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甜甜呆呆地,騎着馬,對小花問心不在焉,本來路邊一條鮮豔的小花,就能令她興奮,生機勃勃。
小花一句笑話就讓她笑上半天。
但是現在,心悵若失,花兒失去了它的色彩,再有趣的笑話,也變得沒意思。
只有一道人影,一種聲音才能讓她激情綻放,讓她快樂。
千葉無顏色,千樹淡紅霞,情絲千萬縷,無意成繭縛。
小花感覺出小姐意外的變化,估計跟最近經常掛在嘴邊的蕭公子有關。
小花聰明伶俐,試探姜甜甜的口風,“小姐那個蕭公子很帥哦?”
姜甜甜沒聽清楚,反問,“嗯,什麼,誰帥?”
小花笑道,“蕭公子啊。”
“他?帥嗎?我怎麼不覺得。”
姜甜甜嘴上雖然不承認,一直冷淡的臉上,多了分笑意,心裡承認蕭晨蠻帥的。
姜甜甜的表情逃不過小花的眼睛,小姑娘人小鬼大,做了個鬼臉,繼續繼續拿蕭晨開涮,“其實我覺得蕭公子是個好人呢,幫助王善人
一家,行俠杖義,是個英雄,小姐不是說要找一個英雄的嗎?我覺得蕭公子就符合標準。”
“差遠了,他是看上人家王姑娘呢,這點心思,我看不出,虛僞,而且老壞我好事,跟我搗亂,不符合我的標準。”
“嘻,小姐是不是看到他跟王姑娘在一起,吃醋了?”
“鬼丫頭,說什麼呢,看我不打你。”
一提到蕭晨,姜甜甜的心情好了很多,眉開眼笑,跟小花追打起來。
就要抵達小千葉谷,一道人影從天而降,蕭晨風度翩翩落在馬前,拉住了馬的繮繩。
姜甜甜心如撞鹿,不知所措,若不是蕭晨拉住馬,差點從馬上摔下來。
“姜小姐,這瓶玉魄我留了一半,還有一半,小姐受蛇毒,多少會傷及內腑,危及經脈,玉魄可以讓小姐休養生機,排毒養顏,效果最佳。”
小花在旁邊聽出了眉目,指着蕭晨問道,“你怎麼知道小姐被毒蛇咬傷?小姐不是說碰傷的嗎?”
姜甜甜羞得臉色通紅,搶過蕭晨手裡的小瓶,趕緊縱馬狂奔,“誰讓你送玉魄,我只是碰傷而已,討厭。”蕭晨衝着小花笑道:“是碰
傷,我記錯了,照顧好你家小姐。”
小花撅着嘴,想起來小姐傷的是大腿內側,當時就懷疑碰傷一般都是膝蓋,腿的外側,內側不容易傷的,如果是毒蛇咬傷就合情合理了
。
小花笑顏如花,“好了,你不用解釋了,我會幫你們保密的,不過,蕭公子,我們家喜歡你哦,你要努力哦。”
忽然前面傳來姜甜甜的驚叫,蕭晨似離弦之箭,衝向出聲的方向。
小千葉谷前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水痕,淤泥堆積,沖毀了千葉陣。
姜甜甜臉色慘白,千葉陣的毀掉,意味着小千葉谷失去了屏障,下面的事情,不敢想像。
“山洪暴發?”蕭晨感覺到不妙,空氣中傳來血腥氣,猜測到了谷中發生了什麼,本想阻止姜甜甜入谷,但是不管發生了什麼,姜甜甜
都要去面對,伸出的手縮了回去。
蕭晨陪姜甜甜一起進谷,裡面橫七豎八躺着小千葉谷弟子的屍體,被
水泡的腫脹不堪,死狀恐怖,原來花香遍地的山谷,變成了一座人
間地獄。
姜甜甜失聲大哭,沒想到平日裡,一起生活的姐妹們,轉眼之間,陰陽永隔。
小花也渾身顫抖淚如雨下,兩人一起撲在蕭晨懷裡哭了起來,淚水浸失了蕭晨的衣襟,蕭晨沒有躲開,知道失去親人,朋友的痛苦,靜
靜地拍打着兩人的後背,勸說她們從悲痛中清醒過來。
小花哽咽着,“是不是毒魔乾的,師父爲什麼不早點殺了他,嗚嗚。”
姜甜甜傷痛中,仍然有着理智,搖搖頭,“不是毒魔,他沒那種本事。”
姜甜甜先從悲傷中抽離出來,擦乾着眼淚,感謝地看了蕭晨,女人永遠是女人,最精明的女人,傷痛時,需要有個男人寬闊的肩膀能夠依靠。
蕭晨的安慰比任何人的安慰都要重要,溫暖的胸膛,正是姜甜甜急中所需,讓她痛苦的心稍稍好過一點。
蕭晨分析了谷裡死屍,面色沉重,“她們是被淹死的,奇怪,附近沒有江河,今天也沒有下雨,她們怎麼會被淹死,難道是一個個被抓住,按在水池裡淹死的?”
姜甜甜忽然明白了什麼,恨得咬牙切齒,“還是被他們找到了,他們來了。”
小花眼裡露出懼色,知道小姐說的是什麼人,貼在小姐身側。
“什麼人?”
