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孫逸修下首男子約摸三十出頭,有着一張極爲平凡,落在人郡里根本就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的平凡面容。
此刻,他正一臉諂媚地笑道:“能被主子放在心裡的貴女,自是和盛京其它的貴女不一般。”
孫逸修微微頜首,雙眼微眯,身上那不知何時逸散出來的冷冽氣息也在瞬間就消失。
男子暗歎了口氣,說來,直到現在他都不明白爲何看着精明厲害的主子,竟然會看上白冬瑤這麼一個滿腹心機謀算的“弱”女子!
只可惜,縱然他的心裡有着再多的疑惑不解,卻也礙於種種原由而不得不繼續誇讚着白冬瑤,就只差沒直接表明孫逸修和白冬瑤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了!
孫逸修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線,臉上那冷冽堅硬的線條也在瞬間變得柔和起來,無論誰看見這樣的孫逸修,都會被孫逸修影響到而下意識地放鬆心情,也跟着揚起脣角。
男子的頭垂重更低了,仿若根本就沒有發現這一切似的。
許久後,孫逸修才深吸了幾口氣,壓下胸口那些興奮激動得差點令他不能自己的情緒,清咳一聲,行到書桌前,提筆就寫了一封信,並且一臉慎重地交到男子手裡,道:“這封信,務必親自送到白小姐手裡。”
“主子,這……”男子滿臉的驚訝,怎麼也未料到在他未察覺到的時候,孫逸修竟然已深陷白冬瑤織出的情網裡!
“這什麼?”孫逸子劍眉斜挑,滿臉不悅地瞪着男子,冷聲道:”讓你辦就去辦,囉嗦什麼!”
男子再次暗歎了口氣,知曉依自己的能力根本無法勸說鐵了心的孫逸修,甚至難免因爲言詞不當而失了孫逸修的歡心,遂垂下頭,一臉恭敬地應道:“是。卑職這就去辦。”
孫逸修擺了擺手,在男子的身子即將消失在自己視線裡時,又突然吩咐道:“往後,白小姐就是你們的另外一個主子。”
男子的腳步一個踉蹌,再也忍不住地轉過身,驚呼道:“主子,還請你三思!”別瞧他剛纔恨不能將白冬瑤誇爲天仙下凡,但,實則他內心卻萬分鄙夷白冬瑤的行爲。只不過一直以爲孫逸修只是少年心性,所以纔會對白冬瑤這樣極易激起男子保護慾望的女子動心生情。但隨着孫逸修年紀的增長,再經常出府赴宴,就會開拓眼界,自然不會再被白冬瑤吸引住。
可。眼下,他聽到了什麼?!
孫逸修想讓他暴露在白冬瑤面前也就罷了,竟然還要讓他們這些暗地裡忠誠於孫逸修的人也將白冬瑤當成另外一個主子,這,怎麼可以?!
“嗯?”孫逸修挑了挑眉,淡淡地瞥了眼突然跪下。膝行到他身前的男子,道:“廖三,你越矩了。”
“咚咚咚……”男子,也就是廖三連磕了三個響頭。道:“主子恕罪,只是,如今外面都在盛傳白小姐早已和齊王定情……”
“啪!”孫逸修右手緊握成拳,重重地敲在紅木桌上,那力道之大,只將桌上的茶水杯都震落到了地面,摔了個粉碎,緊接着的是那張厚實的紅木桌也四分五裂。
“廖三。我以爲。你一向明人心,識進退,可。如今瞧來,倒是我看錯了!”
“主子恕罪。”廖三繼續磕頭,卻是不再像之前那般舌燦如蓮花地爲自己辯駁解釋了,整個人變得無比的呆板。
房間裡變得一片靜謐,唯有廖三那用力地磕頭聲遠遠地傳揚出去。
很快,廖三的額頭就已是一片鮮血淋漓,整個人也變得無比的狼狽。
孫逸修淡淡地看着這一幕,並未爲所動,甚至他還冷笑一聲,警告道:“廖三,有些話,我不想重複第二遍。”
看似平淡的話語,卻猶如一盆冰水當頭朝廖三潑下去,只震得他臉色慘白如紙,雙眼裡滿是無法掩飾的驚惶,身子也因爲極大的恐懼和害怕等情緒而微微顫抖着。
“主子,奴才知罪。”廖三五體投地地,一字一句地說道。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孫逸修擺了擺手,微眯的雙眼裡迅速竄過一道精光,卻是並不覺得廖三突然改口自稱“奴才”有何錯誤之處。
不過,孫逸修也擅長“打一棍,再給個甜棗”之道,故他從箱籠裡找了一瓶祛疤痕的藥膏,遞到廖三手裡,道:“雖然男兒無需過於再乎自己的容顏,奈何這世間多的是‘帶眼識人’之輩,這瓶藥膏你拿回去用吧。”
“謝主子賞。”廖三抿了抿脣,將到喉的推拒話語嚥下肚去,信手將這瓶藥膏放到衣袖裡。
“廖三,我一向信任你,所以纔將這件事情交由你去辦,只因我知曉以你的能力,定當能毫髮無傷地辦妥此事。”說到這兒時,孫逸修突然頓了頓,臉上也露出一抹冷冽:“國公府那幫女人可不是好相與的,白小姐那般柔弱善良的人,若沒有一個幫扶之人,不出三五日就會被算計得己骨無存。”
“雖然將你派去了,未免吸些大材小用,只是,廖三,你應該知曉白小姐在我心裡有多重要,若沒有她,我真不知活在這個世間還有何樂趣。”
廖三心裡一秉,忙不迭地再次磕頭道:“主子放心,奴才定當辦妥此事!”
