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蘞從杏林堂抓了藥回到嬌園。
穆錦晨倒不放心將藥交給其他人去煎,就讓白蘞去煎藥。
藥很快煎好端上來。
葛媛只是因醉酒暈睡,並非真正的生病,故知道吞嚥,洪氏知道闖了大禍,忙搶着去喂藥。
藥苦,費了很大氣力將給葛媛喂下。
喂下藥之後,定遠侯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葛媛,希望她能快些醒來。
甘氏和文氏二人依然抱着看熱鬧的心情,在一旁冷眼瞧着。
穆錦晨耐心等待着。
大約過了片刻功夫,定遠侯欣喜的聲音傳來,“醒了醒了,媛姐兒醒了。”
他的聲音像得到了糖果的孩子一樣喜悅和興奮。
穆錦晨脣角微彎,起身去看葛媛。
剛剛醒來的葛媛睜着烏黑水靈的大眼睛四處瞅着,睡了這樣久才醒,還有點迷糊。
看到乳孃洪氏熟悉的臉時,她終於咧着小嘴笑了,“……娘……”
聲音軟軟嫩嫩的。
她現在只會發單音詞,乳字對她來說有些難,故只會喚洪氏爲‘娘’。
“媛姐兒,都是奴婢害您害了這些苦。”洪氏一把將葛媛摟在懷裡,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滾落着,提在嗓子眼的心終於落回原處。
這幾日她也過得不輕鬆,若葛媛有事,她難逃干係。
如今見葛媛醒來,就算她有錯,但罪不至死。
甘氏和文氏二人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訝。
等洪氏將葛媛鬆開放下之後,定遠侯也將她抱了起來,用鬍子輕輕紮了幾下她嬌嫩的小臉。惹得她揮着小手‘嗚嗚’的直抗議。
定遠侯嗔,“你個小丫頭裝慫,將我們這心都急碎了,下回可不許再裝小貓小狗了,知道嗎?”
‘咯咯!’葛媛看他虎着臉,還以爲他在逗自己玩,咧着小嘴樂。
穆錦晨見此。總算是放了心。
她的任務完成了。得趕緊回去了,若被母親知道她不在屋子裡,可就慘了。
“祖父。那我先回了。”穆錦晨對定遠侯道。
“走,我送你回去。”定遠侯府葛媛放下,說道。
“不用,祖父。您看着媛表妹等小姑母回來吧。”穆錦晨擺了擺小手。
然後她拉着白蘞快速往外跑去。
不想讓定遠侯知道她是爬牆出來的。
至於要不要懲罰洪氏,就不是她該管的事兒了。
定遠侯想去追穆錦晨。可是將葛媛交給洪氏,他還真不放心了,就因洪氏貪杯才害得外孫女暈睡不醒,後面還鬧出這些風波來。
對罪魁禍首洪氏。他會讓汪氏去處理。
穆錦晨和白蘞二人終於安全的回到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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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終於回來了!”穆錦晨拍了拍胸口,輕呼一口氣。
“喲。穆二小姐可算是回來了,您可真是位大忙人啊!”只是這隻氣剛呼出來。還沒來得及吸一口新鮮空氣時,寧氏冷冷的聲音在屋子裡響起。
穆錦晨小臉頓時耷拉了下來,心中暗叫不好。
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母親此刻心情不好。
不對,應該說很壞!
她暗暗吐了下舌頭,然後轉身。
只見自家孃親黑着臉坐在臥房門口,美麗的眸子有藍色的小火苗在跳動。
離得這樣遠,她都感覺到蝕骨的寒意向她襲來。
老孃生氣,後果很嚴重啊!
“娘!”穆錦晨小嘴一嘟,邁着小短腿奔到寧氏身邊,往地上一跪,抱了她的大腿開始各種撒嬌賣萌。
“哼,我不是你娘!”寧氏將臉撇去一旁,不看女兒那粉嫩嫩的小臉,生怕自己會心軟饒了她。
“娘!你是我最最親愛的娘!”穆錦晨拿小臉在寧氏膝蓋上蹭着,聲音甜得膩人。
寧氏緊緊抿着脣,強迫自己狠心不去瞧她。
穆錦晨見此,只得站起身來,抱了母親的脖子,狠狠的在她臉上親着,並軟聲喚,“娘,您別生氣嘛,娘……”
“娘,您要是不理我,我就是沒娘疼的小孩啦,那好可憐的,娘您忍心嘛……”
穆錦晨的聲音開始變得慘兮兮的。
見寧氏虎着的臉有點兒鬆動,她又道,“娘,既然您不肯理我,那我就走吧,不讓您生氣了。”
說着,她就發出抽泣的聲音,鬆開寧氏的脖子,轉身欲走。
“站住!”還未走兩步,一直沉默的寧氏終於出聲了。
“娘,您理我啦,嘻嘻。”穆錦晨迅速轉身撲進她的懷中,像調皮的小貓兒一樣用腦袋在她懷中蹭着,開心的笑了。
看着女兒粉嫩綿軟的樣子,寧氏再堅硬的心也融化了下來。
寧氏用手指輕輕戳了下穆錦晨的額頭,問,“你膽子真是越發大了啊,不讓你出去,竟敢揹着我偷偷翻牆出去,你說說,萬一有個閃失,你可讓娘如何……”
