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不可測的眼眸深鎖住白流蘇的視線,飛揚的劍眉微微動了動,逝過一縷心疼的情緒。
頓了頓,顧易年硬着心繼續說:“如果你不主動放棄帥帥的監護權,葉梓便把帥帥與霍雲霆的dna鑑定結果公佈在雅文傳媒旗下的各類媒體上。結果會是怎樣,你最清楚不過。
你也是做媒體的,事情的動態走向,輿~論的威力,你自己心裡也有底的。要不要把帥帥曝~光,把他推上風口浪尖上,就看你的意思了。”
白流蘇吃驚地瞪着顧易年,雙脣微分,嘴角不自覺地抽搐着。
喉嚨頓時像被什麼卡住了,一時她說不出話來。
綿遠又溫存的眼神定定望着白流蘇,顧易年動了動抿得有些緊的性感薄脣,想說的話還是硬憋回了心裡去。
慢慢地,他眯起了如深淵般幽暗的眼瞳。
愣了半晌,白流蘇才從難以置信中抽回思緒,她心裡五味雜陳,被翻攪得很不是滋味。
“顧易年,葉梓給了你什麼好處?”聲音冷沉,透着一股失望的狂潮。
“互利互惠,我的目的很簡單,我只想要帥帥的監護權,並不是針對你。”
“呵……呵呵……呵呵呵……”澀澀的苦笑,夾着疼痛一點一點地在白流蘇心裡蔓延開。
“的確,這樣逼迫我,比打官司還要直接的有效。顧易年,你也是混蛋,滾!立刻給我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瀰漫着悲傷的眼眸閃爍着燦亮的火焰,白流蘇越說越激動,她很不客氣地給顧易年下逐客令。
目露兇光,她惡狠狠地瞪着他,眉頭挑得很高,牙齒咬得格格作響。
哈……真好!背地裡跟葉梓做了交易,一起在她的背後捅她一刀。
看似溫潤的男人,也不過是如此的人渣!
一絲疼痛隱藏在眸底,顧易年的綿遠視線仍然沒有離開過白流蘇,他把她的所有表情,反應,全部地放進心裡面去了。
他無所適從,心也在狠狠地擰疼。
“白流蘇,我只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晚上十二點前,如果我收不到你的答覆,明天必然會見報。葉梓說,她已經留好了海城日報的頭版頭條,隨時等通知。”
“滾!”伴隨着痛喊聲,白流蘇把手中的文件夾狠狠地砸向了顧易年。
他不閃不躲,承受了文件夾砸過來的狠勁。
他放在兜裡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頭狀,不算長的指甲都已經深深戳進了皮肉裡去。
“我二十四小時開機,我等你的消息。”
把話擱下,抿緊性感的薄脣,顧易年起身了,走出白流蘇的辦公室。
他那張冷漠的俊臉還是讓人讀不出任何情緒,眉宇間的冷硬卻即時舒緩開了。
“混蛋!”怨恨的嗓音從牙齒縫間迸出來,透着白流蘇的悲怨。
顧易年走後沒多久,咻地,白流蘇抓起包包也快速走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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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見你們葉總監,立刻給我通傳。”白流蘇站在雅文傳媒的前臺,來勢洶洶,聲音清冷,渾身也透着幽冷的氣息。
礙於白流蘇強勢的氣場,雅文前臺秘書一點也不敢怠慢,她立刻通傳了執行總監室。
“白總,你可以上去了,葉總在辦公室等你。”
等到迴應,白流蘇就連道謝也省了,她憋着一團火直上執行總監室。
纔看到葉梓,一聲不吭,白流蘇揚手就打了出去。
“啪“的一聲,很清脆,就連還在場等葉梓簽署文件的助理和秘書都嚇了一跳,愣愣地望着白流蘇。
兩人有過節,雖然早就聽說了,但沒想到,朗逸的執行總監會跑到雅文傳媒來打人,而且是一聲不吭就打了。
一道眉高高地挑起,緊抿的脣瓣一撇,冷硬的指控從齒縫間迸出來,一雙閃着燦亮火焰的美眸燒向了葉梓:“我沒見過像你這麼賤的女人,像我一向好脾氣的人再也忍不住要出手了。一個才四歲的小孩,那麼的天真無邪,本應該過着無憂無慮生活的,你竟然可以那麼心狠對付他,你還是不是人?”
沒有意識到白流蘇會來這麼一着,完全沒有防備的葉梓硬生生地承受了她狠狠甩過來的巴掌,頓時,一個清晰又紅腫的五指印刻在了她的臉上。
瞬間,一股刺疼感火辣辣地傳向耳根。
惱怒成羞,葉梓冷凝着黑臉,怒瞪着站在她面前,僅有一桌之隔的白流蘇。
“你們出去,給我關上門。”葉梓沒好氣地給下屬下了逐客令,她的火氣也在逐漸攀升。
僅是輕緩的語調冷冷地說,頓時,女下屬們立刻抱起文件退出辦公室。
甚至,她們不敢再猜測這兩大總監又在爲什麼事而鬧不開。
“白流蘇,你神經病嗎?像一條瘋狗隨便咬人!”