“好。”孫逸修微微頜首,“你去吧。”
“是。”廖三又磕了幾個頭後,才雙眼泛紅地看着孫逸修,千方萬語只化爲一句叮囑:“望主子保護好自己。”
威遠候府
“可惡!”許昱哲劍眉倒豎,臉色陰沉若水,冷冷地看着手裡的這封信,捏着信紙的手指因爲用力過度而泛出青白之色。
若非顧及這封信是這幾年來,白冬瑤第一次寫給他的求救信;若非信封上面被白冬瑤繪上了一簇青竹;若非這是白冬瑤難得留給他的“墨寶”,不定他早就將這封信撕成了碎片!
房間裡一室靜謐,就連風都有些懼怕這樣沉重的氣氛而遠離了,而那明亮的陽光,透過特意大敞開的窗戶,投射到站在那兒的孫昱哲身上,不僅未能將他那一身的戾氣散去,反而襯得他猶如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似的,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生人匆近的恐怖氣息,稍有不慎,則會被其毫不猶豫地撕裂成碎片。
在這樣的氣氛裡,站在許昱哲面前的一個約摸四十出頭的白胖男子,那本就微彎的脊背更彎了,臉上也難得地露出一抹恭敬,眼底更是不由得掠過一抹驚疑,心裡則難得地生出淡淡地驚惶。
無它,這樣震怒的許昱哲,雖和往日裡許昱哲給人的“紈絝子弟衝冠一怒爲紅顏”的模樣重疊在一起,但,不知爲何,眼下,這個表面上只是青竹齋這間間普通文房四寶店鋪掌櫃,實則卻是威遠候府暗地裡許多店鋪掌事者的吳掌櫃,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諧調之處。
就在他心裡惴惴不安時,卻只聽得許昱哲突然出聲道:“吳掌櫃,爲何我之前問你和國公府有關的事情時,你一徑地說一切風平浪靜,並無大事發生?今日我倒想要問問,在你眼裡,什麼樣的事情才叫大事?”
不待吳掌櫃回話,孫昱哲又道:“該不會國公府突然被人整垮了,這樣的事情,在你眼裡都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吧?”
吳掌櫃“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道:“主子恕罪,吳某隻是……”心裡卻叫苦不迭,他怎麼也未料到孫昱哲竟然這般愛慕白冬瑤!明明往日裡孫昱哲雖也對某個貴女上心,送各種珍稀之物,並且舔着臉,將自己的自尊和臉面踩在腳下,只爲了能在那位貴女出行時能陪伴左右,從而能獲得對方的芳心,但,待到他如願地得到那位貴女的芳心時,很快,他又會將對方拋在一旁,棄若蔽履。
也因此,在吳掌櫃等一應在威遠候府裡已做事多年的管事眼裡,和白冬瑤見面的次數連一隻手指都能數得過來,且從未和白冬瑤私下裡有過交流的孫昱哲,對白冬瑤這位曾引得盛京無數貴公子心生愛慕的柔弱惹人憐惜的女子,根本就不會生出絲毫的愛慕之心,而白冬瑤這位曾有意無意引得無數貴公子爲之爭鋒吃醋,不止一次大打出手的女子,在他的生命中不會掀起一絲浪花。
可,如今,吳掌櫃才知曉,原來不僅咬人的狗不叫,就連這看似紈絝的孫昱哲,其實也能在徹底變爲純情少年!
就如眼下,孫昱哲就再也不剋制自己心裡的惱怒,臉色更是漆黑如炭,雙眼瞪到最大,若目光可以化爲殺人的利刃的話,不定吳掌櫃早就鮮血淋漓地橫死當場了!
“傳我的命令,派暗一,暗二混入國公府,跟在白小姐身旁,護衛白小姐安全,若出現任何的疏忽之處,他們就不用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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