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一聽到“爸爸”,她的小身子不由自主的緊繃了起來。剛剛還有的笑臉也消失不見了。
“爸爸”可是在她那幼小的心靈中留下了很深刻的烙印,而這個烙印卻不是那種美好。
如今,好不容易已經算是適應了見到這個所謂的父親之後,不再會去往廁所裡跑的條件反射。
怎麼可以就這麼快和他出去呢。
“哥哥天天,久久害怕……”她一臉難色的看着天天。
шшш ¤тt kǎn ¤c ○
要說是玩,誰不想啊。天天和陽陽這個假期憋在這棟別墅裡,雖然一樣可以出入自如,但是總還是沒有味道的感覺。
媽媽很忙,爸爸同樣很忙。就連安妮阿姨和喬喬姨她們都是停不下來的。全家上下,就是他們三個小孩子是閒人。
久久就更別說了,因爲她太小了,安妮甚至是不允許她踏出房門一步的。
現在有了一個機會,可以完成她的這個小小的心願,可是幫她完成的,卻又是對於她來說的可怕人物。
陽陽笑呵呵的走到久久的身邊,伸出手把她往自己的身邊一樓:“妹妹,你是不是很怕老爸啊?”
久久擡起頭看着二哥點了點頭,很認真的說:“麻麻說爸爸很可怕,而且我在吃飯的時候也看到過了。爲什麼是他帶我們出去玩,而不是你和哥哥天天帶久久出去玩啊?”
“那還不是因爲我們沒有錢啊,而且要是我們自己出去的話,沒有車坐。走路可是很累人的。老爸既然帶我們出去玩,車和錢不都有了。”
天天在一邊聽着。陽陽這是把爸爸當作提款機和車伕了。本來他是想糾正陽陽的措辭,但還是放棄了。
算了,反正他也沒有什麼惡意,只是想用最簡單的方法給妹妹解釋明白一些事情而已。只要是不離譜,就由他去好了。
久久聽完陽陽的話,似乎是明白了一些,但依舊是很糾結。
“天天,你也說兩句啊。”陽陽見自己說的妹妹似乎顯得無動於衷,於是連忙叫天天來幫忙。
他可是看得出來,這次老爸之所以帶他們出去玩,主要的目的還不是衝着妹妹去的。如果把她留在家裡的話,興許這次的出行就會泡湯了。
爲了能出去玩,他可是要想辦法促成這件事,如果天天還是說不通的話,他就要去找安妮阿姨了。
除了媽媽之外,妹妹可算是最聽她的話了。不過那是最後沒有辦法的辦法。
陽陽搞不定的事情,最後還是輪到自己出馬了,天天不由得嘆了口氣。他這個當哥哥的容易嗎,對下要照顧弟弟妹妹;對上要和爸爸媽媽進行溝通……
算了,誰讓自己是哥哥呢,比陽陽早出生幾分鐘,而且又是在爸爸身邊長大的孩子。像這樣的問題早晚都是要面對的。
他先從衣櫃裡給妹妹找出來了一套粉色的小連衣裙,抱着它來到久久的身邊:“妹妹,你不要害怕啊,其實爸爸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可怕。我從小就是被他帶大的。雖然有時候會有些兇,但那也不是他的本意。在他的心裡,還是非常愛我們幾個人的。”
天天簡簡單單的幾句話,雖然沒有讓久久放鬆下來,但還是讓她稍微好受了一些:“哥哥天天,你是說爸爸其實是很喜歡我們的對嗎?”
“那是當然了,我的話你不信,天天的話你還能不信嗎。”陽陽見這事情有門,連忙幫腔道。
“那,那爸爸喜歡麻麻嗎?”