“南海魔尊手下,只有他們懂得控制水。
蕭晨驚訝,在天魔大陸也曾遇到此類事情,一個人走在平坦的大路上,卻被淹死,旁觀說,有一團水將那人包裹在裡面,任憑那人怎麼
掙扎,都離不開那團水,活活被淹死了。
有些修真者能夠根據真氣的五行屬性,控制金木水火土。
一般人都側重於一種性質的真氣,真氣偏重火的修真者,擅長控制火,比如火龍劍趙龍。
火龍劍噴火,正是他們離火真氣控制的。
離火真氣使火龍劍噴火,流水劍宗能使劍凝水,一個道理。
只不過流水劍宗從沒控制水,象袋子一樣罩住人,淹死人。
照姜甜甜這麼說,南海魔神那一派系,真氣屬水,能夠控制水,把遠處滔滔江水調來,沖毀千葉陣,進入小千葉谷,將裡面的人用水淹
死,就合情合理了。
“哈哈,我早就知道,你們是一夥的,看來本城主沒猜錯。”
西月城主秦義得意忘形地從沖毀的木樓中出來,後面跟着兩名面目陰沉的灰色老者。
兩名灰色老者,長相一樣,一看就是親兄弟。
每人枯瘦的中指上,各戴着一枚藍光隱隱的戒指,其間水光迷濛,象是一種能夠控制流水的法器。
秦義看見姜甜甜與蕭晨在一起,把他們兩人當作一夥的了。
姜甜甜冷笑,手不斷的摩擦着手腕上的玉鐲,蕭晨知道她要施展無影之毒了。
蕭晨覺得秦義真是該死,就算姜甜甜不出手,他也要殺了秦義。
姜甜甜疾速揮手,無影之毒,無色無味無相,激射秦義與兩個灰色老者。
但是秦義面前閃現一道藍色波紋,有如湖面的一道漪漣,秦義三人毫髮無傷,冷笑着看着姜甜甜。
姜甜甜臉色大變,原來灰色
老者早在身邊佈下了一道水之屏障,無影之毒再細水,也鑽不透水簾屏障。
灰色老者皆是出竅期高手,蕭晨雖然沒有把握,也要與其一拼,憎恨他們心狠手辣,淹殺這些只在花谷中鋤草種花的花季少女們。
蕭晨拿出了玄雷棍,腹中化形氤氳向玄雷棍中傳輸着真力,蕭晨知道,光憑丹田中化形期的真力是不夠的。
蕭晨元脈中的仙靈能夠化成真元,那股強大的真元,至少達到了元嬰後期修真者的真力,再加下玄雷棍仙器的威力,與出竅後期高手都能夠抗衡。
蕭晨將真元注入玄雷棍中,準備全力一擊,不相信那道藍色水屏障能夠擋住神器的攻擊。
忽然,蕭晨心絃顫動,藍色水靈珠猛地旋轉起來。
水靈珠與那道水屏障起了共鳴。
水靈珠由千萬年水靈積聚,進化而來,威力無比,任何水靈都會臣服於它。
所以當蕭晨欲擊毀那道水屏障時,水屏障與水靈珠就建立了聯繫,水屏障將會無條件的讓蕭晨穿過。
蕭晨心裡大喜,沒想到水靈珠還有這種功能,就算灰色老者控制水靈威力再強,遇到蕭晨,就象貓遇老虎一樣,立即溫柔似水。
蕭晨通過水靈珠,感應到灰色老者正悄悄地向遠處山瀑調水,在水靈珠的威勢下,水瀑中的水不再聽灰色老者調遣。
兩名灰色老者,狐疑地對望一眼,不明白爲什麼賴以揚名的控水能力,陡然失靈了,也姜受到了什麼干擾,打算過會再試,並不知道遇
到了水靈的祖宗,水靈珠。
秦義三人根本沒將蕭晨放在眼裡,特別是秦義,又恨又氣,準備看蕭晨怎麼死。
那晚被蕭晨威勢壓得灰溜溜地跑了,一直恨在心裡。
秦義並不認爲蕭晨有多厲害,認爲蕭晨只是,仗着血魔與飛雲幫的名頭壓人而已,一個化形期的修真者,能有多大能耐?
姜甜甜修爲連化形期都沒有,不過仗着毒藥而已,有藍水屏障,什麼毒都攻不過來。
所以秦義三人,臉上充滿了嘲笑,見蕭晨拿出一柄巴掌大的小金棍,做出一付攻擊的樣子,都哈哈大笑,認爲蕭晨只是垂死掙扎,螳臂擋車而已。
因爲有藍水屏障,對付四五個化形期修爲的人攻擊都綽綽有餘,三人連護身真氣都沒加持。
其中一個灰色老者,揚了揚中指上的戒指,炫耀它的威力,眼神裡滿了輕蔑,似在說,小子,快點進攻啊,我們等得累了。
蕭晨也笑了,笑在最後的人才是勝利者。
天雷神功中,有一招,陽關三疊。
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天雷神功中的陽關三疊可不是詞牌,而是一種招式,將天雷真力,分爲三層。
第一層真力攻擊之後,緊接着第二層,第三層,每一層的威力成幾何力增加,讓敵人在輕敵,自以爲能夠抵擋,掉以輕心之時,第三層
,排山倒海的力量,忽然加之其身。
蕭晨曾經將陽關三疊力量分成四層,五層或者減爲兩層,經過多次實驗,力量分成三分的效果最強大。
當蕭晨的金棍與藍水屏障相遇,藍水屏障彷彿脆弱水晶,分崩離析,水波四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