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看看吧。”勾脣一笑,冰兒站了起來。
“如果是你想要的,那麼,我會一件一件的奪過來。”走過秦雲的身旁時,冰兒悄聲說了這樣一句。
一件一件的奪過來,就像當初你的父親奪走我的家庭一樣,我要讓你們知道,當年的我,究竟是怎麼過來的。
“承蒙秦小姐的照顧,今日,我爲大家演奏一曲《夢中的婚禮》。”說完這一句,冰兒便走到的鋼琴前,高貴的氣質與鋼琴融爲一體。
《夢中的婚禮》法文原名爲“MARIAGED‘AMOUR”,直譯過來應該是“基於愛情的婚姻”,“愛人的婚禮”這種譯法更接近其本意。這首曲子是法國作曲家及音樂製作人保羅·塞內維爾(PaulDeSenneville)和奧立佛·圖森(OlivierToussaint)爲理查德·克萊德曼量身定製的,出自理查德·克萊德曼的《水邊的阿狄麗娜》。
而這首曲子,表達出的是一種有夢,便夠了的感覺。
而冰兒的演奏讓所有人都沉迷於這種意境中,無法自拔。
一曲完畢,所有人都還沒有回過神來,冰兒便已走下了臺。
當大家反應過來時,臺上早已無人,冰兒回到剛纔的那個位置坐着,秦雲在一旁臉色變得蒼白。
“你。。。”怎麼會,她怎麼會彈鋼琴,並且彈得這麼好?
“只要我想要,便會得到,你,還遠遠不配成爲我的對手。”這樣一個人,不配成爲自己的對手。
“哼,你今日又是怎麼進來的,不會是風帶你進來的吧,像你這樣的貧民,根本不配來我家,現在給我滾出去。”顯然的惱羞成怒,今日的請帖,只發給的社會知名人士以及商場精英,她又是怎麼近來的?
“呵,我可是你們請來呢,怎麼,現在又想將我趕出去嗎?”
“呸,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被我家邀請,一定是你勾引風哥哥讓他帶你進來的。”銀靈在一旁說着,她也不信父親會邀請這女人來參加宴會。
“小云,靈兒,怎麼了。”此時的秦遲和銀詢手裡各拿一杯紅酒走了過來。
“爹地,你看嘛,她說是拿着請帖進來的,明明是一個貧民,怎麼可能嘛。”銀靈跑到銀詢的身邊撒着嬌。
“這位小姐,請問,你是誰家的千金。”秦遲畢竟不像秦雲和銀靈那樣只看表面,否則也不會將‘秦氏’集團發展到現在這個地位。
畢竟,冰兒身上也有着不容忽視的高貴氣質,這種氣質,又怎麼會是一個普通人能有的。
“風,雨和冰兒她們不會有什麼事吧。”離冰兒她們不遠處的位置上,冽看着那邊的情景,有些擔心。
風只是淡笑。
“她們不會有什麼事的。”如果沒有完全的準備,冰兒決計不會這樣的大出風頭。
“是嗎?”冽還是有些擔心。
“你說我這未來媳婦不會受他們欺負吧?”於若看見冰兒這邊的場景,擔憂的問着。
以後冰兒可是南宮家的人,可不能讓人欺負去了。
“媽,你就放心吧,我這嫂子可不是那麼容易讓人欺負的。”凝兒在一旁說着,哥看上的人能是那麼普通嗎?
“哦,那倒是,我兒子的眼光也不是那麼差的。”於若驕傲的說着,但看那女孩的容貌,這世上又有幾個人能比得上?
冰兒緩緩搖晃着酒杯,看着眼前的幾個人,冷笑了聲。
“你問的又是哪個身份?是‘冰雨’公司總裁?還是。。。”說在這裡,冰兒也頓了頓。
試問現在商界的人,誰不知道‘冰雨’公司?六年前在法國崛起,但在最近幾個月,不廢吹灰之力的一躍成爲世界商業排行榜前十,但誰也沒有想到,這樣一個龐大公司的總裁,竟是這樣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女孩。
很滿意的看着眼前人的反應,冰兒再次開口。
“還是上官家族唯一獨女,現在掌控上官家族所有權的上—官—冰?”
上官冰。
上任上官家族總裁之女,當年那個映在所有人心中的小女孩。
是那個當年僅僅九歲便說出會讓董事會心甘情願讓自己心甘情願坐上公司總裁之位的上官冰。
凡是參加過那場葬禮的人,即便過了七年,再次聽見這語氣,也不禁的想到當年的那個小女孩。
“你。。。你說謊,你怎麼可能是上官冰呢?”秦雲是真的不想承認,因爲一旦承認,那麼自己是真的什麼都比不上眼前的這個人了。
“呵,我上官冰的名字,有誰敢假冒。”依舊是那狂妄的語氣,讓所有人都相信,她上官冰這個名字,沒有人敢去假冒。
“那麼,現在,我有資格坐在這裡了嗎?”冰兒不再理會眼前已經呆了的人,只是說着。
怎麼沒有資格?她將這棟別墅歸爲己有也沒有人敢說什麼。
“冰兒,你看你將她們嚇的。”雨在一旁笑着開口,若是我待會說出了自己的真實名字,他們會不會更加驚訝呢?