這個問題,似乎是有些爲難天天了,他微微皺了皺眉頭,想了想說:“爸爸當然是喜歡媽媽了,不然咱們三個是怎麼來的呢。而且,你看那邊。”說着他帶久久來到可以看到半山別墅的窗口下,伸手指了指上面:“那棟房子就是爸爸送給媽媽的。”
“哇!好大,好漂亮的房子。那我們爲什麼不住到那裡去呢?”久久接着問。
“還不是因爲媽媽不要。我給你說,那裡可大了,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房間。在外面還有個院子和噴泉。總之,那裡有這裡好幾個大。”
一提到這件事情,陽陽心裡就感到有些不平衡了,多少是有些抱怨媽媽爲什麼不帶他們住那裡的。
“陽陽,你就別說了。媽媽不要自然是有她的想法。”
久久看着那房子有些出神了:“真的好想去看看呢。”
“妹妹,先別想着去看那房子的事情了,還是先換好衣服,和我們一起出去玩吧。這時間可是不等人的。”陽陽可真是有些等不及的要出去玩了。
“嗯……”久久低下頭,要出去玩,就會和爸爸在一起。但是自己又非常想和兩個哥哥一起出去。
陽陽給天天遞了一個眼色,然後顯得滿不在乎的說:“天天,既然妹妹不去,那麼我們就帶‘個球’一起去好了。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裡。唉,你知道嗎,我聽說遊樂場裡又添加了新的玩具可好玩了。”
說完他作勢就要往外走。
“哥哥等等久久換衣服好不好。”終於久久還是在做了思想鬥爭之後,還是決定和哥哥們出去玩。
主要還有一個原因是,剛纔她聽到了,如果自己不去的話,他們就會把‘貝拉’也帶走。要是那樣的話,即使自己留下來,也沒有誰會陪自己了。
好不容易有了兩個哥哥,那種孤孤單單的感覺她已經再也不想經歷了。
“好勒,我們就在門口等你,你快點換衣服。我去跟安妮阿姨打個招呼。”陽陽心裡好笑,自己的小計策最終還是成功了。
他對天天做了一個OK的手勢之後先離開了房間。
“篤篤……”洛喬的房間門被敲響了。
安妮正和洛喬兩個人照看着小寶寶睡覺。
聽到門響之後安妮連忙去開門,見是陽陽站在門口。
“陽陽,你穿這一身是要幹什麼去?”
“當然是出去玩啊,我來是跟你和喬喬姨說一聲。中午我們就不回來吃飯了。”
“‘我們’?你媽媽不是說要讓你做完作業才能出去的嗎,怎麼她剛一走你就不聽話了。就不怕我把這事情告訴她,等她回來收拾你啊。”
陽陽像是有了護身符一般的嘿嘿一笑:“我纔不怕呢,今天可是老爸帶着我和天天,還有久久一起出去玩呢。”
聽了陽陽的話,安妮這纔算是明白了,原來是言天錦要帶着孩子們出去啊。這算是人家的家事了,即便是夢小雅在上班之前明令禁止了陽陽的外出,但是人家老爸發話了。
自己作爲一個外人,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陽陽,你過來。”洛喬招呼着他進房間。
“喬喬姨,有什麼事情嗎?”
“久久不是挺害怕你老爸的嗎,怎麼她又願意跟你們出去了?這一點我很好奇啊。到底你老爸給她用了什麼魔法,或者是什麼催眠術了?”
“喬喬姨,這個可不是老爸的本事大,而是我和天天的本事大。等到什麼時候用空我交給你啊,等到以後弟弟長大了,要是不願意跟你和伙伕大叔出去,可以用到。”
*
父子四人,終於踏上了他們的旅程。天天和久久坐在後排。久久還會時不時的偷偷看言天錦幾眼。
這些小動作當然是逃不出他的眼睛,在觀察後視鏡的時候都會看到的。不管怎麼說,他的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老爸,咱們這是去哪裡啊?聽說遊樂場又有了新的玩意兒。”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陽陽看着前方的路,早就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了。
“到了地方你們就知道了。”言天錦穩穩的把控着方向盤。
*
比起父子幾人的快樂出行,在言氏集團總裁辦公室裡的夢小雅,卻是如坐鍼氈一般。
她時不時的會在看過幾個文件之後,不由自主的將目光瞥向那個空位。不斷的揣測着此時此刻,言天錦和孩子們正在做什麼。
尤其還有久久,他的出現對於女兒來說並不像是一件好事,作爲母親是很清楚的。但是卻又有些無能爲力。
現在她被困在這裡了。
夢小雅只好掩飾住自己的焦慮,臉上露出微笑:“沒有什麼,繼續工作吧。”說完,繼續低頭工作。
這算得上是她入主言氏的第二天了,所有的工作程序和文件應該都會比較得心應手了,可是卻始終覺得無從下手。
昨天下午的那一幕,算得上是給自己這個新官上任的‘殺威棒’。如果要是自己能夠穩穩的立足在這裡,那就要想辦法讓那些部門主管們服管。至少是不要再鬧出其他的事端來。
想到這裡,首先在她的腦海裡浮現出了一個人,就是那個拍案走了的言氏老臣子。
“秦火。”
“小姐,有什麼事嗎?”秦火放下手頭的工作。
“我突然想問一下你,昨天在開會的時候突然離開的那個到底是什麼人?”