“對,我就是瘋了,還不是你逼的。我又得罪你什麼了,要把我兒子逼上風口浪尖。我倒是想瞧瞧,你的心到底有多黑?你那如蛇蠍般的心到底有多狠?”
噗哧……葉梓譏笑出聲,她冷冷地回:“還不是你哥逼的,他都不放過我了,我肯定要拉你陪葬的。你們讓我不好過,你也休想好過。”
“所以,你就要拿我兒子來開唰?拿他來報復我?有本事你就儘管衝我來,別隻會幹一些陰險的小動作。”白流蘇咬牙切齒地冷哼,臉上的盛怒顯而易見,眼眸裡的火越燒越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這是自保。有本事你就去顧易年那裡鬧,去他面前發飆,來找我出出怨氣有什麼用?白流蘇,你不覺得你自己本身就是一個笑話嗎?
以前對霍雲霆也是這樣,到現在的顧易年也是這樣。你看看你,幫人家養兒子,你有什麼好下場了,嗯哼?還不是和我一樣犯賤,只不過你總比我裝清高。”
一道秀眉往上挑起,薄薄的粉脣一撇,葉梓露出了譏誚的表情。
她的眸色越來越陰沉,臉上也泛起一抹怪異的笑容。
看到白流蘇抓狂的樣子,她心裡很痛快,她就是想看她痛苦。
沒理由,只有她一個人痛苦的。
沒理由,所有的幸運都是她攀上的。
沒理由,老天總是眷顧她的。
葉梓嘲笑出聲,“白流蘇,你現在也嚐到了吧,和我一樣的痛,甚至,要比我痛上更多倍。這就是你的下場,誰讓你活該!”
“我告訴你,要是我兒子受到一點傷害的話,哪怕是拼盡全力,我也絕不會放過你。剛纔打的那一巴掌只是警告,我絕不會心軟的。很好,那就比誰心狠。”
把話擱下,惡狠狠地瞪葉梓一眼,白流蘇傲然地踩着高跟鞋離開了總監辦公室。
葉梓也傲然地擡高下巴,她對她的警告嗤之以鼻子。
踐人,打得真狠,那一巴掌她絕不會白受的。
狡黠的媚眼閃了閃,隨即,葉梓打了通電話。
“娛樂週刊的頭版頭條給我空出來,待會我把稿件傳過去。”
話音落下,葉梓掛了電話,她的眉眼有些猙獰,神色越來越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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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流蘇開着車失魂落魄地遊蕩,還沒到接孩子的時間,她早早就在幼稚園門口等候了。
時間到了,她是第一個接走孩子的,她緊緊地把帥帥抱在懷裡。
“帥帥,想不想媽咪?”
“想!”說着,帥帥在白流蘇的臉頰上親了親。
頓時,白流蘇的心更酸了,更難過了。
眼睛不自覺地溼潤了。
“媽咪,你的眼睛怎麼了?紅紅的。”白小帥不解地問,小劍眉微微皺了皺。
“沒事,媽咪的眼睛跑進了沙子,一會兒就好了。”
“媽咪,你停下來。”
聞言,白流蘇頓住了腳步,她正想問帥帥想幹嘛,沒想到小傢伙竟然很貼心地幫她輕輕吹着眼睛。
連續吹了幾下,他才問:“媽咪,帥帥幫你呼呼,你好點了嗎?”
吸了吸鼻子,白流蘇點了點頭,“帥帥真乖,媽咪好了。”
猛地,她把帥帥抱得更緊了,生怕手一鬆就被人搶走了。
“媽咪,你抱得太緊了,帥帥不舒服。”
“好,媽咪就抱一下下。”
把帥帥放坐在副駕的兒童專用座椅上,白流蘇幫他繫好安全帶後,她開始也幫自己系安全帶。
“媽咪,老師說這個星期天就是母親節了,我們要給媽咪送禮物哦。帥帥已經想好了,星期天要給媽咪一個驚喜。”
帥帥的表情有點得意,又有點小神秘,看得白流蘇心裡五味雜陳,隱隱作痛。
“好,媽咪等着帥帥給的驚喜。現在,你先乖乖坐好,不許亂動,媽咪帶你去玩,好不好?”
“好!”天真無邪的小臉蛋溢滿了笑意。
望了眼兒子,白流蘇開車了,她們要去中心廣場的親子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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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白流蘇的電話後,立時,白流錦離開了白氏集團,他很有必要去找顧易年談一談。
他也看不得蘇蘇傷心,帥帥和他們一家人生活了幾年,怎麼的,感情都有了。他那麼討人喜愛,怎麼可以說割捨就能割捨的。
況且,他用那樣的方式要~挾蘇蘇,作爲大哥,肯定是看不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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