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充斥着一種溫馨的味道。
韓珂很久沒有睡過這樣一個安穩覺了,自從前生臥底在大毒梟歐陽身邊,她幾乎夜夜跟蹤,在意識到自己對歐陽的感情後又夜夜輾轉,從小在福利院長大的韓珂,沒有親人,一切都依靠自己爭取而來。友情、愛情、親情,於她而言都是那麼難得,除非情非得已,她不願意傷害任何人,即便捨棄自己也要保護自己在意的人。
爲什麼當初自己要做警察,爲什麼一定要當着歐陽的面承認自己的身份呢?!
爲什麼上輩子難得的愛情,老天都不施捨給她?!
爲什麼……現今穿越到這個奇怪的時代,卻要遭受這般折磨。
“歐陽……韓珂想你……”
她在睡夢中呢喃,似乎一切又回到了當初陪伴歐陽出席各種場合的時候,歐陽含情的雙眸,體貼的照顧,時時出現在睡夢中的韓珂腦中。韓珂想念歐陽的溫柔,想念歐陽的呵護。
韓珂用着初瑤郡主的身體,終於嗚咽出聲,抱頭大哭,淚水止不住似的,染溼了枕巾。
精巧的臥榻邊上,少年的眉頭微微皺起,瞧見睡夢中淚流滿面的女童,心中不停自責。或許,是他方纔下手太重了吧?
“王爺,初瑤郡主在喊誰呢?”少年身側的護衛走上前來,遞給他一塊方巾,“歐陽是誰?韓珂又是誰啊?郡主好像在思念着誰,才七歲大的丫頭,怎麼對其他人有這麼深的感情,奴才以爲郡主該叫喚長公主呢……”
“好了,別吵醒了初瑤。”少年接過方巾,替**榻上的初瑤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睡夢中的初瑤卻固執地扭過頭去,不屑他的施捨。
“不識好人心!”少年的貼身護衛狠狠瞪了臥榻上的女童一眼,轉頭對少年說,“王爺,也許你該跟這丫頭解釋解釋,方纔王爺那麼做,完全是爲了她好。若是換了別人動手,恐怕她現在早就去見閻王了!”
“皇宮的黑暗跟骯髒,我不想她這麼早就明白,那樣的童年會很辛苦。”少年柔和的神情隨便被清冷高傲的姿態所取代,面部線條猶如雕刻般清晰明朗。
“屬下是擔心郡主長大後會伺機報復王爺!”
“阿硯,你想多了。瑤兒,她不過是個孩子。”孩子是不會記仇的。
何況,這丫頭現在還沒有那個能力。
七歲的女童想要報復比她大八歲的王爺,確實很難。但有着二十二歲心理年齡的韓珂,附帶着二十一世紀先進思想、豐富知識的大學生,想要報復生活在幾千年前落後社會的小王爺,似乎並不難吧?
“阿硯,你先出去,本王要給瑤兒上藥。這滿身的傷,若是讓阿姐瞧見了,怕會心疼死。”
叫阿硯的護衛將手中的金創藥交給少年,而後忍不住衝着躺着的初瑤郡主一聲冷哧“死了纔好”!
韓珂在睡夢中狠狠打了個噴嚏,鼻子微微動了動,有人在背後說她壞話!!霍然,雙眸睜開,清眸流轉,生爲警察的潛意識告訴她,這兒很陌生,身邊還有人存在。
不過半響,韓珂立即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躺在被子裡,肌膚與絲質棉被的相觸讓她清楚地感覺到她身上不着寸縷。
背後涼颼颼的,好像……好像有一雙手正在她的背上油走,清涼的感覺伴着戰慄,瞬間漫上了心頭。
“**!啊……看我的擒拿手”她驚叫着坐起來,伸手想施展自己在警校學習的防身術,不料身形過小,註定失敗了。轉身,擁着被子,死死護住自己的純潔。
少年一個失神,手中的金創藥竟摔在了地上,他怔怔地望着眼前七歲大的女童,有些不可思議。未免也太早熟了吧,而且嘴裡這些奇怪的言語是怎麼回事?剛剛好像想攻擊他。
少年彎下身去,撿起地上的金創藥,伸手遞過去給初瑤,訕笑道:“瑤兒長大了,你自己上藥吧。”
韓珂沒敢伸手接藥,只是恨恨地瞪着眼前的少年,含怨的目光直直地盯着眼前的睿王。少年的脣角不自主的勾起,繼而朝前跨了一步,與她緊緊靠在一起,不過一條被子橫在二人中間,“瑤兒莫不是希望舅舅替你上藥?舅舅還沒有碰過女孩子的身體呢……”
少年一個“呢”字,平仄旖旎,拖得長長的。
韓珂好一陣羞辱,前生雖與歐陽發生多次親密關係,但是歐陽向來喜歡她被動接受,因而對這些親熱韓珂並沒有主動去了解。眼前的場景,韓珂猛然意識到自己將被侵犯,很自然的又一次口不擇言了:“混蛋!下流!齷齪!骯髒……歐陽不會放過你的”
韓珂一口氣將自己能夠想到的髒話盡數吐了出來,最後還不忘在少年臉上“呸”了一口!
又是歐陽?少年心生疑惑:“瑤兒,歐陽是誰?韓珂又是誰?”
嚇!韓珂怔了怔,突然想起自己現在是初瑤郡主,皇宮內向來忌諱鬼神之說,若是被他們知曉眼前的初瑤郡主已經換了靈魂,估計自己命運堪憂,指不定有什麼bt的方法要對付她呢。她用被子將自己裹得緊緊的,低頭慢慢嘀咕。
“怎麼不說話?”少年輕柔的話語中透着擔憂,初瑤身上都是傷,現在裹這麼緊,怕是要惡化傷口了。而後,不自覺伸手,向前拉扯初瑤郡主身上的棉被。
韓珂一時無法解釋少年之前的疑問,正茫然着,忽覺少年正拉扯身上的棉被,一緊張,棉被被全部拉扯了開來。
眼前的女童不着寸縷,肌膚雪白,宛如凝脂,透着嬰兒般稚嫩的乳香味,青絲如墨,瀑布般零散地垂下,遮蓋着身上一些部位,說不出的you惑可人。
見少年的目光緊緊注視着自己,他眸子裡的渴望好似一瞬間就要流淌出來……韓珂一驚,“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少年此時臉上也覺得有些尷尬,雖說眼前僅是個小女娃,不過看情況,這女娃早熟的很。心下一動,忙道:“瑤兒,金瘡藥舅舅留在這裡了,你記得自己擦藥。”說完,轉身離開,輕輕地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