說還未說完,寧氏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瞬間奪眶而出。
她不是氣穆錦晨爲葛媛治病,而是擔心翻牆時出意外。
白蘞脣一抿,對着寧氏跪了下來,重重的磕了下,道,“夫人,您罰我吧,這事不怨小姐,都是奴婢的錯。”
“哼,你是要罰,等會兒找你算賬!”寧氏瞪了她一眼。
“是。”白蘞鄭重的點點頭,安心的跪在一旁等着寧氏罰她。
看着母親流淚,穆錦晨心一酸,眼淚也被帶了下來,她輕輕爲母親拭着眼淚,軟聲說道,“娘,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寧氏摟着她傷心了一會兒,然後問她去了哪兒。
穆錦晨就道,“娘,我去給媛表妹治病了,告訴您一個好消息。她醒過來了。她不是生病了,是醉酒了。”
“醉酒?怎麼回事?”寧氏本想生氣,可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
“是媛表妹乳孃的錯。”穆錦晨就將葛媛醉酒的原因如此這般給解釋了。
寧氏聽了之後,就道,“這等不負責任的乳孃該辭了去,要她做甚。”
她是做母親的人,知道孩子生病後那種揪心剜肝的痛苦。故特意惱洪氏這等人。
穆錦晨跟在後面附和幾句。然後小心翼翼的問,“娘,您還生我的氣麼。您要真的生氣,就打我吧。”
說着,她就撅了小屁屁,讓寧氏來打。
寧氏看她這樣子。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並輕輕在她屁屁上拍了下。“誰要打你的臭屁屁。”
“不臭,香香的。”穆錦晨就笑着滾回寧氏的懷中。
母女二人笑鬧了一會兒,寧氏輕嘆一口氣,“其實娘不是不讓你給媛姐兒看病。實在是她父母太過份,娘擔心你會受委屈。”
穆錦晨點頭,“娘。我知道您的擔心。可是您還要這樣想呀,萬一媛姐兒的病沒能及時救治而有個閃失。那她的父母不也特別難受嘛。
小姑姑和小姑父做的不對,那是他們的錯,與媛表妹無關,您說是不是?”
“是是,就你有道理。”寧氏輕輕捏了下她的小鼻子。
雨過天晴,穆錦晨比劃了下勝利的手勢。
但寧氏還是警告了她,這是第一次翻牆外出,也是最後一次,否則決不輕饒。
而且爲了讓穆錦晨長記性,寧氏罰白芷白蘞二人半月的月例,並餓一頓。
可白芷白蘞二人卻認爲罰得太輕,她們主動罰跪了兩個時辰。
汪氏強行將穆瑩瑩帶回了嬌園,沒敢將秋楓園的事告訴定遠侯,擔心他會將穆瑩瑩趕出去。
見葛媛醒來了,她們均喜出望外。
穆瑩瑩竟然說,“啊呀,這都是正峰的功勞呢,看來他請來的不是假道士,是真有道行的大師呢。爹孃,您們現在該相信正峰了吧……”
她巴拉巴拉的往葛正峰臉上貼着金。
定遠侯終於忍無可忍,擡手一耳光打在她的臉上,怒喝,“你給老子閉嘴,葛正峰那畜生要是有這能耐,老子給他跪下。”
穆瑩瑩頓時掩面哭了起來。
汪氏趕緊將她拉去身後,皺眉道,“侯爺,您有話好好說,打她做什麼,她也是做孃的人了。不過,瑩瑩說得也有些道理呢,還真是怪事,那些人這樣一鬧騰,媛姐兒的病就好了,難道……”
“夠了,你別跟在後面瞎說,是圓圓救了媛姐兒。”定遠侯拍着桌子打斷汪氏的臆測。
“圓圓救了媛姐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汪氏忙問。
定遠侯就將事情經過原本說了。
聽說罪魁禍首是洪氏,穆瑩瑩立馬上前一把揪了她的頭髮,咬着牙罵,“洪氏你個賤人,害了媛姐兒受這些罪不說,還害得正峰險些丟了性命,今日看我不打死你。”
說着,她就掄了巴掌去打洪氏。
洪氏不敢反抗,只能左躲右閃哭着喊救命。
“穆瑩瑩,你給我住手!”定遠侯再次怒喝。
“爹,都是她害了我們一家。”穆瑩瑩雙眸通紅。
定遠侯冷笑一聲,道,“這事你也有錯,她喝的那些酒可是你帶去的,有你這樣做母親的嘛,明知洪氏是乳孃,卻還拉着她喝酒。
出了事之後,一個勁兒將責任向其他人身上推,你難道就不羞愧嘛。”
穆瑩瑩還想狡辯,被劉媽媽給拉去一旁。
因念着洪氏哺了葛媛十幾個月,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有懲罰她,但讓她再繼續照顧葛媛,也是不放心的。
於是,汪氏給了她五十兩銀子,讓她回鄉下老家了。
這是定遠侯的意思,否則依着汪氏和穆瑩瑩二人,不將洪氏打個皮開肉綻,是絕不會放過的。
對於定遠侯的仁慈,洪氏感激涕零,磕了好幾個頭,然後看了最後一眼葛媛,抹着淚離開了定遠侯府。
而葛媛已有十六個月了,無需再請奶孃了。
將這兒所有事情處理妥當之後,定遠侯正準備從嘉和堂回杏林堂,春荷掀了簾子進來稟報。
董氏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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