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小抒重病了

五日後。

【秦莊】

隆冬之際,風雪飄搖,雖然冰天雪地但大年初五年味兒正濃,秦莊上下也都裝點得紅紅火火的,連守門的護衛也都換上嶄新的衣物,只是門前有個小丫鬟表情着急地在來回踱步。

“這位大哥,秦少爺何時纔回來?”小丫鬟急切地詢問着門前的護衛。

“你再等等罷,少爺確實是初五回來。”

“好。”小丫鬟無奈地點點頭,一直在秦莊門前眺望。

眼看太陽就要落山了,奢華的馬車慢悠悠地駛來停在秦莊門口,這讓那焦急等待的小丫鬟激動萬分,眼淚都要下來了。

“少爺,我們到家了。”馬伕恭恭敬敬地說道,撩起馬車簾子。

“終於到了!”秦風跳下馬車,舒舒服服地伸個懶腰,一臉享受,他剛想走進家門就被那小丫鬟攔住。

“秦少爺!”小丫鬟攔在秦風面前像是見到了活菩薩。

“誒?你不是阿軼哥身邊那小丫鬟嗎?”秦風笑眯眯地說道。

“秦少爺您可回來了!”小丫鬟也顧不上行禮,着急地說道,“大少爺讓我告訴您,江先生這兩天病重,昏迷不醒還一直喊您的名字.....”

那小丫鬟還沒報告完,只覺眼前忽然大風颳起,連忙提袖子掩了掩,待風過之後眼前哪裡還有秦風的身影。

【江園·西寧閣】

秦風的臉色沉得可怕,如一陣風般走進屋裡便看到雲淙、邱吉還有幾個僕人圍在江景抒牀邊,滿屋子的藥味濃烈刺鼻。

秦風皺着眉頭撥開人羣坐在牀邊,只見江景抒了無生氣地躺在牀上,美眸緊閉,昏迷不醒,臉色慘白一片,嘴脣也乾裂毫無血色,喃喃囈語。

“風風別急,大夫來看過了。”雲淙也壓低聲音。

“子緒....子緒.....”江景抒昏迷着還是模模糊糊地喊着秦風。

“傾墨,我在這。”秦風連忙坐到江景抒身邊,小心翼翼地將人扶起來移到自己懷裡抱着。

江景抒似乎感覺到秦風的懷抱,漸漸地在對方溫柔的安撫下不再囈語,沉沉地昏迷着。

而邱吉愁悶地重重嘆氣:“初三那日書院舉行論禮來了好多人,江老夫子年事已高,只能是先生親自操辦,本來就病着,這一操勞熬夜加上這幾日大雪不斷......昨日剛入夜便昏過去。”

“江園那麼多人,都是吃白飯的嗎?!”秦風臉色慍怒,他心疼地撫着江景抒那虛弱的面龐,“大夫怎麼說?”

“施針了好幾次,只是.....藥汁是能喂進去,但是藥引喂不進去。”雲淙擔憂地說道。

“藥引是什麼?”

“是個藥丸子,江兄昏迷着咽不下去。”雲淙苦惱地說道。

“讓我來。”秦風皺着眉頭。

“在這裡。”邱吉從一旁拿出五六顆小藥丸遞給秦風。

秦風溫柔地捏開江景抒的嘴,拿起一顆藥丸放到江景抒嘴裡,旁若無人地吻上去用舌頭將藥丸頂到對方喉嚨口,再輕輕吹氣。

“秦少爺!”邱吉看傻了眼,愣愣地看着。

“吉叔,我們出去罷。”雲淙臉色尷尬地拍拍邱吉的肩便離開房間。

邱吉這反應過來,也尷尬地跟着離開。

屋外。

邱吉和雲淙在屋外等了一會兒便看見秦風走了出來。

“藥丸都喂下去了。”秦風鬆了一口氣,“以後我來給他喂藥罷。”

“大夫說先生體寒纔是病根,若不治好這體寒,恐怕每年隆冬都得病着。”邱吉憂心忡忡。

“我知道他有這舊疾.....從小到大,一到冬天我們仨出門玩打雪仗的時候,小抒都只能待在家裡。”秦風心疼不已。

“對了風風,可以試試你們秦莊的練功禁地藥王池的藥性。”雲淙突然說道,“以前聽你說過秦莊內功至陰寒,每次閉關修煉上層心法必須要到藥王池,依靠藥王池的常年高溫,加上水中的藥物至陽來調和。”

“對!藥王池一定能能幫小抒治好體寒的!”秦風恍然大悟。

邱吉擔憂地說道:“可是那畢竟是秦莊禁地,若是秦莊主知道了不好,何況先生不會武,若是....”

