誰奪走了我的父母。不過,看來答案並不在這裡。”
她深吸一口氣,使勁的眨巴眼睛,將淚水壓成了一粒粒小水珠,最後再空氣中消失不見。她揹着白凌然,不願讓白凌然看見她已經紅的跟兔子一樣的眼睛。
“這槍,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她說完這句話,用盡全部的離去掰去白凌然的手,迅速離去。而白凌然看着遠走的背影,心中的疼卻將手上的傷掩埋。
顧嫋嫋毅然買了回英國的票,她走的那天天空飄起了小雨,白凌然一隻手臂被包紮的嚴嚴實實,他站在候機室的拐角,看着坐在長凳上的顧嫋嫋,卻不敢出聲讓她留下。
不管她是存了目的還是沒有目的的,她永遠都是自己最最心愛的女孩,沒有之一。她也許不知道,就算是存了目的的她,還是讓人看着心疼,還是不時的能讓他看出深藏在心底的情緒。他從未料到顧嫋嫋竟是Stock家族的人!
廣播裡叫乘客登機的聲音響起,她站起身,拉起小小的行李箱,背上揹着那把小提琴,慢慢的朝登機口走去,卻在走了兩步之後,回頭看了看。
白凌然立刻閃躲到牆後,避免她的發現。
她大概也是有些失落的,自嘲的一笑,拉起行李箱就慢慢的離去。
她走向登機口,路漫長的煩人,而他站在原地,只能目送着她背影,送別這段讓他難以忘懷的感情。
顧嫋嫋回到英國後質問她的伯母以及伯伯,在她的逼問下才得知當初確實是伯伯心存了妒意,但是他們真的沒有想讓顧嫋嫋的父母死去,只是想讓他們待在中國,永遠都不要回去,誰知道他們會墜崖身亡?
他們找回顧嫋嫋是因爲長久以來內心的愧疚之情,再加上不知是否是上天懲罰他們,他們竟是到了這番年齡也沒有一個孩子。Stock必須要有繼承人,而最好的繼承人莫過於顧嫋嫋,顧嫋嫋對此並無任何想法,她不想當這個繼承人,她只想到顧嫋嫋而已,但是身上的擔子卻難以卸下。
英國的氣候除了多陰雨天氣外,溫度倒是很適宜的。顧嫋嫋穿着一件米白色的短袖風衣,裡面,裡面是一件黑色的打底衫,她站在兩座公墓前,任憑天空的濛濛細雨在她的臉上留下痕跡。
突然,她飄灑在她臉上頭上的雨珠失去了蹤影,她偏頭一看,才發現是Eden拿着一把傘站到了她的身邊。
“其實就算讓我父母一輩子待在中國他們也樂意的,伯母伯伯根本就不需要這麼做。”顧嫋嫋說道,目光一動不動的盯着墳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Eden回答。
“也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顧嫋嫋慘慘一笑。
Eden攬住了她纖細的肩膀,擁着她往回走,他一邊走一邊說:“你不打算回中國了嗎?”
“現在還沒有這個打算。”顧嫋嫋如實回答,她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白凌然,還有李湘雪肚子裡的孩子。
“今天我在報紙上看到,當初在演藝圈中大放光芒的白凌然死了……”Eden喜歡中國,自然也注意到過中國的演藝圈。
顧嫋嫋愣在了原地,腦中只剩下Eden那句白凌然已經死了的話語。
“怎麼死的?”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帶着顫抖。
“報道說他是開車時不小心連人帶車摔倒山下。”
“什麼時候下葬?”
“明天吧!”
Eden的話音剛落,顧嫋嫋就一溜煙的跑向私人飛機的場地。
顧嫋嫋乘坐了私人飛機到達了中國,當時正好是中國的下午時間,也是差不多是白凌然下葬的時間。顧嫋嫋撥通了沈林的電話,沈林告知白凌然埋葬地的場所,她聽聞又馬不停蹄的趕去。
但是時間總是殘忍的,帶着剝削的意味。顧嫋嫋到達白凌然埋葬的目的地時,白凌然已經安靜的沉睡在公墓之中。
沈林、姜宇、李湘雪皆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顯得氣氛肅穆當時陰鬱。顧嫋嫋感覺自己的腿腳有些疲軟,她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朝白凌然的公墓走去,當看到公墓上儼然是他英俊的黑白照片的時候,她腦中一片空白,雙腳幾乎是一軟,險些癱瘓下去。
“怎麼會這樣?”顧嫋嫋也不聽別人的話,只是自顧自的自言自語。
李湘雪和姜宇嘀嘀咕咕了幾聲,李湘雪蹲下身子,她的肚子已經有些微顯,“小嫋,人死不能復生,你別太傷心了。”李湘雪終究是不忍的,“我肚子裡的孩子不是凌然哥的,真的,我當初真的是錯的離譜。”
她在顧嫋嫋耳邊唸叨了很久,但是顧嫋嫋仍舊只是呆呆的盯着公墓上的照片,喃喃着同樣的話語。
李湘雪擔憂的看了姜宇一眼,姜宇也嘆了一口氣,他扶起李湘雪,說道:“看她現在這個樣子,我們說什麼她也不會聽的,就讓她在這裡跟凌然獨自相處吧!我們先走吧。”他看着顧嫋嫋的身影,嘆了一口氣,扶着李湘雪慢慢的離開公墓,而沈林也是萬分感慨的看着顧嫋嫋,最終也是搖頭離去。
在他們都離去後,顧嫋嫋的眼淚才流落下來,她不住的用手背抹着眼淚,但是怎麼抹也抹不盡。
“對不起,凌然,對不起……”她癱坐在白凌然的墓前,天上的烏雲遮蔽了以往的晴朗,天空壓抑的好像要塌方一般。
“你不打算告訴她?”在離公墓不遠處的小樹林裡,沈林問了身邊的男人一聲。
男人的目光久久的盯着顧嫋嫋,抿緊的嘴脣表現出他現在不輕鬆的心情,他的拳頭慢慢的攥起,最後只是落下了輕輕的一句話。
“過一段時間吧!”
一羣鴉雀從神秘的墨綠色森林飛起,飛向黑沉沉的天空。
有些人和事,確實是命中註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