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女子見女童拿劍當玩具使,心中略微有些緊張,但出於對幕後那個人的維護,她選擇閉口不答。
“以爲本郡主年齡小好欺負,是不是?”韓珂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冰冷的銅劍重重壓在蘭皙脖間,讓她難以喘息。
韓珂勾了勾脣:“不說也沒關係。待我將你交給祖母……到時候倒黴的可不止你一人。祖母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就說最簡單的那種,剝皮,你聽說過嗎?”
蘭皙倉皇搖頭,姜皇后的殘忍她見識過,但‘剝皮’這種刑罰卻是聞所未聞。
韓珂滿意地點點頭,接着解釋。
“剝的時候由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膚分成兩半,慢慢用刀分開皮膚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樣的撕開來……最難的是胖子,因爲皮膚和肌肉之間還有一堆油,不好分開。”韓珂說這些的時候,臉上毫無表情,望着蘭皙的眼神就像打量一件藝術品一樣,叫人不寒而慄。
蘭皙不說話,韓珂就挑起她的脖子道:“都有雙下巴了,你看上去不瘦,這剝皮的時候可不容易。沒關係,我還見過祖母用第二種方法。”
“什麼方法?”青衣女婢的臉色早已煞得慘白,實在沒料到這世上竟有如此殘忍的刑罰。
韓珂清眸流轉,粲然一笑:“方法就是將你整個人都埋在土裡,只露出一顆腦袋,在頭頂用刀割個十字,把頭皮拉開以後,向裡面灌水銀下去。由於水銀比重很重,會把肌肉跟皮膚拉扯開來,埋在土裡的你會痛得不停扭動,又無法掙脫,最後身體會從頭頂的那個小口光溜溜地跳出來,只剩下一張皮留在土裡……這只是傳聞,不知道可信度多少,不如我們來試試?”這刑罰是史書上記載的,當初韓珂看到的時候都差點兒嘔吐,想不到現在還能用來恐嚇別人。
素衣女婢的臉色已經同她的衣衫一樣,暗得可怕,以她對姜皇后的瞭解,倘若這初瑤郡主將自己交出去,並且提供這般殘忍的刑罰,姜皇后很有可能會照辦。
身子一抖,被繩索束縛住地青衣女婢瘋狂地朝着韓珂磕起頭來:“郡主饒命,求郡主不要將奴婢交給皇后娘娘。”
“那還不乖乖招出那個人?”韓珂收起了銅劍,扔到一邊,逼近蘭皙,清冽的眸子瞬間閃過一絲狠色,“不想死的話,總是要付出些代價的!我若覺得你沒有利用價值,自然會將你交出去!”
素衣女婢蘭皙倉皇點頭:“是皇長孫!奴婢是皇長孫的人!是皇長孫要奴婢來打探情報的!”
聽到這樣的答案,韓珂眼前一黑,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背上點點刺骨的疼痛慢慢泛上心頭。
恍惚了剎那,旋即韓珂便振作起來,從前她誤會舅舅見死不救,這一次她不希望再誤會蕭焱。畢竟蕭焱此時不過十一二歲,有什麼能力在姜皇后身邊安排眼線,想必是眼前被俘的婢女故意嫁禍,而這個素衣女子寧願嫁禍也不肯說出幕後之人,足見幕後黑手的手段高超。
如今最好的辦法,便是將計就計。
韓珂蹲下身子,解開捆綁蘭皙的繩索,看似很溫柔地安慰道:“蘭姑姑,焱哥哥除了讓你偷聽舅舅和祖母的對話,還讓你做什麼?”
韓珂故意稱呼蕭焱爲焱哥哥,這樣**不清的稱呼讓那素衣婢女有些疑惑,她沒有回答韓珂的問題,反倒問道:“睿王殿下和皇長孫殿下,郡主與他們誰更親慣?”
“他們兩人都生得美,瑤兒都喜歡。”韓珂又恢復了七歲女童的天真無害,彷彿方纔那樣殘酷的刑罰不是從她口中說出似的。
“如果,一定要選一個呢?”喚作蘭皙的女婢看上去很爲難,韓珂的立場似乎關係着她接下來的回答。
“一定要選嗎?”
說真的,韓珂確實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弈凡對她很好,蕭焱對自己也不差,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