秦風擺擺手

瀟灑地說道:“沒事,我爹還在表叔家,要到初九纔回來,如今秦莊我說的算,何況藥王池只有我和我爹才能進去,不怕有別人瞧見。

“至於武功一說,風風你要時刻用內力護着,莫要讓藥王池的藥性太烈。”雲淙頷首嚴肅地說道。

“明白,我這就帶小抒過去。”秦風一錘定音。

“我就不便過去了,讓吉叔跟着打打下手便好。”雲淙安排道。

“好。”

【斷魂峰·藥王池】

這是在斷魂峰山腰處的一個岩石羣,大大小小、形態各異的乳白色落巖裸石遍佈一地,最矚目的是那聳立的兩塊大石壁,中間一條縫隙只容一人過,寒風穿梭在石縫間發出鬼哭狼嚎的聲音,若是夜裡更像是冤鬼纏身般的恐怖。

秦風從馬車上下來走到石壁前,他從袖內取出一個玉佩放在石壁上的一個空槽裡,驟然氣場突變,石壁間的土地開裂處一道縫,能看見階梯通向地底。

禁門已開,秦風收回玉佩便回到馬車上將昏迷的江景抒抱下來:“吉叔跟好我。”

“是是是。”邱吉渾身一顫,連忙下馬車跟在秦風身後。

順着石壁間的底下階梯一直往下走,待人完全進入裡面,地縫慢慢合併,一瞬的黑暗後兩排燭火燃起,空氣間藏着詭譎的氣息。

“走罷,沒事的。”秦風安慰道。

越是往下走氣溫越高,好像再不停靠近一團烈火,走過了狹窄的階梯,眼前是一個偌大空曠的底下巖洞,日常用具一應具備,巖洞石壁上有很多凹陷的格子,上面放着的是各種古籍。

“老爹一閉關就是幾個月,這裡是起居室,後面那石室纔是藥王池。”秦風說道,“吉叔在這裡休息會兒,我帶小抒到藥王池泡浴。”

“哦對了,把小抒換洗的衣物給我。”秦風補充道。

“好,在這。”邱吉把包袱遞給秦風。

“那我進去了。”

“砰”石門開閉。

秦風進了石室後,邱吉的笑容也收了起來,動作敏捷快速地在這間起居室裡到處翻找,步法生風靈敏,根本不像是普通僕從。

邱吉是時刻記得江笠同跟自己說的話,想着秦風爲先生療傷定要花不少時間,這是個絕妙的機會把這裡翻個底朝天。

石室內。

那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池子,熱氣騰騰還冒着水泡,看起來溫度很高,硫磺加上各種至陽草藥的味道濃烈得刺鼻,但秦風早已習慣,他從進石室開始便運起內力抵抗這純陽藥性,護着江景抒。

秦風抱着江景抒坐在一旁的石榻上,小心翼翼地將江景抒的衣物褪下,看到對方那白皙細嫩的身子,臉也莫名其妙紅了起來,竟然升起了從未有過的雲雨情動。

好一會兒,秦風尷尬地強迫自己把目光從江景抒的身體上移開,連忙將江景抒放到藥王池裡,同時也運起內功心法輔助藥性的滲透調息。

時間的推移,江景抒的額間佈滿了豆大的汗珠,眉頭也緊鎖起來。

這一藥療便到了入夜。

秦風爲江景抒換上乾淨的衣物便抱回石榻上,再用棉被裹得嚴嚴實實的,佈下防護便離開藥王池回家拿飯菜,只剩邱吉在這裡照顧着。

等到邱吉差點要打瞌睡時,江景抒緩緩撐開眼來,聲音沙啞地喚了一聲:“子緒.....”

“先生您醒啦!”邱吉驚喜不已,連忙幫着江景抒坐起來,又幫拉好被子捂着。

“這裡是.....藥王池?”江景抒虛弱地說道。

“是,劍譜找到了。”邱吉欣喜地說道。

“那就好,把假的劍譜換上去,切莫打草驚蛇。”江景抒皺起眉頭,一深思起來便頭疼難受。

“這些事已經做好了。”邱吉連忙說道,“先生還是先養好病罷。”

“嗯,也算了了一件事。”江景抒垂下眼眸,手緊握成拳,已無退路。

“那接下來如何?”

“通知他們那邊可以行動了。”江景抒淡淡地說道。

“爲了這劍譜也難爲先生前幾日在雪夜裡站了這麼久纔會病成這樣,好不容易來到藥王池。”邱吉搖搖頭,“我看還是告訴秦少爺真相,這樣.....”