“小姐,你說的是長慶叔吧。他曾經一直跟在老爺的身邊。應該就像是我跟着主子一樣。老爺離開了言氏之後,長慶叔也就閒了下來。主子看他一直在老爺鞍前馬後的份上,就在言氏給他保留了一個職位。說是職位,也只不過就是掛一個名號,沒有任何的實權。而且言氏的高層會議,他都可以參加,但是並不強求他參加每一個。以前,像昨天的那個規格的會議,他是從來不參加的。但是很意外的是昨天的他卻到場了。而且搞的大家最後不歡而散。”
夢小雅總算是搞清楚了,這個長慶叔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聽上去好像是即便得罪了他,對將來自己的工作也沒有什麼影響。
想想既然如此,那也就算了。
*
今天的確是一個適合出行的好天氣,晴空萬里,和煦的陽光灑下金色的光輝落入蔚藍的大海上,泛起一片片金色的浪花。
一艘白色的遊艇拋下錨停在了離海岸不算太遠的海面上,並伴隨着一波波小浪花一起一伏。
船尾的兩端,各豎着一根長長的釣竿,釣竿的前幾段已經呈現出了一道平滑的弧線。
在兩根釣竿之間的平臺上,坐着一個大腹便便的半大老頭,他帶着一頂軟邊遮陽帽。他的手裡同樣也握着一直釣竿,只不過這個是手持的海竿,正聚精會神的注視着下魚鉤處的動向。
在遠處,另一艘同樣大小的遊艇正在向這裡緩緩的靠近。看樣子是衝着這個人來的。
駕駛這艘遊艇的是一個年輕人,他沒有戴帽子,他的頭髮隨着海風飄擺。一副深色的墨鏡架在高挺的鼻樑上,俊秀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
他掌穩船速和方向。兩艘船漸漸的靠近,直到發出輕輕的碰撞聲“砰”。接着兩艘船都微微的晃動了一下。
年輕人拋下錨之後,從駕駛臺上跳下,然後轉身回到駕駛臺下方的船艙裡。很快的,就提着一個藍色的小箱子走了出來。
他很輕巧的登上了半大老頭的遊艇,可是半大老頭卻頭也不回。他只關注着自己手裡的魚竿。
這個時候,魚竿傳來了輕微的震動,好像是一條魚已經上鉤了。“嘩嘩……”魚線輪開始飛快的轉動。
看起來這是一個大傢伙。半大老頭站起身子,他的雙手用力的控制住魚竿和魚線輪,開始一點點的收線。
水下的魚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處於危險中,開始拼命的向着海底游去。魚在地上和水裡並不相同,在水裡它們的勁都十分的大,偶爾也會出現魚把釣魚的人拖進水裡的事情。
在短暫的僵持之後,半大老頭的體力明顯的不支了。也正在這個時候,剛剛上船的年輕人急忙趕過去幫忙。
兩個人的合理還是起到作用了,把已經一邊倒的局勢控制住了,並且他們開始漸漸的佔領了上風。
“譁……”一條金槍魚隨着兩個人向上拖拽魚竿的力量,從海里一躍而起。
“長慶叔,今天的運氣不錯啊。”言於峰臉上帶着微笑,看着甲板上還在掙扎的魚。
丁長慶沒有搭他的話,把杆子收好之後,開始俯下身子來收拾剛剛的戰利品。
見人家不理自己,言於峰就感覺自己好像是熱臉貼了人家的冷屁股一樣,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他的這點心理素質還是有的,遭冷臉沒問題:“長慶叔啊,你看看我這裡帶來了什麼。”說着,他把帶來的藍色箱子蓋打開。
瞬間,一股烤牛肉的香味從裡面飄了出來。
接着,他又從船艙裡搬出了一張摺疊桌和兩把椅子。將桌子展開,椅子擺好。
從箱子裡拿出了兩份還熱氣騰騰的黑胡椒牛排,和一瓶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