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雙臂受不了大腦的控制,緩緩的想要將這個嬌小的女孩環在懷中。
腦中忽然閃過一段對話,他猛地一驚,倏地收回手臂。而此時此刻,顧嫋嫋也已大功告成。她往後退了一歩,低着頭說道:“白先生,繫好了。”
“恩。”白凌然低低的應了一聲,低頭一看自己胸前的“紅領巾”,低笑一聲,問道:“以前沒有學過?”
“恩。”顧嫋嫋臉倏地紅了,她低低的答應。
“對了,我送你的手鍊呢?”白凌然突然問道。
顧嫋嫋下意識的猛地捂住了手腕,“白先生給的太……太貴重了,我怕弄丟,就……就放在家裡了。”
“對了,白先生,我去看看沈大哥好了沒有。”她急於逃離,只因爲今日的白凌然讓她覺得有些危險。
沒錯,危險。她的神經平時雖然慢,但今日卻突然敏銳了起來。
剛纔爲白凌然系領帶的時候,她腦中想着的竟是楊亦縷質問她的話語。
“你確定你在他身邊的原因只是想要利用而沒有其它感情,比如……喜歡。”
因爲這一句話,她近乎急切的想要從白凌然的身邊逃離。幫他系領帶,她也聽到了他平穩有力的心跳聲,一聲一聲,不響,卻讓她的心跳加速,面色發燙。
“顧嫋嫋,你是怎麼了啊,連心都管不了了嗎?”她低聲責備自己。
但是,在她的內心深處,有一道鎖正悄悄的被一把暗色的鑰匙攻破。
白凌然和我的千金女友的劇組一同走上舞臺,在燈光照耀以及攝像燈光下散發着獨自獨特的魅力。
沈林見顧嫋嫋今日有些奇怪,出於被某人喊大哥的心裡,他坐到了顧嫋嫋的身邊,關心的問道:“小顧,你怎麼了,剛纔從休息室出來,表情這一直這麼奇怪。”
“沒什麼。”顧嫋嫋此刻心煩意亂。白凌然適才出場
的時候,衣服頭飾都搭配的完美至極,而那條領帶,並不是她爲他挑選,親手繫上的那條。
該死的白凌然!她也知道自己的眼光很差啊,你既然有自己的打算,爲什麼還要讓她挑出一條領帶,爲他繫上?難道他是打算用這種行動嘲笑她的品味?他既然還是想要存心戲弄自己,爲什麼還要撩撥她的心絃,她花了多少時間才讓自己活出自己的模樣,讓自己心如止水。可他無意間的一舉一動,卻又讓她莫名的有些心動?
正胡思亂想着,額前忽然一暖,她有些受驚的朝沈林看去,只見得沈林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你也沒發燒啊。”
“沈大哥,我真的沒事啦!”她歉意的一笑,她可不想告訴沈林自己僅僅爲了白凌然的一個小小舉動而心裡糾結着。“誒,對了。沈大哥,我問你一個問題。”
沈林點點頭,示意她詢問。
“沈大哥,如果有一個人在你傷心難過的時候安慰你,在你生病的時候細心的照顧你,你覺得這個人是什麼意思啊?”
沈林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臺上的白衣男人,賊賊一笑,說道:“那要看這兩個人的性別咯!”
“性別?”
“對啊。如果這個他和你是同性的話,那就說明這個人是同性戀或者是注重友誼的人。但是如果這兩人是異性的話,那麼就說明……”沈林故意賣了關子,他見顧嫋嫋一臉急迫的模樣,故意吊着顧嫋嫋的胃口。
白凌然一回後臺,就看見沈林和顧嫋嫋在談話,而且相談甚歡。顧嫋嫋緊緊的盯着沈林,似乎一秒也不想離開。
心忽然覺得有些發悶。
細細想想顧嫋嫋和沈林,他們兩個人似乎從一開始相處的就不錯。他記得以前看過顧嫋嫋的手機,沈林的號碼大大咧咧的躺在她的通訊錄之中,備註還是“沈大哥”。
而他的號碼,則是從未進入過她的手機。
她對自己的稱呼也一直停留在“白先生……”的階段。尊敬卻疏離。
她與沈林兩個人經常有說有笑,而與他單獨相處的時候且變得沉默、膽怯。他一直在猜想,她看他的神色之中,是否恐懼會多於依賴?
她說她從未喜歡過他,她對他一直是利用。那她對沈林呢?也是如同他一樣的利用,還是依賴,亦或者是喜歡?
不知怎麼的,活了26年,他竟然頭一次膽怯了。他不敢再去靠近那個女孩,即使他曾經在心中暗暗立下要將她攬入懷中永遠保護呵護的誓言。
周邊的人來來往往,相互吵鬧着推擠着。他看着在他不遠處的椅子上坐着的男女,久久無法言語。
“凌然,你在哪裡幹嘛呀!”沈林正吊着顧嫋嫋的胃口,不經意的偏頭卻瞧見了白凌然在他的不遠處呆呆的站着,他曖昧的看了一眼他和顧嫋嫋,出聲叫到。
顧嫋嫋被沈林一喊,才發現白凌然正站在她的不遠處。她臉色稍稍有些難看,下意識的移了移位置。
這一舉動在白凌然的眼中更是多了幾份欲蓋彌彰的樣子。
他慢慢的走近沈林和顧嫋嫋,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十二月的天,已經爲冬日譜好了旋律。寒風是它最好的大提琴,僅剩的樹葉在風中打顫的聲音是它最美妙的琴音。道上的人們也紛紛穿上冬日的禮裝,迎接冬天的來臨。
失去了手鍊的顧嫋嫋顯得心情很低落,她試圖要從楊亦縷的手中奪回屬於她的手鍊。但她的軟磨硬泡顯然沒有成效,已經過去了兩個月了,她一有空就去楊亦縷家門下圍堵他,卻屢屢失敗。
顧嫋嫋一方面由於失了白凌然親手送她的手鍊,另一方面則是因爲她對白凌然暗藏着的奇怪的情緒而可以遠離白凌然。
白凌然也似乎是明白顧嫋嫋刻意躲着他,他也有意無意的與顧嫋嫋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