“還未到時候...

..現在告訴他,會壞事的。”江景抒虛弱地笑了笑。

“不會的,秦少爺是明白人。”邱吉認真地說道。

“告訴他真相之後,你覺得江景抒和秦摯,他會選誰?”

“可能選.....”

“我不能讓這個‘可能’浪費了娘二十年的心血,你可明白?”江景抒表情嚴肅起來,面色蒼白無力卻依然威嚴。

“可到最後....秦少爺避免不了要做這個選擇。”邱吉爲難地看着江景抒。

“所以只能到最後才讓他知道真相。”江景抒抿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邱吉愁眉不展:“可是秦少爺對先生那麼好,先生真的忍心.....”

江景抒心底一陣涼意,他垂下眼眸沉默了良久,最後兀自呢喃:“他知道真相後就不會對我這麼好了。”

“不會。”邱吉堅定地說道。

“珍惜眼下便是。”江景抒無奈地說道,“吉叔不必如此,緣分天定,不可強求,何況我也不算沒收穫。”

“嗯?”

“劍譜找到了,我的體寒症痊癒了,不是嗎?”江景抒淡笑道,苦中作樂。

邱吉長嘆一聲,忽然他的內力感知到外邊的聲音,壓低聲音說道:“先生,秦少爺回來了。”

“嗯。”江景抒頷首。

沒一會兒秦風便拿着大大的食盒進到石室裡,一眼便看到江景抒已經醒了過來,他喜出望外,放下食盒便衝到牀邊。

“小抒!感覺好點了嗎?”秦風興奮地問道。

“嗯,還要多謝秦少爺救命之恩。”江景抒虛弱地笑了笑。

“什麼胡話呢。”秦風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江景抒,他看向邱吉笑眯眯地擺明了要趕人,“吉叔,飯菜在外面起居室放着呢,趁熱吃罷。”

“好,有勞秦少爺。”邱吉無奈地點點頭,兀自離開。

看着邱吉離開,秦風將江景抒移到自己懷裡,他沒好氣地說道:“你呀,差點嚇死我了。”

“不就是累了點,睡得熟了點。”江景抒無力地扯了扯嘴角輕鬆地說道。

“我說你這人.....真是不點你就不會學乖。”秦風惡狠狠地說着便做出要點穴的手勢。

“好好好.....我錯了行了罷.....”江景抒虛弱地點頭認錯。

“病人就該有病人的樣子,來,餵你吃飯。”秦風欣慰地點點頭,一手摟着江景抒另一手從食盒裡拿出飯菜。

“雖然是清淡的藥膳,但是好吃着呢。”秦風自信滿滿。

江景抒連動的力氣也沒有隻能讓秦風喂着,所幸雖然是藥膳但也不錯,本來病着沒胃口但這藥膳竟然讓他胃口大開。

“明日後日再泡兩日應該就可以痊癒了。”秦風開心地說道。

“嗯。”江景抒點點頭,吃完東西力氣也恢復了不少。

“想看書嗎?”秦風說着又從食盒裡拿出三四本書,“不知道你想看何書,我隨便拿了幾本。”

江景抒淡笑着隨便拿了一本翻閱,他舒服地靠在秦風懷裡,身上蓋着暖暖的絨被,怡然愜意,而秦風摟着江景抒的腰,把下巴墊在對方肩上陪着一起看書,二人前胸貼着後背,從未有過的親密溫情。

“小抒。”秦風含情脈脈地喚了一聲。

“嗯?”

“你已經答應我了,對罷。”秦風期待地看着江景抒。

“答應你何?”江景抒翻着書,平靜地說道。

“上次在麓林書院後山我們談的那件事。”秦風輕笑道。

江景抒專注於手中的書,清清淡淡地說道:“是你說的一切如舊,走一步算一步,還要順其自然,我不躲你,你不逼我,不是嗎?”

“那走哪一步,是我說的算咯?”秦風心中大喜,挑眉說道。

“我可以說不嗎?”江景抒轉頭看向秦風。

“當然不可以,你是病人,當然得聽我的。”秦風滿足地笑起來。

“嗯,隨你。”

秦風欣喜若狂,狠狠地親了一口江景抒的臉蛋,笑開花:“小抒,以後你是我的了。”

江景抒不再回話,秦風不在的這幾日他也想通了許多,既然註定的別離,那眼下乾脆隨心去做一次,自己心裡也能留下點值得回憶的過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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