畢竟,在所有人的認知的,銀雨早就死了吧。
“與我無關。”是啊,與我無關,是他們自己要來的。
“你是冰兒,還記得我嗎?我是你的秦叔叔啊。”秦遲裝出了一副慈祥的樣子,對着冰兒說。
冰兒笑了笑。
“秦叔叔啊,冰兒又怎麼會忘記呢?”當年與爹地親如兄弟,卻找殺手將他們置於死地,若不是他們之間的關係,福伯沒有懷疑到他,他又怎麼能活到這麼久呢?
若不是在法國找到了當年殺害父母的殺手,逼問出了當年所有的內情,秦遲,我永遠也不會想到是你吧。
“冰兒,來,這是秦叔叔,叫秦叔叔好。”
“這是你女兒啊,長得真漂亮,來,冰兒,秦叔叔抱抱。”
真的,好虛僞。
“是嗎?冰兒這幾年去哪了啊,幾年不見,都長這麼大了。”那表情,就好像他們之間是有多親,但只有冰兒知道,這個男人,是害她受了這麼多年苦的人。
“我這幾年去了法國啊,而且,秦叔叔,我這七年,找到了當年殺害我父母的仇人呢。”演戲嗎?誰不會?那麼,秦遲,當你聽到這話時,又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冰兒啊,你這些年不該活到仇恨裡啊,你父母看見這樣的你也會傷心的。”秦遲怔了怔,勸着冰兒,那件事,是他這輩子最後悔做的錯事,害了他們一家,也害了自己,幸好,他們的女兒也還活着。
冰兒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秦遲的面前,忘記嗎?我該忘記嗎?呵呵,太晚了。
“秦叔叔,如果是你,親眼看着父母在自己眼前死去,你會不恨嗎?
如果是你,在父母死後卻一直查不到誰是兇手,你會不恨嗎?
如果是你,在九歲的時候就失去父母的懷抱,失去一個完整的家庭,你會不恨嗎?
秦叔叔,你能不恨,但我不能,我恨,我好恨,我好恨當年毀了我家庭的那個人,所以,我不得不恨,因爲只有恨,才能讓我一直。。。一直活下去。”
每說一句,冰兒便向前一步,秦遲也退後一步,這女孩眼中的恨,讓人看着便害怕。
“秦叔叔,拿了我的東西,該還了,奪走了屬於我的家庭,那麼,你的家,也該散了吧。”冰兒緩緩的說着,一旁看着的人出來秦遲都沒有明白過來。
“不。。。不要,一切都是我的錯,不要去怪小云,小云是無辜的,這些全是我的錯。”秦遲說着,不惜跪了下來,一直,都是自己的錯。
“爸比。”秦雲看見自己的父親竟然親自給這個她最討厭的女人下跪,不禁怒火中燒。
“你究竟給我爸比說了什麼,你這賤女人。”說着,便要上去打冰兒。
冰兒僅僅一隻手便將秦雲的手腕抓住,然後向外一丟,秦雲也飛了出去。
而此時,全場的人也看向了冰兒這邊,看見秦遲給冰兒下跪也都驚訝了,這女孩究竟是誰?竟然能讓‘秦氏’集團總裁給她下跪。
“那麼我呢?我又何其無辜?你毀了我的家庭你知道嗎?你知道我這幾年又是怎樣過來的嗎?這幾年,我只要一閉眼,看見的便是我爸媽躺在血泊裡的場景,我真的好恨吶,我恨你,恨你毀了我的一切,我活着,只是向你討債,我只是想要讓你感受到失去親人的痛苦。秦遲,我受過的痛,我要讓你一點一點的感受到,我要讓你看看至親之人死在你懷裡的痛苦。”
冰兒的手狠狠的握着,指甲穿進肉裡也不自知,身體上的痛,又怎麼及得上心裡的痛?
“冰兒。”一直在一旁看着的雨也站了起來,將冰兒的手一點一點的打開。
她不想看見冰兒這樣,一點也不想,她也是一個女孩啊,拋去所有的驕傲,她也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女孩,這樣一個花季的年齡,不該承受常人所沒有經歷的痛啊。
此時的風也站在了冰兒的身邊,沒有說話,只是牽着冰兒的手,給着她所有的力量。
雨看見風站在冰兒的身邊,也漸漸的走開,有風在,冰兒也沒有什麼害怕的了。
冰兒看了看牽着她手的風,眼裡的痛也少了許些,至少,自己還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